民間傳說故事——大水之謎(上)

(本故事根據早年民間口頭傳說加工整理而成)

        這個故事發生在古代。

        冀州平原有一座村鎮。村子不大不小,村街鋪就着清一色的石板路,村口立有一尊百年石獅,石獅象一名衛士,很威嚴地守護着村鎮。

        村裏有一男青年,名喚傻二。傻二不傻,只因爲人憨厚,老實,又可能曾經排行在二之原故,故得此名。但傻二時下家中並無兄弟姐妹,只有老母親一人。傻二自然對母親孝敬有嘉,他每天靠打豬草營生,換得米麪侍奉孃親。娘倆相依爲命,日子過的很清苦。

        且說這一天,傻二到村口石獅處打豬草,這裏灌木叢生,植嫩草綠,傻二割草正忘我,忽從灌木深處走來一位道士,道士與傻二寒暄幾句,便很神祕地告訴傻二一件事:此地將面臨一場特大水災,大水將淹沒方圓數百里村莊與土地,讓傻二提前造一條船準備逃生。

        傻二立刻停止割草,眼盯着道士問:此事是真是假?你又如何知道?道士說你只管照我說的做就是,其它的甭問。傻二又問:大水何時發?道士指着石獅說:你看這尊石獅,它在此處已立百餘年,獅眼黛黑髮亮,它正要發出怒吼。大水來時獅眼突現血紅,獅眼由黛黑變血紅,將是大水到來之日。

        傻二半信半疑。

        道士說聞聽你孝敬孃親,本道士纔將此事告訴於你,不過你不能告知別人,你們娘倆只管逃命就是。如果此事公開出去,誰也躲不過這場大難。另外,在你逃難過程中不得救人,一旦救下人會有更大之災難臨身。道士說完隱身而去。

        傻二信了。

        傻二無心割草,回家將此事告知老孃。娘看着他說:那你趕快告訴鄉親們去呀?傻二說,道士有言在先,不要把此事告訴別人,否則他們娘倆難躲這場大難。娘說,此言差矣!衆鄉鄰世代相守,大難來時哪能自顧逃命?要逃大家一起逃!傻二對母親言聽計從,當即走到街心,逢人就說:要發大水了!趕緊打造船隻準備逃生吧!村口石獅啥時獅眼變紅,將是大水到來之日!

        可誰也沒把傻二當回事,人們說傻二傻呆風了,平白無故發什麼大水?沒人相信他的話。

        傻二回到家中立刻伐木造船,說是船,其實就是將樹幹綁在一起,橫一層豎一層,做成個大木筏子。傻二一邊造船,一邊不忘到村口去,觀察石獅眼睛有無變化。然後到街心逢人就講:要發大水了!趕緊造船準備逃生吧!村口石獅啥時獅眼變紅,就是大水到來之日!

        一晃幾個月過去,獅眼無任何變化,同樣大水也沒來。而這時傻二已打造數十幾只大船,這又是遵老孃之吩咐,娘說既然鄉鄰們不肯相信,那吾兒就多打幾隻船好了。這幾個月來,傻二如此一折騰,倒對村裏也有些影響,人們經常仨一羣倆一夥站在大街上,嘁嘁喳喳議論紛紛,更有人不斷到村口去,暗中也在觀察獅眼有何變化。但大多數者都覺得此事十分荒唐,就算髮大水,跟石獅有何關係?石獅乃石頭所鑄,眼睛黛黑如何變成血紅?就算變成紅色又如何發得大水?不想這些話被一小孩聽了去。

        不知小孩是否搞惡作劇,也不知從哪弄了些顏料,晚上一個人偷偷地摸到村口,把石獅眼珠塗成紅色。而這一舉動無人知曉。

        次日,傻二照例來到村口,筐還沒下肩,目光已經瞄向石獅。不看則已,一看傻二大驚失色。獅眼果真變紅,他扔了筐與鐮刀,飛也似的奔到街心,邊跑邊喊:不好了!獅眼變紅,大水就要來了!傻二於村街奔跑一圈,便急返家中,支起船,先將老孃扶上船,又搬些米麪柴鹽等,只等大水到來準備逃生了。

        獅眼果真變紅,街心亂作一團,人們涌上街頭,尋問究竟。有人鎮定自若,莫慌!莫慌!晌天晴日的,連雨都沒有,怎有水來?人羣漸漸安穩了些。

        且說村裏有一家財主,財主家大業大,騾馬成羣,光丫環僕人僱用數十名。財主對大水之事始終持有不以爲然之態,可今日獅眼果真變紅,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果真發了大水,我這萬貫家產豈不頃刻蕩然無存?再想轉移唯恐不及。子獻計道:爹,看來大水之事並非虛傳,不如趁早將咱家寶貝轉移出走,真有水來,咱家寶貝若能安全轉移,也夠咱花幾代,其它家產可惜也就可惜了吧。事到如今財主也只好如此,命少爺負責此事,速將寶貝轉移到百里之外親戚家。少爺立刻吩咐心腹家丁到後花園提寶,自己則到前院準備車輛。

        財主家有件寶貝。這究竟是件什麼寶貝,財主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價值連城,錢值老鼻子了。後花園有一眼枯井,井水早已乾枯,寶貝就藏匿於井中。既然是寶,決不可掉以輕心,財主用上等綢布將寶裏三層外三層打成一個包裹,用繩索吊着系在井下,繩索另一端固定在井邊一棵樹上,財主也說不清此寶在井底到底呆了多少年。

        幾名家丁奉主人之命來到後花園,先撥開蓬草再掀井蓋,井口顯露地面。幾人抓住繩索往上拽,卻發現寶貝似有千斤重,一家丁說,井中之物可能是被井壁卡住,得多用些力。“一、二、三!”幾人同時用力一叫號,將寶貝提將上來。

        寶貝剛提上,家丁們還沒來得及解繩索,忽聽井底有動靜,“轟!轟!……”這聲音怪嚇人。

        家丁們驚悚地趴在井口朝下看,可不得了了!只見井底翻江倒海一般,再想躲爲時已晚,一股巨大的水柱從井底噴射而出,那洶涌的水浪可着井口直衝九霄。          ……

        片刻,財主大院陷入汪洋。大水洶涌着躍過殘牆向街上撲去。

        一個時辰後,村莊街道被淹。

        一天後,房屋倒塌,村莊不知去向。

        兩天後,漫天遍野白茫茫全是水。而且大水還在肆虐地向遠處擴展。

        傻二撐船載着老孃在大水中慢無目的的漂盪着。船一會兒上升一會兒下沉。爲保險起見,傻二在船中央立一根木樁,讓娘抱着,傻二仍不放心,又用布帶將娘纏裹在木樁上,這樣只要船不被打破,娘絕對安全。大水來時,村裏亂了營,男女老幼哭喊一片,四散奔逃。傻二忙把船隻分給衆鄉鄰,號召大家鎮靜,直到鄉鄰盡數上船,傻二才上了自己船。開始衆人還擠在一起,隨着大水愈加迅猛,船隻被衝散,鄉鄰們不知去向。

        傻二立在船頭,回身看看娘,娘還安全。他抖抖溼漉漉衣褲,向水面望去,四周白茫茫不見船隻。

        船漂呀漂呀,忽然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向船邊漂來,仔細看時,見是一團螞蟻在水中掙扎。娘說兒呀快看,螞蟻多可憐,吾兒救它一救!傻二也動了測隱之心,取笊籬,將螞蟻撈上船,並掰些玉米餅子碎屑餵食螞蟻。螞蟻得救。

        船繼續漂呀漂呀,忽然又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向船邊漂來,仔細看時,是一團蜜蜂在水中掙扎。娘說兒呀快看,蜜蜂多可憐,吾兒救它一救!傻二取笊籬,將蜜蜂撈上船。蜜蜂剛得救,前面不遠處,一隻老鷹撲打着翅膀在水中掙扎。娘說兒呀快看,老鷹多可憐,吾兒救它一救!傻二立刻把船靠過去,將一根長木杆伸向老鷹,老鷹抓住木杆,傻二雙手一挑,將老鷹救上船。

        船繼續漂流。忽聽遠處有人喊救命,傻二定睛望去,見前面有一個人在水中掙扎,眼看就要被大水淹沒。老孃急喊:吾兒快去救人!傻二急忙將船靠過去,忽然想起什麼犯起猶豫。老孃着急的喊:還愣着幹什麼?傻二道孃親有所不知,那道士曾告誡我逃難過程中不得救人,一旦救下人會有更大災難臨身。(未完待續)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