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術--信則有不信則無《萬能鑰匙…

 本文轉自:http://movie.douban.com/review/1281177/
“暴風雨之夜,凱蘿爾發誓要把她的客戶,一個似乎身患中風實際被老婆下了巫術的老頭子救出魔掌。她不僅美麗健康,而且有臨危不亂的頭腦、開闊堅強的勇氣、不捨不棄的善良。因爲與老父失和,父親從生病到去世她都不知情。故此,她努力在每一個她看護的老年病人身上彌補過錯。直到那個暴風雨之夜,她爲此付出代價:爲什麼恐怖片從來都是好人沒好報,越是勇敢聰明的人越會墮入圈套,聰明反被聰明誤?” 
   
  大約1年前吧,在Sand的日誌上看到這樣的話,對那個暴風雨之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由衷地好奇。越是求,Sand越是不肯講。直到秋冬春夏再秋冬,一個個平淡無奇的暴風雨之夜滾過之後,那張碟不期而至——《萬能鑰匙》。 
   
  我在看到那個老婦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有問題,在看到那個年輕律師的第一眼就斷定他不是一個可以向其尋求幫助的人。所以看這部片子和看別的片子不同,我並沒有跟着女主角走,我以爲我比她稍微聰明一點點:她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地相信那個律師,那個竭力將她帶入此時此地的陌生人。我想結果可能是女主角受到多重打擊,而最厲害的應該是來自那個律師:別的都好說,不過是善惡、正邪、強弱的較量,而這個打擊卻是緣於自己該死的假定,是自蒙雙眼,是以擁抱的姿態去捱揍。 
   
  一邊看一邊奇怪爲什麼Sand推薦這部片子,因爲其懸念的設置、情節的鋪陳並無新意,唯一的原因可能是Sand喜歡這個女主角,而且Sand的髮型、額頭和眼神跟這個女人一樣。 
   
  然而直到最後,真的要到那個暴風雨之夜過後,謎底才全部揭曉。上字幕的時段裏,忍不住將前因後果再串一遍,這時才覺得前面的每一個鏡頭“原來是這樣”。第一遍看到的不是故事,只是鏡頭,只是碎片,甚至只是佈景,雖然這個佈景用了幾個人,但那是假人;第二遍纔可能帶着謎底從頭到尾串起完整的故事,就好像有了鑰匙後打開門穿堂而過,不再是從門縫或窗口看幾眼。 
   
  人們常說“眼見爲實”——Seeing is believing;而這部影片說的是硬幣的另一面:Believing is seeing,相信什麼就能看到什麼。女巫對女主角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所以我們想方設法讓你相信……”女主角最後喊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但結果顯示她信了。臨近片尾的時候,我曾經期待她父親的相片帶來奇蹟,期待落空了。 
   
  暴風雨過後有點冷,我耷拉着腦袋想:凱蘿爾什麼時候開始信的呢?Sand說當她嘗試做各種小試驗而貌似有成效的時候。Sand說她不該在真正瞭解之前就帶着僥倖心理輕易嘗試。無論如何,我都爲這句話鼓掌,這是非常好的見解。電影的原名是The Skeleton Key,一把能打開所有祕密的鑰匙,設若存在,豈可輕取、冒用?這可算道與術的選擇。 
   
  但我在電影的英文海報上看到一句話:Fearing is believing,感到害怕,便是信了。於是我的問題變成:凱蘿爾什麼時候開始害怕的呢?是律師突然的猙獰嗎?我覺得只可能是這裏。她不是害怕那個老婦人或者那個露出本來面目的律師,而是事發的突然帶來的震撼非她當時所能理解和消化,——那時她不是凱蘿爾,美麗、健康、智慧、勇氣、善良都與她無關,那時她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頭凡人,又愚蠢又受傷又無助,——從那時開始,她的心跳一直沒有回到平常的狀態,所以最後她喊出“我不信”,——她本可以不必否定的。否定雖然有力量,這力量卻肯定了客體的存在。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懼爲迷之始”,一旦恐懼加身,空性便暫時破了,幻相便暫時立了,迷信便暫時成形了。 
   
  暴風雨之夜,不害怕,不否定,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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