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坷垃的情懷

土坷垃的情懷

土坷垃的情懷

文/觀鵝會意

這土坷垃就是農民翻地沒有拍碎含有水氣的土塊,經風乾的硬疙瘩。跟土坷垃打交道的人,就是指農民,所以土坷垃這個偏於貶義詞的詞,緊緊地和農民捆綁在一起,有甚者稱農民爲土坷垃、泥腿子、莊戶人,同情者謂農民兄弟父老鄉親,成事者也有戲稱自己是土坷垃出身,言外之意說自己出生在農民家庭。

這土坷垃它是平凡的再不能平凡了,其形狀顏色灰不溜秋,絕對引不起人們的注意。它就是大地的胸脯,平時辛辛苦苦滋養着莊稼的生長,無怨無悔把自己身體積蓄的養分、水分,讓莊稼吸吮去了,就像被抽乾了血液,臉是那麼蒼白枯黃。秋天,農民把它們翻了起來,這個時候大概是它最幸福的時候,像睏乏了圪蹴在地頭抽菸的農民,悠閒地展展疲憊的腰板,然後看看地平線上風景的精彩。

這土坷垃蹲在寒秋的地裏,暖暖地曬着太陽,眯着眼睛偷閒地打了個盹,一個冬天就過去了,滄桑的身體又很快吸足了日月之精華,積蓄了足夠的養分,臉色也泛了過來變的紅潤起來。

晌春,它慢慢地甦醒過來,農民開始了匯地,這土坷垃又吸足了水,綿軟地溶於了大地,等待着種子的到來,它認爲滋養莊稼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從來沒有沾沾自喜,狂妄自大,純樸的沒有半丁點抱怨的情緒,原來憨厚、樸實、厚道這些詞是可以讚頌這土坷垃的。我看着這土坷垃,感覺自己內心增添了愧疚,我怎麼沒有早一點寫一篇讚揚它品格的散文?寫一首讚美它境界的詩篇?爲它譜一曲迴腸蕩氣竭斯底裏的信天游?畫一副像法國藝術家米勒《晚鐘》描繪農民生活的傳世之作,去那麼虔誠地描繪這土坷垃。可能有人說我癡,從古至今那有爲這土坷垃歌功頌德之人?錯!其實它勝過於黃金,它不低於美玉,只有它纔是原生態的真善美。

這土坷垃它見證了地球的產生,上帝創造人類時,涅亞當夏娃用的泥就是它,盤古開天闢地踏過它的肩膀,它追隨黃帝光被遐荒建我華夏族,它還跟隨大禹治過水,秦始皇修萬里長城也有它的雄姿。

這土坷垃它最有權利嘲笑人類之自私、貪婪、渺小,它無私偉大,它就是一首田園詩,它就是大地一首深情的歌,它就是日月星辰碰撞濺出來的星,它是歲月潮汐留下的皺紋,它是盤古開天闢地滴下的汗珠,它是大地母親散落的珍珠,它是洞悉大千世界的一扇窗口。

這小小土坷垃是生物生命之根,蘊含着大自然的大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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