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語境,謊言的狂歡

毫無疑問,現在是互聯網和全球化高度發達的時代。特別是我們中國,大量的基站、一條條的光纖編織起了這個花花世界和虛擬王國。這是現代化帶來的的便捷,置身其中的我們享受着這個時代的科技的各種便捷服務。

昨日微博看到數據,中國的基站和接入寬帶的數量都大幅度領先於世界第一強國美國。那條微博還指出這次中國的遠程授課因爲有這些作爲技術支持,得以完美運轉。不過一旦我們明確了現代性具有的反思性,我們就可以發現在這樣的科技和互聯網之下,何容易可以瞥見它造成的巨大的危害。

現在很流行的一個概念是社交型媒體。從傳統的紙媒,逐步過渡到電子化媒體,再到最新的主打社交的媒體。我們可以看到媒體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可也越來越遠。

這裏的近,很容易理解,不說社交媒體對於我們生活有多大的作用,你也知道自媒體前幾年有多火爆。個人的和官媒的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並助推了這種形式的發展和流行,我們這些讀者更是成爲這一場運動最大的同謀。

不少人都知道,前幾天略薩的言論引發新一輪的討論,如果我們瞭解的足夠深入,對於這件事情就會有更多的理解。我們在這裏無意去討論略薩的原話如何,我們清楚的是略薩的原話的確被錯誤的傳達和表述。此後略薩原文的英文版本也被人發佈到網上,對於他觀點也有不同看法,有的人嘲笑,有的人贊同。

然而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則是網友找到了這位諾貝爾獎獲得者說過的一段話。他是這樣說的,科技革命讓所有人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獲取信息,但信息不等於文化。文化的功能是培養出批判性的、不滿足的公民,他們不會讓自己被操控,沒有了這一點,科技會讓我們走向現代化的獨裁。

我們對於現代化科技的發展太熟悉了,更重要的是我們心安理得去享受這些它帶來的便捷。卻忘記了它帶來的的“語境”的缺失,也就是《娛樂至死》作者提出的重要觀點。最現代的新聞求的是“快”字,第一時間傳遞信息,但是爲了追求速度,卻扼殺了重要信息的連貫性。《圓桌派》的一期節目,竇文濤談到了他們早期的媒體,紙媒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情發生後。多方求證後,纔敢刊登消息也就是類似短訊。此後事態繼續發展,關於事件本身的前因後果纔會有長篇專欄進行詳細報道。

如今紙媒已死的論調越來越多人提及,其實這種看法不是一日突然發起,恰恰是科技不斷髮展,電視、電腦,互聯網時代一步步造就的。快、熱點、頭條成爲報道和讀者共同的目標。所以目前這種“第一時間”的信息組成和構建,是我們和媒體共謀,絕不是單一的。

因爲追求快速追熱點,微博熱搜、百度搜索,推特的趨勢都成爲所謂自媒體和新媒體追求的共同目標。一段文字、一張圖片和一段視頻都可以成爲傳播的有力媒介。因爲它的不連貫,所以剪切成爲處理人羣的有效手段,完成這一步驟的人往往是爲了流量和閱讀量,所以它要去迎合主流社會的觀點和趨勢。就此媒體反思的特性被徹底抹去,取而代之的的是完全的鼓動和刺激性語言。

這要是爲什麼現在的新聞經常會有反轉和闢謠的反覆,因爲語境的缺失。我們不在乎前後的連續性和邏輯性,我們只需要這個圖片,這個視頻,這段文字,成爲吸引人眼球觀點的附屬品罷了。所謂的信息,更像是被曲解和扭曲的無用觀點,而失去了真正信息應該傳遞的引發思考和準確性。

在這個語境嚴重缺失的環境下,我們被社交媒體繼續捆綁。因爲社交媒體往往是輿論引導的工具,它把中國這種水波似的傳播方式發揮的淋漓盡致,朋友圈一圈一圈擴散開去,這種無益的文章不停傳播。更加重要的是我們在傳播過程中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謂的共謀在轉發和評論裏就這樣持續發酵。

還有一點十分重要,自媒體的文章很多時候,不是官媒發佈。我們依然樂於接受這些文字,並進行大規模傳播。如吉登斯在現代化中論述的那樣,我們在現代化高度發達的社會中,對於官方某種程度的信任是危險的,更別提這種風險極大的信任制度,居然還普及到了大量的自媒體上。我們進一步放棄了邏輯性更強,更具反思性的的文字,接受了質量低下,充滿煽動性的東西。

文字是具有疏離感的,圖片也能擁有。這些特性保證了我們可以在觀看過程中進行思考和消化。這些都在低齡化的趨勢,完整語境缺失的環境低下,不斷被消解。官方媒體在轉向的過程中,被不斷裹挾。

毫無疑問,我們享受着高度發達的互聯網帶來的便捷,卻少有人警惕它對於媒體和報道的打擊。現代性讓信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我們可以通過手機的app和pc的網頁去了解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信息作爲載體發揮體現了現代性的優勢。但現代化社會在反思上似乎沒有那麼明確。我們在推翻和論證的過程中不斷反覆,那些我們篤信的正確的事物,很有可能在下一個階段被證實錯誤。

如果我們沒有意識到略薩說的獲取信息,獲取過程的機制不進行反思,不去考察信息來源可行度。那麼我們在推動謊言的道路上走的更遠,繼續扮演着同謀的角色。

【首發於公衆號私影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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