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打頭的歲月

           

  一切安安靜靜,像極了平平安安走過了夜間小路,月光飄盈雲也淡風也輕,寂靜悄然。日子一日兩日,實在是個平凡的人。從小到大放學後都偏愛通過走路的方式回家,在路上無所顧忌的放空腦海,思我之外的某個角落某段時間裏,揣度着也許正在發生的種種,有花開吐蕊有葉落滋根;有新嬰降生有人老燈滅……萬千般衆生相。是晝,旭日東昇,轉眼西落,一路溫暖。是夜,明月清暉,卻也不過星轉鬥移,冷冷清清。我之外的許許多多確實千奇百怪着。 

  時間拽不住地向前,時針兜兜轉轉,360度的大圈後,在這一刻卡在了昨天與明日,結束與開始之間,是的,就在這一刻,我永遠也分不清的,到底是24點還是0點。一字打頭的歲月,總是帶着惆悵,恐懼和悲傷的陰影。

    每一次站在現在的角度時總能想起過去觀想現在這個緯度的心情,成長感就是對這每一次的突然留意。一字打頭的歲月裏面,該記住,能夠馬上想起,不該記住的也有些印象,記不住憶不起的,應該是過客,噠噠噠的馬蹄聲,默見不聞聲已悄。 回憶這種感性的行爲總是會抹去壞的,誇大好的,而也正是由於這種玄妙,我纔敢唸叨過去的不堪,才得以承擔過去的重負。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早就在細胞的複製傳遞間虛幻,朝着個體可接受範圍的方向突變儲存。

    我的人生這十年:兒童,少年,青年。從單調的線條變成了一幅殘缺意境的水墨畫 ,我喜歡這樣比喻自己。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卻時常表現得失魂落魄,沒有那樣的閱歷,爲何表現得如此心事重重?尋尋覓覓,我終於找到了說服自己的藉口,是我以爲的規律,因爲總能在讀過的書中嗅出這樣的味道,悲傷是作家的潛質。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裏,心智開悟也就只在後十年,有了悵然若失,是的,我在找尋着什麼,這個什麼極其重要,是我在世間走這一遭的目的,或許是個無人問津的處所,或許是個可愛善良的伴侶,或許是個熱淚盈眶的故事,更多的或許只是個不存在的“無 ”,只是“找尋”二字就是生命誕生,成長,衰老,最後消亡的過程。

    絮絮叨叨的性格由外轉內,在自己的世界自言自語。以前寫的很多東西都在19歲的這條跑道里一股腦兒全刪了,再想着寫回來已經沒了那時的心境,於我而言的第一個人生大事,賭上了一切也就意味着我也失去了一切,而後一度以爲19就是我最後的截止日期。這個時候真該仰天大笑,居然還是死皮賴臉的想要踏進20歲的圈了,儘管是麻木了些。但年輕總歸是個好機會,應該學着去肆無忌憚,做點想做的事,瘋狂地,極端地,提着腦袋地去做,不擾他人,不帶目的,只是爲了能夠哭得悲傷真切,笑得大方灑脫,當然有點小小的私心,至少還能渴望做個人,不是一團會行走的爛肉。

    托馬斯·曼有一段話“在這樣的年齡,生活還沒有撞疼我們,責任感和悔恨也還都不敢損傷我們,那時我們還敢於看,敢於聽,敢於笑,敢於驚訝,也敢於做夢。”

    -有什麼是不能被時間擊碎得滿目瘡痍的嗎?

    -大概沒有吧。

    -你的基因帶着原始的求生欲,會本能的無休止的搶奪生存和繁衍的機會。

    -大概是還沒心死吧


    -懦夫!

    -我只是一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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