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可否知道我是怎樣的想您?

      ----母親“四七”祭

    按本地習俗,四七不上墳祭奠,謹以此文寄哀思。

  午夜夢醒,雙眼發酸,嗓子發緊。

    一杯溫熱的開水喝了再躺下,回味並搜索着剛剛結束了的冗長的夢裏是否有媽媽,您已經離開了我們28天了,我依然沒有做過關於媽媽的任何一夢!

  前三次“燒七”時,每每在墳前泣願,希望您老人家能時常光顧孩兒的夢裏,難道說天堂真的您還如意?您樂而不思人間兒女,近一個月來沒有您的日子裏,可知兒女是如何渡過的?

    有老輩人說,年紀大的人辭世是享福去了,不在人間忍受因高齡而引起的各種不適應,走路已無力,再也沒有當年青壯年時代的精神百倍,再也不如當年喫飯香甜,連牙齒咀嚼都逐日緩慢,諸如您82歲也算高齡了吧,但我們的理想是讓您幸福的陪伴我們到百歲,況且您並沒有出現異常衰老的表像,您在子女心目中堅強、開朗、自信、勤儉、慈祥。

    4月28日那天,我哥嫂因居住較遠,委託我和妹妹我們姐倆一塊帶您去農行辦理撫卹金換證,您說了句這輩子已經活的夠值了,什麼時候走了我也不抱怨,我倆以爲您就是隨口一說,還接着說您咋能這麼說呢?咱可以好好的活呢。時隔7天,您就匆忙離去,回頭想一想,那天您爲啥說這句話啊?難道說冥冥之中在暗示,是誰促使您說這話的呢?

    父親英年早逝,我們都以爲您可以更加長壽,您養大我們不易,比別人的母親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回首當年,雖說日子清苦,您用溫暖母愛撫慰我們兄妹五人失父的不幸,把撫養我們的重任不容推卸的承擔着,古語說:人生,前三十年看父母敬子女,後三十年看子女敬父母,您的品行、作爲總在我們家周邊多少裏鄉鄰間受到尊重,我們也多麼爲自己擁有開明的父親、慈愛的母親而自豪。

    一路走來,我們給您留下了太多的遺憾,孝沒盡至,陪伴還沒有好好開始!

  至今想來,仍舊會有些許不甘和惋惜,就是這種些不甘和惋惜,逐日生成愧疚,這種預罷不能的糾結每當閒暇時分,便不可阻擋的出現在思緒裏,一天晝夜二十四小時,不時來光顧。

    哥嫂的愧疚是他倆已經準備好了一張體檢卡,說是在既將到的母親節前給媽媽體檢的,媽媽突然生病,驟然離開我們,體檢卡還在,這種悲痛何日休?

    我姐的愧疚是和媽媽在一起住了這二十年裏,媽媽總在每天着家務,就在生病的前幾分鐘剛給姐姐做好了午飯!做飯前還在小菜園裏忙活,這種悲傷的打擊何日了?

    我弟和妹妹的悲傷……

    兒女的悲情您老知道麼?

    每天早晨醒來,眼不舒服,知道我親愛的媽媽離開了我們這個殘酷的事實,會有接着做什麼事都要和您聯想在一起的悲傷,所接觸的用品和用具也都會牽強的和您扯上聯繫,無端的引起回憶,若控制不了,就潸然淚下。

    上班出發,車行之處,街上望見鮮花盛開,心中會痛,我會想和您一起在徜徉花前的情形,媽媽,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您怎麼就撒手走了?

    和您相約的,明年再帶您天中山賞牡丹、新行政區廣場看海棠、月季園、還有那明年更盛的百米玫瑰花牆、還有周邊縣市日新月異的花海、春夏秋冬美景……

    我們兄妹在您有生之年,盡心的孝敬您總覺得纔剛開了個頭,未竟的美好時光戛然而止。

    作爲兒女,失去母親的悲傷令我們肝腸寸斷。

    深深的愧疚感會在傍晚或夜半醒來氾濫,我的媽媽,您在那邊還好麼?

    爲排解悲傷,現在每天晚飯後都會去北汝河邊散步,用疲勞法讓我晚上入睡,明明暗暗的汝河兩岸景緻很好,幾年來又建設得景觀大比以前優雅,高中低層次植物的搭配和西邊晚霞與新橋、舊古橋下碧水東流相映出大美的新景,日垂西下後汝河兩岸夜釣的電燈光一簇簇明滅閃耀,散步的人們三個一羣兩個一起的,我木然的腳步時常停下,幻想着陪伴媽媽在此溜彎,幻想着某個拐角某棵樹旁,我的媽媽會在那兒笑盈盈的等着我來牽手,或是突然喊一聲我的名字----媽媽,您走那天發病後,我們拉着您的手呼喚您,您一直就再也沒有答應過一聲了,想責怪醫生乏術,說好的救死扶傷呢?!您拉我的手的力量我常常夢幻似的去感知。

    我知道,隨着我們哭喊着把您和父親葬在一起,就再也喚不回我們的媽媽了。

    ICU門前的絕望持續到了現在。

    現在還不敢觸摸我特意留下的您用過的幾樣用品,我不想用“遺物”那樣的字眼,我會隔一陣子親吻您穿過的衣服,因爲那上面留有生我養我的媽媽的味道,我願意沉浸在那種不願割捨的親情中。

    我忽然有一種想法,交待我的孩子,如果我百年後的那天到來,讓那兩件母親的衣服陪我一起走,那樣,我就不論今生和往世都會有媽媽陪伴。

    媽媽,在兒女還沒有走出的悲傷裏,您來我夢中吧!有訴求就直接告知,有歡喜您也告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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