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在耳機裏的貓先生

屋外已微微泛亮,五點一刻,貓先生翻了一次身,被子的一角正好掉落在了牀邊,雖沒有醒,但已經睡得沒有那麼死了。貓先生有一隻貓,貓先生管它叫9815,也不知是何寓意,就是覺得比較順口,然而他的朋友們並沒有覺得哪裏順。通常在這個時候,9815早就趴在窗臺上,開始了它一天的活動,今天也不例外,兩隻眼睛瞪着大大的,仔細觀察的窗外,不放過一點風吹草動,稍微有些動靜,它的目光會立馬鎖定,貓先生一翻身,9815的一隻耳朵立刻側了過來,被子掉落的一瞬間,眼睛就馬上對準了掉落的被子。

這掉落的被子似乎招惹了9815,9815一下子竄了出去,一口咬住了被子的那一角,前腳抓的死死的,兩隻後腳反覆快速的彈弄,被子又被9815往下拖了不少,貓先生顯然是覺察到了,長換了一口氣,翻了身把被子又拽了回去,不再理會接着睡覺。這個時間還不到起牀收拾去上班的時候。9815也不是這一次胡鬧了,被子玩伴被貓先生拉了回去。沒有了玩伴,9815也站起身,甩了甩自己的蹄子,後腳一用力又跳到了窗臺上,趴伏下來,繼續觀察着窗外。

六點一刻,貓先生撐了撐腿,然後又伸了伸胳膊,該起牀了,由於工作單位離得比較遠,他不得不現在起牀。五點一刻到六點一刻這段時間好像做了很多夢,但又想不起來是些什麼,迷迷糊糊,感覺很是疲憊,似乎身體又回到了昨天晚上,每次9815把他吵醒後,身體就會感覺十分的疲倦。反手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點亮屏幕翻閱了起來,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打開一個軟件關掉一個軟件,翻來覆去沒有其他多餘的操作,直到六點半,他的腦子閃過一道靈光,再不起牀恐怕就要遲到了。快速的洗漱完,貓先生又回到了屋內,他住的是合租屋,加上客廳的隔斷一共住了四戶人,而且隔斷內住着一對情侶,事兒比較多,有時候整個屋子會很吵鬧。早上的洗漱對貓先生來說一向很簡單,幾戶人家共用一個衛生間,他也不想因爲這個給大家添太多的麻煩。此時9815已經不在窗臺上爬着了,轉移了陣地,正在圍着它的餐盤打轉,又時不時的過來用頭蹭貓先生的腿,貓先生知道它是什麼意思,拿出貓糧給它倒滿了盤,又給另一個盤加滿了水,其實並不用9815來提醒他,這些是貓先生每天臨走時必做的事情。收拾好一切,貓先生再次打開了門,此時衛生間已經又被人佔用了,它每天早上都是這麼繁忙。貓先生回頭看了一眼9815,它正在愉快的趴伏在地上喫着它的美食,他安心的給門上了鎖。9815跟着貓先生還是很幸福的,沒有太多的規矩,有點無拘無束,很少被圈在籠子裏。貓先生的次臥在最裏面,原先的客廳現在變成了一片公共區域和一個隔斷,9815原先是敢踏足這片領地的,因爲它在這片區域犯了錯,被貓先生暴揍了好幾次,長了記性,從此不敢再離開貓先生的屋半步。那次的事弄的貓先生很不愉快,9815趁着門沒管好,偷偷溜了出來,其實溜出來倒也沒什麼,誰有會對一隻貓排斥呢?幾戶人家也對9815很喜歡,沒事幹總愛逗逗它,但它卻把自己的便便拉在了公共區域了角落裏,住在隔斷裏的女主人不高興了,先是找了貓先生說了這事兒,貓先生也知道自己有錯,向她賠了禮道了歉,又把公共區域打掃了個邊,還買了空氣清新劑噴了又噴。但這事兒似乎還沒有結束,隔斷裏的女主人還把這件事告到了房東那裏,房東沒辦法找了貓先生,貓先生是好話說了一籮筐這事兒纔算過去。與其說是暴揍了9815,還不如說是貓先生是在訓練它不讓它出臥室。

貓先生等來了電梯,掏出耳機理順了線,把耳機插在了手機上,打開手機翻出了昨天新加的歌單,調成隨機模式,順勢又把手機裝回了兜裏,耳機裏開始傳來美妙的音樂聲。貓先生的住處離地鐵站很近,兩三首歌的時間他就已經走到了地鐵站,剛走下樓梯的最後一個臺階,剛好一班車剛剛出發,擡頭看了一下地鐵裏的顯示屏,七點整。坐這班車和下一班車沒有多大區別,貓先生用不着怕因爲遲到而慌張。不到一分鐘,安全門再一次打開了,貓先生機械的走入了車廂,然後順勢坐在了座位上,因爲離首發站不太遠,車上還有座兒。貓先生安靜的坐在了位置上,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資訊軟件開始翻閱起來,看看網絡的周遭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兒,似乎這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因爲他完全裝在了耳機裏。

沒過幾站車上已經擠滿了人,摩肩擦背,雖然擠在一起,人們都沒有怨言,或許是早已習慣了這些,若是現在不擠反而會有些詫異。貓先生把手機收好,頭倚在車壁上,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着耳機裏的音樂,有點像他平時想逃避讓座的形態,但顯然現在他不用逃避,因爲早上壓根就很難有讓座的機會。這麼說貓先生逃避讓座或許有些不應該,該讓座的時候他從來不猶豫,他只會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讓座。雖然貓先生平時都是一個人,但他休息的時候也會出去,不過還是他一個人,他喜歡出去轉轉,尤其是一些有山有水有樹的地方,比如公園。這座城市幾個大的公園他都去過,並且也是經常有他的足跡。在地鐵上也難免會遇上一些挺着大肚子的孕婦或是一些其他需要幫助的人,貓先生也會欣然給她們讓座,畢竟挺着那麼大一個肚子看着都累。孕婦沒坐幾站就下了車,又連聲謝謝的把座讓回給了貓先生,雖然貓先生戴着耳機,但從口型和孕婦的態度上感覺出來她說了些什麼,貓先生也是笑臉說着不客氣。貓先生剛落座,便上來了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美女,扶着欄杆站在了一旁,一隻手還有意的來回撫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四處巡視着,最好的結果就是和他們有眼神交流,好似要昭告全世界她懷孕了,是弱勢羣體,是需要幫助的人。貓先生沒有理會,頭倚在了車壁上,閉上眼睛裝作沒有看見。傍邊的一位老阿姨也覺察到了她,便搭話。

“姑娘是懷孕了吧!”

那女的微笑的點點頭。

“不顯孕,也一兩個月吧!”

“嗯,剛滿兩個月。”那女的繼續微笑着。

“這懷孕了,得多運動,對孩子好,不能老坐着,我家兒媳婦也剛懷孕,天天在家裏待着,懶的動也不想動……”

貓先生調大了手機音量,不想再讓這些聲音收錄到自己的大腦中。

到公司附近的時候剛好是八點半,貓先生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每日必去的那家早餐店,並不是因爲這家的早餐可口,更不是因爲別無選擇,只是因爲在這家店喫早餐時間會剛剛合適。向老闆娘要了一份豆腐腦和兩根油條便找了一處座位坐下,如果是人不多的情況下他必然會選擇靠窗戶的地方坐下,今天剛好窗邊已經坐滿了人,他只好隨便找一個位子來享用他的早餐。而9815這個時間則是茶餘飯飽,彈弄着椅子下面掛着的毛球玩具,9815並不會每天固定的去玩弄它,今天就是看它有些不順眼,喫飽了想打一架,沒幾下毛球被卡着了橫槓上,9815覺得沒勁,便一轉身又跳到了窗臺上,安靜的看着樓下的樹搖晃着,小孩玩耍着。

貓先生穩坐下來,掏出手機,關掉音樂,又打開了另外的一個軟件,這是一個短視頻的軟件,上下刷視頻更爽。貓先生全神貫注的盯着手機,右手拿着筷子,穩穩用它夾起油條送入了嘴裏,嚼了幾下,又用小勺往嘴裏送了一口豆腐腦,顯然這些美味的食物沒有打動他,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機,手指靈活的在手機屏幕上上下滑動着,偶爾勉強笑一下,因爲嘴裏塞滿了東西,不過那些視頻還真是可笑。傍邊人來人往,這家早餐店如此紅火,擋不住的人氣,一位老奶奶用小湯勺餵給小孫子一口香香的豆腐腦。

喫過早餐,貓先生安心的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因爲時間剛剛好,不多不少剛好九點整。貓先生不願做那種不遵守規則的人,也從來沒有先打個卡然後跑出去喫飯,完事兒九點多才坐在了工位上。簡單整理了一下,便有掏出耳機,塞進了耳朵裏,公司對這方面沒有要求,並沒有什麼明文要求上班不容許戴耳機,大家都很隨意,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就這樣,貓先生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幹着屬於自己的工作,百分百投入到工作中是不可能的,偶爾也會開一下小差,打開幾個網頁隨便翻翻,一上午就悄然過去了。說是一上午,其實也就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又到了中午喫飯的時間。午飯,貓先生並不會獨自一個人去喫,有同組的兩個人還有其他組的兩位女生。其實不管是和誰一起出去喫,也都是在附近找一家小餐館,然後要個蓋飯或者麪食之類的。貓先生喫飯當然還是離不開手機,不過好在他不會戴着耳機,一開始他因爲喫飯玩手機經常會被點名,後來他學聰明瞭,雖然也會玩手機,但爲了不尷尬,時不時的也會附和大家幾句,裝作融入到了大家所聊得話題中。

一起喫飯的這兩個女生很有意思,兩人截然不同,一位天生漂亮動人,大方活潑,一位長相一般,還有些靦腆,不太愛說話,不過笑起來很好看。貓先生其實一直好奇這麼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怎麼能關係那麼好。老方在他們當中最年長,雖然只有三十五六。老方已經結婚十來年了,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他很明事理,而且也很能說。他們在一起所聊的話題多半都是由老方挑起的。那位漂亮的女生似乎對老方的言語很認同,很多時候都會認真的聽老方在哪裏滔滔不絕的講,而且也會請教一些問題。這不今天在飯後散步的時候又請教了一個問題。

“老方,你說我這麼漂亮爲啥就找不到一個男朋友呢?”

其實有女生的時候,大多數情況都離不開這男女的話題。

“我覺得你不缺男朋友,你是缺一個老公。”

“對對對,也可以這麼說。”

“其實這個跟長相沒什麼根本關係把!”老方一本正經的說,“你看人家小麗不是也快結婚了?你再看我這長相不也有個三歲的兒子了麼?”小麗就是那位長相一般的女生。

小麗有點不好意思,幸虧她們關係不錯。

“現在男的都不行,太花心,見你張的好看就都往上湊。”

“那你就挑一個不往上湊的多好。”老方笑着說。

“不往上湊也不行啊,長相也一般,心裏也不是很願意……”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其實千萬不要讓一個男的覺得他端不住你,然後你就很快能找到一個老公了!”

“老方你這說的什麼啊,我都聽不懂。”

“傻姑娘片子,自己好好琢磨去。”

貓先生很享受這段飯後散步,大家有時候也會講一些樂子,然後都開懷大笑,他感覺很輕鬆,有時候也會跟大家聊上幾句,不過大多數都不怎麼說話,而是安靜的聽大家說,有時迎合着笑一笑。

9815挑着盆裏的貓糧吃了幾口,又多喝了一些水,早上喫的太多,而且一上午基本上都在睡覺,感覺不到餓,然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這個季節中午還是有點熱,地上的溫度還算舒適,9815展開它全部的身體,享受這美妙的時刻。

散步結束後,公司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單位,貓先生趴伏在座子上,看着還有一段時間,便帶上耳機,準備小憩一刻,畢竟昨晚不是睡的很好。沒過多久便被同事推了起來,說是要臨時開個會,對一下整體的工作進度,貓先生有些不情願的起了身,朝着會議室走去。領導先是噼裏啪啦的講了一大堆,然後各個小組的負責人又報告了一番,最後大家又討論了半天,貓先生一言未發,儘管貓先生一言未發,但他全程都有在聽大家講了些什麼,這樣自己工作的那一部分也不會有疏漏。

會議結束後,貓先生徑直的向自己的工位走去,屁股剛一捱到椅子,手裏便撿起了耳機,塞到了耳朵裏。然後擺好鍵盤,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手指快速的敲擊着鍵盤,又滑動幾下鼠標。

下午六點一刻,已經過了下班的點了,貓先生依然沒有走,不是因爲他工作沒有做完,因爲他從來不會第一個站起身來收拾東西走人。見一些工位已經沒了人,他便站起了身,把電腦關了機,整理了一下工位上的東西,然後把椅子推到了桌子裏面,和組長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開了。捏在手裏許久的耳機又被塞到了耳朵裏。

今天貓先生決定不喫飯就回家,因爲最近感覺自己有些胖了,所以他要控制一下飲食。而且今天回去還有事要做。

外面的大門有些響動,9815瞬間起了身,然後坐在了門口,尾巴在地上來回晃動着。現在還不到八點,雖然9815沒有時間觀念,但它預感到貓先生就快要回來了。又一陣開門聲,9815面前的這扇門沒有打開,它便站了起來,迴轉過頭跳到了牀上,繼續躺着。貓先生不在的情況下,9815多半是躺在牀上,雖然貓先生知道,但他從來不責備9815。屋外又傳來了一些腳步聲,9815立刻又竄了出去,晃動着腦袋看着屋門,等了一小會兒,門依舊沒有開,然後在門口轉了幾圈走到了水盆旁舔了幾下,沒有見泛起水花,旁邊的貓糧盤裏也見底了。大門再一次有了響動,9815扭頭瞅着門,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它便輕聲的走到了門前,這次門終於開了。貓先生順手開了燈,看見9815站在門口擡着頭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9815的腦袋,9815迷了眯眼睛,享受着貓先生的撫摸。然後9815又“喵喵”的叫了幾聲,走到了它的飯盆旁。貓先生將手機從兜裏掏出,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打開旁邊整理箱,拿出貓糧給9815倒了一些,9815湊上前去聞了聞,並沒有下口,繼續看着貓先生,9815這是口渴了,它正在等待貓先生給他倒水。貓先生瞅了一眼水壺沒有水,只好把杯子裏剩下的一些水倒給了9815。9815美滋滋的在水盆兒裏舔了幾下,然後甩了幾下它的毛蹄子,腳底沾了一些水,它很是不自在。

貓先生坐在牀邊,減了一些衣服,上半身光着膀子,下面換了一件大褲衩,然後抽了一條浴巾,帶上洗漱用品進入衛生間。這是貓先生兩天一次的精緻生活,精緻生活要從洗澡開始,從上到下都要洗乾淨。一個小時候之後,貓先生的洗漱終於結束了,因爲有人要使用衛生間,他不得已提前結束這次洗漱,用浴巾擦乾身體,又把那條大褲衩穿回了身上。

回到屋,躺在牀上的9815擡頭看了貓先生一眼,然後又繼續躺了下來。貓先生從抽屜了取出一片面膜,又把鏡子擺在了自己的面前。9815特別喜歡這面鏡子,貓先生在照鏡子的時候它總是喜歡過來玩耍,喜歡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展開一番搏鬥,貓先生怕把他的鏡子弄壞了,對9815進行了幾次嚴厲的教訓,現在它已經對這面鏡子望而遠之了。貓先生對着鏡子仔仔細細的把那片面膜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生怕有一個地方有氣泡。然後拿起手機躺在了牀上,解鎖手機,不知在瀏覽着什麼資訊。

就這樣半個小時過去了,9815安靜的躺在,時不時的敲打幾下它的尾巴。貓先生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聽着衛生間裏沒有動靜,貓先生決定先去把臉洗了。剛開門,隔斷的室友也跑了出來,看貓先生這情形是要去洗臉,他便說:“我去小便,很快!”

貓先生只要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不一小會,屋外便傳來喊聲,“我完事兒了,你快去吧!”,貓先生再次起身,快速的進入衛生間,反鎖上了門。幾把溫水從貓先生的臉上漂過,已經沖刷掉了貓先生臉上的粘物,不對,應該是營養品,他又湊到洗漱鏡跟前,仔細的檢查着自己的臉,看看是否恢復了彈性。看着光澤不錯,貓先生這纔有點欣慰,便開了鎖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自己的屋,已經快十點半了,貓先生又擦拭了些許的護膚品,此時9815站起了身,伸了伸懶腰。貓先生從桌子上拿起了逗貓棒,到了9815的玩耍時間,聽到逗貓棒上的鈴聲作響,9815立刻匍匐在牀上,做出前撲的動作,瞄準了逗貓棒的前端,逗貓棒在那裏晃動着,它在等待時機,“嗖”的一聲竄了過去,咬住了逗貓棒上僅有的兩個羽毛,然後又鬆開口,跳到了一旁。貓先生又搖晃了幾下,9815卻不再理會,邁着輕健的步伐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最近9815對這個逗貓棒已經沒有了多少興趣,倒是很喜歡趴在窗臺上看外面的東西。貓先生見逗貓棒對9815沒有什麼作用,便收拾起來不再理會9815。

貓先生趴在牀上,拿起手機,打開了大家都在玩的遊戲,準備來幾局,幾聲遊戲的音樂前奏過後,局面正式開始了。9815從牀上跳到了地下,又從地下竄回了牀上,來來回回做着自己的遊戲。貓先生的手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點擊着,手機裏傳來激烈的打鬥聲。9815似乎有些累了,不再跳來跳去,走到貓先生的身旁平臥下來,一翻身它覺得貓先生手裏的手機爲何那樣的不順眼,便用兩隻前爪夾住了它,嘴緊跟着咬住了手機的邊框,這惹毛了貓先生,先是把9815甩開,然後又重重的拍了它一下,嚇的9815趕緊離開了貓先生的身旁。

幾局遊戲過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貓先生退出了遊戲,下牀關了燈,然後平躺在了牀上,蓋上一條薄被,又拿起了手機,開始翻看着朋友圈那些朋友一天歡樂的時光,偶爾會給大家點個贊,卻從不評論。就這樣他翻着身看着手機。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可以聽到有些微風在吹動,小道旁的路燈顯得格外的敏亮,滅燈的人家偶爾在屋內會泛出微光,可能他們是在翻身,不小心把手機屏幕對準了窗戶。

不知不覺中,貓先生漸漸睡着了。遠處望去,小區還有幾戶人家的燈亮着,真是別樣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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