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思念

周六(2020年4月4日),今日清明节

              清晰的思念


相聚的日子总是太少,分离的日子又那么的多。相聚时不知道珍惜,把大把大把的时间都错过。总想着日子还多呢,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突然的就走了,忽然回首,许多已模糊。但思念啊,是那样的清晰,思念就像一根长长的绳,一头连着这边,一头连着那边。当心走得累,停下来想休息的时候,牵着绳子的手,总想牵动一下,彼此唤醒,聊上几句。


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如果有幼儿园的话,那应该是上幼儿园的年龄,可惜我们村里没有幼儿园。那也是我努力的回想,想到我最小时候的清晰的记忆了。有一年的冬天村子里开会,地点就在咱村的中间的那几间红瓦房的外面。当时我应该戴一个破旧的小红帽子,旁边的一个姓侯的大爷说,帽子这么旧了,还不扔掉。我紧跟着问了一句:“扔哪呀?”“扔地里!”侯大爷应该是笑着说的。后来我记得我把这事当真了,一直问你把帽子扔到哪个地里。那顶帽子后来去哪儿了?我真的记不清了。后来我还戴过火车头帽,有两个大耳朵,冬天的时候护着耳朵特别暖和。还戴过一顶解放军帽。那时能有一顶解放军帽,戴着可神气了。但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戴着你那顶火车头帽,96年来洛阳的时候你还带着。


那一年的夏天特别热,暑假我放假回家。一天早上,我一早就出去放牛了。半晌回来到家时,母亲已给我炒好了辣椒。那是我最爱吃的,虽然里面没有肉,只是干炒辣椒。但放牛回来饿得心慌,能吃上可口的辣椒,那已是我的最爱了。母亲说你摘了一车瓜去矿山卖瓜了。但到中午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母亲就让我去矿山找你。当我到矿山时,只见你一个人蹲在那个商店的外面。你上身穿的那件白色的短袖,由于长时间干活出汗,颜色都有点发灰了。你手里拿条毛巾,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在地上还有两三个西瓜。我说把这瓜拿回去不卖了。但你一直在那里等,直到把那几个瓜卖完。下午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你到家的时候才吃上中午饭。秋天开学的时候,我就拿着夏天里卖瓜的钱去上学了。


还记得南山猫头那个地方开的那片荒地不?那应该是咱村里开的荒地最高的地方了。那几年咱家养的那头牛也很出力,天不亮你就赶着那头牛在那地方开垦,不好犁的地方你就用镢头刨。那一年的秋天应该是种的芝麻,你说收成很好,加上夏天卖的瓜,完全可以供我上一年的学。后来还种有花生、红薯,四周种有南瓜。我经常听您说,那片地不少出力。但每当秋收的时候,我却在学校里,没有能够帮忙干上活儿。那块地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不再种了,但我还经常听你说起它,你对那片地投入了太多的精力,那片地也回报了我们很多东西。现在那片地应该退耕还林了,地里的橡树林也应该长很高了。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


咱南边儿那个小村子,叫铁猫沟,在村南边有一大片竹子,不过那片竹子现在没有了,那一年咱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光秃秃的了。每到夏初的时候,竹笋很快的长出来了。包在竹笋外面的那层皮,我们叫粽子叶,小的时候我还去拾过呢。虽然没有包过粽子,但是我们用那叶子铺在篦子上蒸过馒头,蒸出的馒头味道好极了,有一股非常好闻的竹香,现在还能闻出那种味道来。村子里有一个叫孔祥的,我称呼他为哥,他会用竹子编各种的器具,你向他讨教,他的手艺你也学会了一些。有时我见你砍了一些竹子回来,把竹子劈成很细很细的条,编有筷笼子,馍筐子,竹篮子,这些器具我们家用了很长时间。母亲经常把馍装在那个竹篮里,用绳子挂在厨房梁上的钩子上。小时候总以为是母亲不让我们偷吃馒头,现在想想那主要是防老鼠的,因为那根本防不住我们,我们就是用石头摞起来,站上去拿里面的馒头吃。家里面的很多器具都是您亲手做的,不用花一分钱买,除了编制以外,你的木工手艺在村里也是出名的。不过那时我们也没有更多的钱买这些东西。那些器具很耐用,现在我还能够想起它们的样子。来洛阳后,你还用竹子编了一个小馍筐,还用石榴树上的嫩条编过两个篮子,虽然现在很少用这些东西了。当我说这些东西没人用的时候,您总是说这些东西拿回老家能够用上。


抽时间再和您聊吧。今天是清明节,把我跟您说的话也给母亲说说吧,我想您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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