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又開

週日(2020年5月17日),你好!

                梔子花又開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個下雨天,下班以後。我開着車回家,當停車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花香:像桂花,但比桂花香厚些,像茉莉,但又比茉莉深些,像月季,但又比月季濃些。這花香吸引了我。扭頭一看,一個60多歲的老者正喫力的蹬着一個平板車,上面放了很多盆栽的花草,那香味兒就是從那些花草裏面發出來的。我趕緊問了一句:什麼花這麼香?老者見有人問,趕緊停了下來,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梔子花。


啊,桅子花,多好聽的一個名字,但是我還沒見過這種花呢。我只聽過一首歌《梔子花開》,其中有一句歌詞:“梔子花開呀開,像晶瑩的浪花盛開在我的心海。”當時就想,這花是什麼樣子呢?像浪花那樣潔白嗎?想看梔子花的念頭一直在心裏揮之不去。


我順着老者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車上衆多花草中有一盆花,開得特別顯眼。那花朵真的很潔白,我還是第一次見開的這麼白的花呢。一重一重的,很是浩白,可不就像浪花一樣嗎?


“這花好養嗎?“我隨口問道。我知道許多花在養花人那裏養得非常好,但是買回去以後種不了一段時間就死掉了。於是有時買花是很謹慎的。


“這花很好養,只需要澆水就行了。夏天多澆水,冬天少澆水。”花匠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口氣把養殖的方法都告訴了我。好吧,那就買一盆兒吧,爲了那首歌,爲了這猜不透的香味兒。


這花兒也很是爭氣,我就按照花匠說的把他移栽到了另外一個大花盆裏。那花也就接二連三的一直開着,引得滿屋都是它的香。當全部花都凋謝以後,只剩了一些葉子,我把那枝條又修剪了一下,就又接着養。心想:明年它還能開花嗎?也就盼着。


冬至春來。今年的春末,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在每一株的葉頂上面竟然長出了花苞。在我養的花中,養到第二年能開花的不多,這盆梔子花算是例外。


仔細看它的葉子,有點像桂花的葉子,只是沒有桂花葉子大;還有點像枇杷的葉子,只是沒有枇杷葉子的皺紋多。桂花的香味也是很獨特的,枇杷的花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的果子可是香甜的。梔子花有着它們特有的香味兒,難道這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物以類聚”嗎?


仔細聞它的花香,有小時候喫的一種甜瓜的香味兒。那香瓜是早熟品種,當其它瓜還沒有長成的時候,這種瓜就熟了,循着香味就能找到,也正滿足了小孩子們性急的天性。夏天在瓜棚裏看瓜,這種香味兒滿瓜園都是的。


這香味兒還有一種老家的那顆棗樹成熟的香味兒。那個棗樹是父親親手栽種的,我們都稱呼它螞蟻棗,個頭很大,成熟以後圓鼓鼓的。 那個棗樹很能結果子,我們從夏末一直喫到秋初。樹上有刺不好摘,父親用手一晃,那棗子就劈劈啪啪掉下來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那顆棗子生病了,葉子上長出很多的毛刺,也就不能結棗子了。我想它可能是累了,也想歇歇吧。父親很不捨的把樹給鋸了,用鋸下來的木頭,做了一把打麥子用的耙子。每到麥天的時候,父親說這耙子很好用,既抓麥杆又出活。


那花的顏色真是白呀。我真的還沒有見過這麼白的花呢,一點雜色都沒有。那花瓣兒像極了百合的果實。在老家的西山裏,有百合,夏天的時候我們就去挖,那果瓣挖出以後,用水洗後白白的。放在水裏煮熟,再拌點白糖,喫着香香甜甜。有一年,我就把控回的一棵百合種在了廚房外的一角地上。那百合每年都發芽開花,那花是黃色裏雜棕色斑點的,很像秋天裏的一種蝴蝶的翅膀,但我從來沒有挖它下面的塊莖,他也就一直埋在老家的院子裏。


那白色多像山泉裏的浪花。在老家,夏天出去放牛的時候,有時由於天熱跑得遠,中午是不回來的,只帶些乾糧,渴了就喝山泉水。那泉水很甜。中午時,喫着帶的乾糧,再喝上一口泉水,那真是透心的舒服。那泉水從一個泉眼裏流出,翻出的浪花晶瑩剔透,在中午,山裏靜極了,只聽見鳥叫聲,還有山泉流水聲,那水聲甚是清脆。記憶中的山泉從未乾涸過,即使天再旱。有一年回老家,小外甥還帶我去了一個叫涼水泉的地方。我放牛的時候曾經到過那個地方。一汪泉水仍然是清清涼涼的,用手捧起,喝上一口,仍是兒時那甜甜的味道。


桅子花花期很長,那香味兒也就一直繚繞於心。潔白的梔子花,是記憶中的顏色,濃濃的梔子花香,是兒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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