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橋煙雨》第六卷

早上醒來,看到院子裏的花開了,是一朵新鮮的月季。小段打理得好,這花只要陽光雨水充足,總是不斷開花。是一朵粉黃色的月季。曼麗醒了,她也跑到院子裏侍弄花草。

“你怎麼起來了。多休息。”曼麗問小段,他養傷的月餘,也算恢復得快。本來以爲是一星期的事,沒想到需要一個月。曼麗照顧起他來,好比他當初對自己的心意。

早上的陽光落在他們之間,好似人間所有春天的時間都靜止了,他來摘下一朵綠籬笆上的粉色薔薇,走到她面前,爲她戴上。她對他一笑。

“等一下要出門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晚上回來。”好像,這是一個家。她在外奔走,他永遠在等她。“你如果還缺什麼,讓別人去做,好好在家休息。”

“下週是阿姨的生日,我去辦禮物。”曼麗聽了,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如今已經三月初,母親的生日又到了。小段想得很是周到。

有是幾天後。禮物準備好了,從大到小,每個人都有禮物。曼麗以前總不受關心,現在尤其是小孩們,最是記掛,小姨又買了什麼新的東西。

“你回就回,還買這麼多東西。”媽媽拉着她的手說話,她多時沒有見到過這個女兒了。她把曼麗拉到旁邊,問起她許多事來。這工作不算體面,希望她以後可以找個明白的人嫁人。

“女人這一生,始終會爲人妻,爲人母。若你不結婚了,媽媽怕你老了孤苦無依。”

“媽,你說什麼呢,這不還有人前前後後伺候着的,您放心。”

“你是現在正年輕而已。女人的好光景,不過是三五年,新人輩出,你也要爲自己作個長遠的打算。”

“媽,我已經給自己做好打算了,您放心。”她已經在鄉下買了一處田產和屋子。

“我看這小段就不錯,對我們貼心,還知道心疼你。媽媽是過來人,能找到這麼一個人,媽媽也就不擔心你了。只是這歲數要略小了點兒。”她見曼麗周圍沒有什麼合適的男伴,就算有追求她的,也不過是大家公子哥兒或者是捨得花錢的金主。他們捨得花錢,卻不捨得花心思。

“我回來就不要您操心了。您看兩個姐姐,都有了女兒兒子,您當了外婆,多熱鬧。心放寬了,在家好好的。”

一家人在席間喫飯,小段卻不在的。他侯在外面,母親把他請進去,他不敢。曼麗讓他進來,他這才坐下,一起喫飯。

喫完飯又是一通道別。小段開着車,帶曼麗回小宅。那房子是公司安排,但是有個棲身之所。

“你今天怎麼不進門。”

“得曼姐同意,纔可以。”

“喫一頓家常飯而已,總不至於讓你一個人站着吧,我們家沒那麼多虛禮。”

小段沒說什麼。車子還在往前開,到了小院子。她隻身前往,收拾了一番,下午還有事。

她找秦經理小談了一番,然後準備了裝扮,要上臺表演。原來喫飯時候,曼麗得知自己的二姐夫因爲她的緣故,被沈家人爲難,曼麗讓秦經理找人疏通了關係,這事情纔算了斷了。

南橋生了個孩子。

這一天南橋在家裏頭看書,正合計着家明何時從公司回來,要下班了,她好安排準備一下飯菜,通常會安排兩三個家明愛喫的菜來,魚香肉絲,蒜頭肚條,小青菜,都是清淡可口的菜。

見家明久不回來,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在沙發上坐不是站也不是。於是斜着躺在沙發上,發現肚子一陣陣有規律的疼。

“雪雁,幫我把家明叫回來,我可能要生了。”

這南橋媽媽一進門,還在說自己今天的牌好,贏了一個滿的,手氣可好了。一回家才嚇了一跳,原來是南橋動手了,要生了。

“快快,麻利點兒,讓老劉來,把車開到門口。”

南橋是一頭的汗珠,她想自己老公回家,哪怕只是看看她也好。

這邊兒呢,家明在廳裏喝醉了,他氣那曼麗不理人。自己正在醉生夢死呢。

“家明少爺,您怎麼還在這裏啊,少夫人要生了。”這急火火跑來的管家才發現,沒人能開車,最後是小段開車送他回了家,又把那南橋送到了醫院。

老丈人回來就是一頓罵,直接把一杯冷茶倒他臉上了。他這才醒了,說一句,今天不喝了。而後又繼續睡着了。這可是當爹的不着急,旁人都急了。

“幾十歲的人了,不知好歹,成天去逛那風月場所,鶯鶯燕燕的,成何體統。”沈父站在旁邊的,旁邊的丈母孃還有親家母不說話。這幫老爺們兒,年輕時候,哪一個又不曾去風流快樂過。說起來,也不過是一筆陳年舊賬。

南橋生了孩子,伸直了腰。沈家與侯家重修舊好。家明再來問候。忽然間,聲聲慢,上頭大老闆來問。原來是生意上的朋友交情。家明是個生意人。他眼見曼麗被呼來喝去。伺候大老闆。更是不甘心。

側面找曼麗談話,曼麗收到了,他覺得曼麗變了,並說出了口。

“我沒變,我自己知道,只是侯先生這次怕是沒回頭路可走了。”因爲曼麗的緣故,家明家的生意飄搖不定,他去求曼麗老闆讓放一條生路。大老闆就一句話,曼麗過去陪一晚即可。

想不到這兩家的存亡,如今要靠一個女人去決定。家明不敢開口。他若開口,以後沒有臉面在這地界上做人。他若不開口,以後這兩家也就敗了。看着一屋子的妻兒老小,看着從小住的這個宅子就要拱手送人,他有點不甘心。

猶豫很久以後,他坐車前去,求大老闆高擡貴手……

曼麗脫得快完了,把自己壓在身下的老闆停下了。大老闆說很不需要,只是看他能爲了侯家明做到什麼地步。她坐在那牀上,捂着被單,問是否可以放過侯家,老闆說醒了,她鬆了一口氣。老闆穿上衣服,就這麼出門去了。從此她掛了個名兒,是這大老闆的人了。

這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兩人在河邊又談了一次話。兩個人終於一起看了落日長橋。演出之前侯家明來看她。大老闆是鬆了口,只是還差500萬。曼麗動用自己贖身的錢,以後是全部借給了家明,用作資金週轉了。

“你走吧,永遠不要來見我了。”

“爲什麼?”

“有我在,你也過不了平安的日子,不如離我遠遠的。”

得了手下人的彙報,南橋聽說了她的丈夫又去了將邊見曼麗,並且遠遠看見那家明少爺走過去抱着南橋許久不放手。南橋聽了,不是滋味,她準備就這樣離婚吧。這樣割不斷的孽緣,以後何時纔是個頭。

南橋冷靜下來,要律師擬出離婚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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