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西方人長久以來信奉的諺語：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的確有些道理。有科學研究發現：水果消費水平高的西方人羣，可降低心血管疾病。但中國人是否同樣也如此？
看起來簡單的問題需要研究？需要證明？對，這就是科學，是一點一滴依賴證據牢固地推進，而不是匆匆忙忙、迷迷糊糊地想當然。
撰文 | 葉水送
責編 | 李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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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英國華人科學家與中國北京大學的科學家等發表了他們合作的論文，揭示了喫新鮮水果與中國人心血管疾病的關係。他們在2004年至2008年期間，通過對51萬成年人進行320萬人次的跟蹤研究，得出結論是中國人喫水果與低血壓和低血糖相關，並且很大程度上獨立於其他飲食或非飲食因素，喫水果還顯著地與心血管病發病率低相關。
該論文發表在頂級醫學雜誌《新英格蘭醫學雜誌》（NEJM）上。由中國醫學科學院與英國牛津大學發起的這項研究，是第一次大規模基於中國人進行的隊列研究。
食物與健康的關係看似簡單，實際上很難研究。這很可能是中文有關食物方面的文章絕大部分都是欺騙的原因之一。爲了一探究竟，從2006至2013年，研究者對中國10個不同地區（其中5個城市地區，5個農村地區）的51萬名30歲至79歲間的成年人，進行問卷調查、身體基本狀況調查以及飲食狀況調查，其中有效跟蹤數據達到320萬人次，以此來了解中國人新鮮水果攝入水平與心血管病發病及死亡的關係。
這項研究通過培訓當地診所的醫療工作者，使其完成調查問卷工作。問卷的內容主要包括，調查者的社會經濟狀況、吸菸史、飲酒狀況、健康狀況、醫療情況等，此外測量了調查者的體重、身高、血壓、血糖含量以及腰圍。在飲食方面，研究者主要調查他們對12種主要食物的攝取，如大米、小麥製品、新鮮蔬菜、醃製蔬菜以及新鮮水果等。
此次調查者的中位年齡爲50.5歲，其中58.8%爲女性，42.5%的調查者生活在城市中，所以樣本數據有一定代表性。通過研究發現，在所有的調查者中，有5173人死於心血管疾病，2551人出現冠心病、14579人出現中風。高水平的水果攝入者的血壓和血糖較低。
至於水果的攝取頻率以及數量多少才能保證健康，研究者並沒有給予一個確切的答案。但在2014年另外一組研究者的研究中，我們可瞭解到，如果每天在飲食中添加80克的水果，那麼死亡率會降低5%。該研究同樣也是有關中國人羣攝取水果的大規模隊列研究，只不過該研究的關注點是水果、新鮮蔬菜的攝取與死亡之間的關係。
此次研究還發現，18%的每天食用水果的人與那些不食用水果的人相比，患心血管疾病比例明顯降低。在因心腦血管疾病死亡或冠狀疾病方面，每天食用水果的人與不食用水果的人相比，分別降低了40%和34%。
這項研究的第一作者、英國牛津大學研究員杜懷東博士認爲， “我們的研究發現，中國人羣水果攝入水平與心血管病風險的關聯比西方人羣更強。”至於其中的緣由，杜懷東表示，這可能是由於中國人的水果攝入水平與西方歐美人羣相比明顯偏低，該研究另一主要負責人、北京大學流行病學與統計學系教授李立明教授說： “根據全球疾病負擔近期的報告，在中國，水果攝入水平低是導致過早死亡的一個主要風險因素之一，這樣的結論主要是基於西方而不是我們自己的研究結果。”如果增加水果攝入確實可以降低心血管病的風險，通過促進每個中國人每日攝入的新鮮水果，每年大概有50萬的心血管病死亡可以避免。
當然這項研究也有一定侷限性。例如此項調查中，研究者未考慮調查者對新鮮蔬菜的攝取，並評估它們帶來的影響，此外這項研究也沒有將調查者食用的水果類型進行有效統計。因此我們仍不知道喫什麼水果更健康。
正如該研究總負責人、牛津大學流行病學教授陳錚鳴教授所表示的那樣，這項觀察性流行病學研究，“結果並不能用於確立水果攝入與心血管病風險之間的因果關係。”
心血管疾病是全球死亡率以及致殘率最高的一類疾病，全球每年大約有1700萬人因心血管疾病死亡，80%的心血管疾病患者生活在發展中國家，中國是此類疾病的沉重負擔者。
這項研究是統計相關性，並不能證明是因果關係，也就是說，嚴格地說，並無證明喫水果就可以降低心血管疾病。這一可能性是得到支持，而非得到證明。科學地證明相關性，還需要更多的研究。
點擊鏈接，查看英文原文：http://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1501451
參考文獻：
1.Du Huaidong et al. Fresh Fruit Consumption and Major Cardiovascular Disease in China. ENJM. 2016.
2.Wang X, Ouyang Y, Liu J, et al. Fruit and vegetable consumption and mortality from all causes,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nd cancer: systematic review and dose response meta-analysis of prospective cohort studies. BMJ, 2014;349:g4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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