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處信念生

多日前,曾與一朋友聊天時,說到中學階段的過往學友。念起她們的種種“劣跡”,更多的還是——至今對於自己本身的疑惑。

與幾位過往學友均有或長或短的密切交往,仍會偶爾念起些零碎小事。雖人生中,已無法再有交集,亦無曾拾起些什麼。每每談起這些,自身卻似一觀察者,並無曾置身其中的真實感覺。而那件件事的發生,確確實實都是真的。親身經歷的自己,成長中卻並不曾受到干擾——這纔是讓我最爲困惑之處。看着她們鬧騰、折騰,偶有勸說兩句。“友情”雙方的運行,似是永遠平行的軌道,永遠都不會打架。之後,散了也就散了,流走也就流走了。從未想過強留的事。

只是那個年代,男女同學間的交往最爲困惑。延至大學、研究生階段,直不久前依然困惑。中學階段,偶爾與一男同學說話較多,或是時不時問問問題:要不就是對方的面色與眼神變得不對頭,要不就是班裏其他同學有風言風語;甚至無意間走向一男同學,問句話,引的對方也會驟起怪異。真是怕了,糟心透頂。很不明白,眼前不就一活波波的人嘛。同學就是同學,朋友就朋友,同事就是同事…何來那麼多前置定語,男、女,學習好、學習差,誰誰的孩子,很有名氣,事業做的特別大,身價不菲,長的帥,職位高…怕是心存了這番(不就一活波波的人嘛)與人交往的本真,致使成長中一直有困擾。關係好點的學友會有意識的提醒一下,而自己卻是覺得:這不是自己有意無意地在給自己設障礙嘛。人生原本可在坦然敞開的交流中,互辯互動的言談中,互攜並肩地對抗無知盲目。卻是自設牢籠、獨自成壘。只能感嘆,教育給予的羞恥感,就是專門讓自個給自個人生設置障礙來的。籍此,長時間裏,覺得好多男性真是不自量,走近多問幾句話,以爲就咋回事了,嘁…因而,對於絕大多數男性,確實失望。或是自己個曾待的圈子,基礎成色不夠好吧。對於愛情,從來就不抱希望,也未曾看好。“二不楞登、冒些傻氣、大大咧咧、感覺遲鈍…”就成爲行走時,不得不穿上的鎧甲。

因而,有次與好友喫飯喝點酒後,衝口而出句“與人言談共事中,在我眼裏是沒有性別的,名氣、財富、職位高低與我有毛關係呀!”。真是需真心謝謝好友們,與他們的交往,着實破了這些困擾。要不然,這輩子都得穿着這身鎧甲過一生了。平生最忌諱的是與人言談交往中,對方內心下意識設置好多前置詞,每一個前置詞就似一重智慧的障礙,看透事情本質的障礙。一旦覺察到,乾脆就打些哈哈,心放在言談外,視現狀,勿需陪着多玩及早抽身爲好。

看見真實很簡單,不加預設、不加包裹、靜心看着眼前就好。但在平常中,都習慣了在一大前提(時空)下審視一件事,在一具體的情景下,有分寸的應對一些人,處理一些事。提前預設了很多的條條框框,預設了切入的角度,預設了需行的軌道,需尋跡的規則,自然賽道廖幾,結果亦自然不出預料。這一切,像及了擺在面前的一道數學題,應對方式亦是數學思維。

外界始終都是混亂的,面前的事情並非是擺在面前的那道數學題,但人心的秩序卻是自我可掌控的。去掉時空給予的大前提、具體情景給予的小前提,擦掉頭腦中文字給予的思想,靜心覺察着一波波感覺情緒,勿需臣服,勿需對抗,看着就好。是人,本身就如此,不如此,真就人心無。

心無處信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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