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32班“孤獨的守羣人”

今天本來是準備完成一篇約稿的,但一覺醒來,夢境中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依稀在我眼前晃動,晨練時滿腦子都是同學的音容笑貌,無法擺脫。

那就順其自然吧,讓意識裏的真實想法都流瀉出來吧。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32班第四次班聚是2015年8月。光陰似箭,五年的時光流轉,同學們一定都有所改變:加官進爵、孩子升學、身體發福、體檢指標不忍目睹、不思進取、想快點退休……每個同學都能從中認領其中一項。

年齡上了五十,人的身體零部件退化得厲害,老花眼、牙齒鬆動、骨質疏鬆、三高、脂肪肝等等這些之前在體檢報告上從未出現過的字眼,如今已是比比皆是。

容顏的衰老如同晚秋時節枝頭凋殘的黃葉,曾經愛照鏡子的人現在恐怕所剩無幾。劍眉星眸 、清新俊逸的少年郎如今已是穩重如山、不苟言笑的大叔了;整日爲家中一日三餐喫啥發愁的大媽們還記得三十年前那個星眼微餳、香腮帶赤的少女模樣嗎?

《論語》說:“五十知天命”。孔子認爲人到了五十歲就應當知道自己的天命,這是他文化生命的成熟期。

“知天命”不是聽天由命、無所作爲,而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作爲但不企求結果。五十之前,全力以赴希望有所成就,而五十之後,雖然仍是“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但對個人榮辱已經淡然。

這是後人對“五十知天命”的理解。我深以爲然。

個人榮辱淡出視野,找尋生命的意義,擁有愛的能力,追求真實的、永恆的、最高級的快樂,這纔是我認爲的“五十知天命”的真正含義。

紀伯倫說:“生命的意義,在於人與人的相互照亮。”

同學們還記得物理學中“能量轉化定律”嗎?水能可以轉化爲動能,動能可以轉化爲電能。人的能量同樣可以互相傳遞和轉化。

羣裏轉發正能量帖子、美食美景照片、分享一段自己喜歡的音樂、對某件時事新聞的看法,對自己某段心理路程的剖析,這些都屬於個人奉獻的能量,在羣裏慢慢發酵,形成一股暖流,潛移默化影響到每個同學的內心。

五年時間因更換手機,而且也沒有刻意保存聊天信息的習慣,之前的班羣聊天信息蕩然無存。但那些歡快和諧的聊天氣氛總在最沮喪的瞬間,跳入我腦海,幫我把那些不良情緒趕走,人也變得格外開朗起來。

記得淑芬在羣裏分享了她飽飽地睡了一覺,去田野散步,美美啃食大蘋果的感受,這段話只有文字,沒有圖片,卻畫面感十足,這動人的生活寫照我時時憶起,特別撫慰人心。

還有××同學分享的那首歌曲《初戀的地方》,我之前只聽過鄧麗君演唱的,原來王菲唱得更有味道。

所以同學記得要分享快樂呢,也許你就是別人生活中的一束光!

馬爾克斯的一句名言:“人孤獨的根源,在於沒有愛的能力。”

這裏的“愛”不單指“愛情”,應該說,是一個人與另一個人建立深刻的生命聯繫的能力。

我就缺乏這種能力,至今只與一個人建立起“深刻的生命聯繫”,連父母都沒能。他們雖然愛我,但未必真正理解我。

同學們一定好奇那個人是誰,滿足你們的好奇心。他是我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如今他已駕鶴西去。

沒有辦法。理解的前提是相似,而使人們相似的,往往不是基因,而是靈魂同處一個節奏。

建立深刻的生命聯繫,不在於是否能見面,而在於靈魂的相知相守,哪怕是海角天涯,天上人間。

歲過半百,才明白這樣的道理,有些遺憾。

追求真實的、永恆的、最高級的快樂!

讀過那麼多雞湯文的同學一定懂,財富、權利、名望都不屬於最高級的快樂,但因爲自己沒有擁有過,或者沒有擁有到極限,所以仍然孜孜以求。

而比爾蓋茨、巴菲特、馬雲這些首富們已經在爬人生的第二座山,第二座山不是以你自己爲核心,而是以別的什麼爲核心。

爬上人生第一座山的那叫幸福,爬上人生第二座山的那叫喜悅。

人生的喜悅一共有6個層次:

第一層喜悅是心流。

第二層喜悅是與他人關係融洽。

第三層喜悅是親密的情感。

第四層喜悅是精神上的溝通。

第五層喜悅是超越自我,是與萬物融爲一體的宗教般的體驗。

第六層,也是最高級的喜悅,是道德喜悅。

這6層喜悅都與人的精神和情感有關聯。

那些身上揹負着沉重負擔、永遠都被人需要的人,他們並不是一天到晚長吁短嘆,而是整天都樂呵呵的。他們的臉上永遠都有喜悅之情。

那些還未爬上第一座山的人,主動選擇爬第二座山,其必定有高貴的品格。仔細觀察,這樣的人隨處可見。

城市的志願者、捐獻血液、器官、遺體者,爲貧困兒童助教者,這些人並非大富大貴,他們深深懂得忘記自我,完全爲了別人,喜悅感自然纏住他們不放手。

其實我們班裏有這樣的同學,他們已經選擇爬第二座山了。雖然他們的容顏也在走向衰老,但他們的初心未泯,永遠保持着歡快喜悅的心情。這就是爬第二座山帶給他們的副產品。

囉囉嗦嗦一大堆,不知表達出“五十知天命”的真正含義了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班裏三十九位同學,也許就有三十九種理解呢!

同學會問:文章標題是“32班孤獨的守羣者”,你怎麼離題萬里呢?

言歸正傳,切入正題!

唐朝被後人稱爲歷史上最強盛的朝代,從貞觀之治到開元盛世到安史之亂再到晚唐,歷經289年。

32班建立微信羣估計有五年時間了吧,我感覺也像經歷了類似於唐朝的盛衰史。從建羣之初彼此神祕的陌生感,熟稔到不分晝夜地海聊,經歷退羣的衰落再到死水微瀾,偶爾冒幾個泡泡。

我自己也從堅定的守羣人轉向義無反顧的退羣人,厚顏無恥地再回羣,甚至猶疑不決地想再退羣。

因爲我不是個麻木的人,我有感知,羣裏太冷了,冷得直打哆嗦,穿上厚襖棉褲都無法抵禦。

於是我也選擇了麻木感知,選擇了眼不見爲靜。

但我發現,總有個別同學,在“萬徑人蹤滅,千山鳥飛絕”的羣裏獨釣寒江雪,那滋味悠哉悠哉,自得其樂!惹得我好生羨慕,這樣人的內心深處,一定有丘壑、有鴻儒、有大悟。

心靈受到觸動後,我不再動搖了,心如定海神針般沉入羣底。

這些同學就是我所說的“孤獨的守羣人”。

在杳無人煙的芳樹下,撿拾被春風吹散的花瓣;在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夏日荷塘綠蔭裏,坐觀垂釣者;在野山菊初黃了半個原野時,信馬揚鞭悠悠地穿過山徑;在白雪皚皚的蒼茫大地上,清掃雪跡。

唐王朝鼎盛在李白的詩裏,縮影在杜甫的詩裏,卻在晚唐李商隱和杜牧的詩裏留下了悽美的背影。

“孤獨的守羣人”一年四季獨守孤貞,時而爲爐膛裏添把柴、加塊炭,班羣的火種在他們的守護下,一直保有微弱的火苗。

當班羣置頂時,就知道“孤獨的守羣人”又匆匆來過了,輕輕地又走了。趕緊去烤個火吧,不辜負守羣人的良苦用心。

當班羣沉淪時,同學,你是否和我一樣盼着守羣人的來到,或者索性自己也鼓起勇氣,做一回守羣人,爲班羣雪中送炭呢?

昨天班長與我通話,嘖嘖稱讚這些孤獨的守羣人,她動員我寫一篇文章,鼓勵這些對32班不離不棄的守羣人,受了班長的啓發,才成就了這篇文字。

“孤獨的守羣人”,他們擁有愛的能力,追求真實的、永恆的、最高級的快樂,他們對於“天命”的含義理解得透徹,並且真正去實踐了。

致敬!32班“孤獨的守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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