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歌夢

你哪裏來的錢買禮物?
我去酒吧發傳單。
你還挺誠實。
怎麼了?
我不需要了。你不要去那種地方。
沒事,我結束的早。
那不是好地方。
發傳單而已。你要信任我。
李葉茴合上手機,根本就還沒明白都發生了什麼。沒錯,她是想害害李書耳,可李書耳自我毀滅的速度遠超出她掌控能力。酒吧,這能是正經孩子去的地兒嗎?她又笑話自己假正經。李書耳要是真成個壞孩子,那可不就正中下懷?去發吧,去發吧。
她再打開手機,便看到妹妹問她:生氣了?
李葉茴打算過上一兩個時辰再回,那期間,妹妹會一直心神不寧的。
可僅僅過了一個小時,她就摸了手機。她給鮑建行去了個電話,可對方剛一接,她就給掛了。很快的,她收到鮑建行的詢問:李葉茴?
她這才明白,對方沒存她號碼。不過那情有可原,畢竟二人兩年沒見,只是自己單方面沒把對方刪了。那天她、鮑建行,還有李書耳三人在那酒吧裏喝了其他店員泡的茶,幾乎是上一壺,她就灌一壺。她和李書耳很是默契地沒有揭露她們之間的關係。其中兩次,鮑建行的手都順着胳膊走上李書耳的肩頭,妹妹想躲,都逃不開。兩次,李葉茴都救了場。一次,她非說架子上的一尊唐三彩和她家陽臺積灰的那個有點像,要鮑建行拿下來看;一次,她刻意打碎了自己的茶杯。這樣兩次之後,不用她告辭,鮑建行便製造一些冷場,把她勸出去了。
李葉茴也不知她這做法是救人還是害人,她就憑良心說了句公道話。她問問鮑建行,李書耳能賺多少錢。
鮑建行以爲她也要來勤工儉學,連說他家不招人了。
李葉茴便去了電話,挺友好地又問他家給李書耳多好錢。
鮑建行便說一小時十塊錢。
李葉茴又問:那你家那駐唱歌手呢?
鮑建行以爲她要來唱歌,就是不透露價格。李葉茴最後惱怒了,話裏帶着氣,鮑建行便又招了:一小時五十。
李葉茴便又溫柔了,好聲好氣說他傻、不會識人:你該讓李書耳唱歌。她聲音很好聽。
鮑建行被這莫名其妙的提議搞得一頭霧水。他很敷衍地說讓李書耳試試。李葉茴又嚴肅地算賬:李葉茴要是能成,你每小時給她二三十得,也能給你家省錢。
鮑建行還是支支吾吾,說供應商來送了貨,然後掛了電話。
李葉茴在接下來兩天都在問李書耳的打工體驗。果不其然,鮑建行並沒給她個機會。李葉茴常常知難而退,但一想到露着大白腿在酒吧門前陪笑的李書耳,心裏就不舒服。她可算是體會到王小紅從小到大爲她戶口的事和別人撕扯的心情了。李葉茴去了電話,問鮑建行事情的進展。可姓鮑的竟謊稱自己給了李書耳機會,但對方唱功實在不行,還亂要高價。
李葉茴一秒都不想周旋。她突然有了靈感,直接了當地問:你知不知道招童工是犯法的?
鮑建行沒回答。
李葉茴又是一串問題,你知道要賠償多少嗎?你招這小孩你家裏人知道嗎?……
中途鮑建行就插進來一句:她十九歲了。但話一出口,自己都意識到自己太單純。
當晚,李書耳便在留言板裏歡呼。她獲得一個當歌手的機會。她不能回家太晚,便每天只能唱七點到八點的場次。那期間,人最少,但她聲音一出,簡直就是鼓掌率百分百。甚至還有人送了她酒。這酒被鮑建行擋下了--李書耳把這事提了兩次。
李葉茴真把自己當成家書。她說自己要是在場,也絕對能擋酒。那鮑建行聽着就是個執絝子弟、耍女孩玩的。這番警示讓妹妹很是激動。她又提了兩句鮑建行對自己做的親密舉動,李葉茴可真的喫醋、生氣了。
李書耳開唱第二天,李葉茴便前去欣賞。她倚着什剎海的大理石柱,臉上掛着墨鏡,沒人知道她眼睛瞟哪。多少年了,妹妹的歌聲又被聽到了。她准許自己暫且忘記那些恩仇,作爲個對美好有着本能嚮往的單純人類,去沉浸在這如大海般靈動的嗓音,這造物主的饋贈中。一首曲,五分鐘。這五分鐘內,她竟隨着妹妹的歌重新過了一遍童年。惱人的、煩躁的、時時刻刻受到低看的、時時刻刻警戒屈辱的,童年。她的曾經其實沒那麼不堪的,也不該不堪。但妹妹的歌聲把她記憶扭曲了,正如妹妹的人生把她的人生扭曲了。一曲過後,她蓋在臉上的羊絨圍巾也溼了。那是條紅色圍巾,純羊絨的,市價要五百塊,是王路路,她心裏最有能力、最有錢的人買來送她的。現如今,這圍巾吸了她的淚,也就算給她的人生提供些幫助。這是一條見證家族變故的圍巾。想到此,李葉茴更被一種奇異的能量推動着。她十分深情地望着接受着零星掌聲的李葉茴,就像望透自己的一生、看到其中無法被改變的內核。她嘆口氣,看不出自己究竟是好是壞。一個恍惚,李書耳也望到她。李葉茴不知道妹妹的眼睛有沒有穿透自己的墨鏡,但血緣的力量讓她害怕起來。她把圍巾網上提了提,鎖着脖子走了。
一週後,李葉茴又來。可她看到,那本冷清的酒吧,在六點半就有了一半上座率。等七點一到,之前的喧譁吵鬧便自動熄了。李書耳上了臺,還是戴着面具,看着可就真像個十九、二十的大姑娘。她極開心地和大家揮手,不會說什麼暖場的話,露出正兒八經的初中生的微笑。但鮑建行是行家,在舞臺上讓人們揮揮左手、揮揮右手、向上股掌、喊喊口號,便讓觀衆們成功地放下理智和邏輯,等着音樂來襲,填充剛清空的大腦。
音樂來了,是劉若英的《後來》。這是首容易唱好的歌。李葉茴自己也能唱得不錯。可即便這樣,妹妹一張口,她還是沒防備住,被徹底吸進去了。她沒有過戀愛,但隨着這歌,她想起自己離愛情最近的一次。她成了家書。她腦子裏都是李書耳。唱這歌時,李書耳想必也在唸着家書吧。他們做朋友,已經三年了。他們沒交換過照片,即便戴着變聲器對話,也只是三年前的事。三年前,他們嘗試即時對話,可都被彼此的聲音給嚇住了,說話沒了邏輯,誰也不懂誰。那之後,他們只用最淳樸的留言板交流。李葉茴真的知道妹妹每一份成長煩惱,不僅是人生的不順,那有那不順背後的各種細微線索、以及每條線索能拽出來的巨大真相,她都像仔細咀嚼雞軟骨那般,剖析到底。
可正欣賞着,旁人的對話吸引了她注意:“你看,客人都給搞過去了。”
李葉茴定睛一看,果真發現正陸陸續續地有人從別家走來。於是其他家的場子更冷清了。每家酒吧配的拉客小哥都只顧着叉腰往街盡頭這家看,本戴着些怒氣,可看着、聽着,自己也出神了。
李葉茴不知不覺的感覺挺驕傲。她足足聽到八點,李書耳下了班,才決定回家。
第三週,她變得有些忙。寒假到了最後階段,她也即將迎來雅思的第一次考試。於是,一整週,她沒再去酒吧,但每晚,都會以家書的身份聽妹妹的彙報。現在,李書耳可厲害了。人們都稱她爲“南鑼豔后”。因爲她不摘面具,很是神祕。只要她開口,其他店都沒法做生意。其他老闆找鮑建行挖人,鮑建行當然不幹。他拍着其他人的肩,很闊氣地講,“我很仁義了。每天就讓我們家豔后唱一個小時,還都是人最少的一小時。已經很給大家留後路了。”
他說得在理,便沒人再上前理論。但這些老闆總是派一些個嘍囉來靠近李書耳,一個個比着開價,最高價竟到了一小時五百!
李葉茴自己都聽了心動。她很驚訝,李書耳竟拒絕了。她問李書耳原因,沒想到這孩子竟說自己簽了合同、不能違約。
李葉茴想告訴她,一個童工,哪裏有什麼合法合同。可她又怕李書耳意識到自己犯法、一氣之下又告別歌壇。她只說,違約是個正常的事。你跟別的老闆商量一下,能不能幫你交違約金。
李書耳還是不心動。她說自己找兼職時,只有鮑建行一人接受了她,她得忠誠。
李葉茴覺得不對勁,竟很想諷刺一句:怕是你揹着家書和別的男孩好了吧?可一晃之間,她又意識到自己假戲真做了。荒唐。她正在心裏笑話李書耳和李書一樣,是個多情種,可下一秒,妹妹便彙報,自己已經快攢足錢給她買隨身聽了。她的嘲弄僵在臉上,就像才發現這冬天很冷,凍停了時光對面容的更改。人類吸收美好的事物時總會定格,停下動作、呼吸和血液流動,和電腦更新時的進度條原理一樣。李葉茴冷不丁地吃了口妹妹給的感動,一時難以消化。但這已不是第一次自己想做個好人了。她也很有辦法讓心腸硬回來。想想曾經的自己,也想用隱忍感化感化父母呢,可誰又對她軟心腸呢?這樣一想,她便也可以理直氣壯地做個壞人。
李書耳的下一條信息讓她又揪起心來:等送了你隨身聽,我就再也不用忍那個鮑老闆了。
這話可不由讓人浮想聯翩。李葉茴追着問,是不是受了委屈,李書耳說對方拖欠她工資。李葉茴有些生氣,讓她把那鮑老闆的電話給她,她有辦法要錢。妹妹又說其實錢已經給了,只是給得有點慢。幾乎是一瞬,李葉茴便覺得事情並不緊張。不僅是因爲她們有着神奇的血脈相承,也因爲李葉茴年紀更長、閱歷更豐富。欠工資這種大事,是沒必要拖到最近才支支吾吾地吐露的。
雅思考試一結束,李葉茴便打了車從北京外國語大學著考場去了南鑼鼓巷。已經兩週未光顧了。李葉茴被妹妹的人氣驚呆了。這才六點,店門口便排起隊。她來來回回繞了三兩圈,纔敢承認這就是妹妹的工作地點。李葉茴跑到不遠處的二樓甜點店,從陽臺窗戶口看那酒吧的情景。甜點店的人說,那家店招了個極會唱歌的姑娘,戴着面具,歌聲好美,就連甜品店的生意都帶好了,就連電視臺,據說也要來拍。
李燁茴堅信自己被唬了。她嘟囔着,“還電視臺?不可能。”
可甜點店的服務員把手機掏出來給她看。那是個報道北京好喫好玩的部落格,而其中一篇文章,就正是講述“南鑼歌后”的背後故事。李燁茴舉到嘴角的蛋糕掉了,挺沉的小叉子也掉了。她來不及撿,抓過手機讀起來。讀到文章最後,她簡直要笑暈過去。要不是怕一嘴花花綠綠的奶油不好看,她就真要用笑聲和表情讓自己成爲“南鑼笑果”了。文章裏把李書耳描寫成一名落入風塵的名牌大學生,學着工程學,卻追着音樂夢想。追求她的男孩從校門口排到操場,沒人看着,就規規矩矩地一個接一個地排着,不是爲了終成眷屬,只爲了個對話機會。爲了跟她說聲好,不少男孩寧可喫饅頭、米飯拌辣椒,也要掏出生活費來加個塞。這明顯就是個搞怪文章,小說都不敢這麼編,可偏偏是這篇文,竟獲得了兩千個贊。留言區有太多人決心一睹芳容。李燁茴看着那樓下的排隊長龍,再看看那甜品店老闆不停地嘖嘖稱奇,徹底搞不明白這世界發生了什麼。這不就是個唱歌好聽的小姑娘嗎?這世上類似的小姑娘簡直千千萬,怎麼就這李書耳就被捧起來了呢?
李燁茴很苦惱,心裏又酸又困惑。世界把她搞蒙了,是不是那天選之子真的是李書耳?她氣得把剩下的蛋糕一大坨懟進自己嘴巴,也不管嘴角的五顏六色,摔了蛋糕錢,急匆匆地衝下去。她在那人龍旁自己看,就是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證明這幫人不過是生意人請的托兒,又或者他們是爲了別的大事件前來拜訪。她腦子裏轉着剛讀的文章,想必不過是個只會喫喝玩樂、胸無大志的閒人的自娛自樂吧,這個網站自己也沒聽過,定是個三流平臺,對了,淘寶似乎有刷數據的業務?鮑健行啊,做生意還挺有手段。可無論她怎麼拽,真相都沒被拽向她想要的方向。人們是爲了她妹妹來。爲她妹妹的歌聲、她妹妹的神祕、她妹妹面罩下那些“靦腆又真實”的微笑。
李燁茴不敢相信。她也進了排隊長龍。可一直等到八點完場、李書耳甩着腿掙脫開粉絲的手爬回舞臺,她都沒排進去。她心情好差。本來今天的雅思考得不錯,至少也能過澳洲打工旅行的底分,可她一點也回味不起努力得到回報的快樂。李燁茴繞過人羣,去了後廚。她本就碰碰運氣,可沒想到真碰到了卸了妝、面無表情地向外走的李書耳。妹妹沒了面具,誰也不懂她是方纔的歌王。李燁茴趕緊找棵樹躲起來。後廚臨河,和門面那側的喧鬧比起來,後河的寂靜和垃圾讓此處像個墳場。可就在這安靜墳場上,李書耳被人拉住了。那是鮑健行。妹妹想甩開,可那手就如手銬般鉗住了她。
李燁茴把耳朵豎得筆直、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到緊繃的耳膜。她聽到些爭吵、妥協、掙扎……聽到掙扎,她猛地擡頭,看見李書耳果真在玩命擺脫。她想衝出去,可又看到那鉗子手被妹妹咬了口,因而鬆開。危機解除,李燁茴心裏想:快跑啊,笨蛋。
妹妹沒跑,很是生氣地理論。鮑健行卻顯得教養很好,除了方纔手法粗魯些,現在可嬉皮笑臉地任打任罵了。
逐漸地,李燁茴明白了。李書耳這是被壓迫了。李書耳不想上電視,鮑健行就軟磨硬泡,一會說這不過是無人問津的野雞電視臺,一會又自相矛盾地保證對方一上電視就會火。他還承諾了,等這家店賺了足夠錢,他就給李書耳一些股份。可李書耳不懂什麼是股份,只一味強調自己什麼都不要。鮑健行又說,等家族開了分店,就讓李書耳當店長。李書耳還堅持自己什麼都不要。鮑健行的理由越開越大,樹後的李燁茴都心動了,想着要不自己澳洲也別去了、書也不讀了,戴個面具和鮑老闆賣唱吧。正胡思亂想着,一些電視劇的場景來了:李書耳被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緊扣在牆上。妹妹跺腳、推搡,什麼用都沒有。鮑健行要吻,李書耳被逼得後腦勺都要把牆砸穿了,還是躲不開。她反倒腦袋向前撞,直直把鮑健行的嘴脣都磕出血了,自己也不是毫髮無傷,至少腦瓜頂被對方的大門牙磕出很深的兩個印。於是,他們一個捂頭、一個捂嘴地怒目相視。
捂頭的李書耳沒耽誤嘴巴說話,“我告訴你很多次,我有喜歡的人。”
“我也告訴你很多次,你叫他過來,我就信。”
李書耳並不很大的眼睛投射出許多憤怒,可逐漸地,又多了無奈。要是李燁茴在近一棵的樹後觀察,是能看見晶瑩的淚珠在妹妹臉上分支、交融的。可即便離得遠,待淚水蔓延得哪裏都是,那反射着路燈的、格外明亮的臉就讓她明白妹妹的悲傷。
擔憂同時,李燁茴也暗自羨慕。這衆星捧月的景象她想都不敢想。她即便有什麼特長,可能她媽都不會欣賞。她看妹妹沒有大礙,心想,一定是人火心傲了。這鮑健行 ,心裏不夠精明。李燁茴都提他想好了:李書耳天天戴個面具,可只要換個臉型相似的小麥霸,戴個面具都一樣。可謂是流水的李書耳,鐵打的南鑼豔后啊。

電視臺

李書耳說自己只喜歡家書

別家人砸場子

但是唱歌唱得好
鮑鍵行帶着李書耳四處玩,有一次圖謀不軌,李燁茴上前攔住了。李書耳記下一次恩情。
李燁茴問賺錢幹嘛,李書耳說賣東西,買什麼,買一個家書喜歡的,李燁茴便借錢給她

徐小蕪等着,看到李葉茴衝上去,把李書耳給救了

發現家書是騙子

李書耳

與此同時她也是個魔鬼。她開始和李書耳聊天,噓寒問暖,鼓勵她做歌手,去和家人反叛。徐小蕪發現了這個人,逼着刪除他的qq號。李燁茴創建了無數個qq號,說甜言蜜語。李燁茴問王思能關於酒吧的事情,王思能說了些,她好奇,跟着去看了看。認識幾個人,鼓勵李書耳去表演。李書耳初二,膽顫心驚地又赴約,開始玩成人遊戲,在舞廳扭動,跳舞,有朋友要給她吃藥,被李燁茴一巴掌打下,有人想摸李書耳,李燁茴也攔下來。其中她看見很多男生在李書耳附近晃悠,便帶着帽子在她身邊跳着保護她。她只是想讓她愛上這種令人痛苦的生活。李書耳忠貞不渝,我父母就不忠誠,我要忠誠。和李燁茴一樣。李燁茴被撼動了。然而她控制不了李書耳了,女孩子還是逐漸走向墮落。李書耳去舞臺上唱歌,勁爆,老闆邀請她每天都來唱歌。她在窗外看着,弄髒她,弄髒她。一次,有人要摸李書耳,李燁茴衝進去解了圍,李書耳怪她。半個天使,半個魔鬼。

酒吧裏有一個霸道女人,總是欺負李書耳。李燁茴讓她打回去,如果要反抗,就要盡全力。李書耳打回去,瞬間成長,變得強大起來。但是受傷破相。
他們聊天。李書耳給她唱歌。李燁茴就講講從王思能哪裏聽到的故事。

李書耳得行徑被家裏人發發現,毛很生氣,大鬧酒吧,關禁閉,接送女兒,李燁茴把李書耳從家裏救出來。她媽沒收她的吉他,李燁茴就教會她用別的方式,比如他們語音。但是徐小蕪要自殺,終於讓李書耳悔改了。她要讀書了。 反抗。聯繫還是

送王思能坐飛機。王思能說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能原諒的東西,但是,放下吧,就讓這糟糕的一切從你這裏停止吧。李燁茴說,停不下的。停得下的。你不懂。我懂,好吧,我不懂。該停的時候我會讓它停的。什麼時候該停。我不知道。你們已經耗了十年,你不能把未來的時光都耗進去。過去十年的苦還是有價值的,只要我還記得,那過去十年就沒白費。李燁茴。。李:不說了,走吧,走吧。我一直狠狠抓住我的仇恨,一直夢想着有朝一日報仇雪恨。這是我的根,我成長的樂園。可是現在我決定放手了。我的苦就白吃了。

李燁茴在上海辦理簽證,心中激動又開心,她就要去了。她拿着會考成績申了幾所學校,因爲沒有高考成績,申不上好學校,中介說,可以先去差學校呆幾個月,再說。王小紅覺得能去就行,當季打算賣房上學,李燁茴說,說好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差一點沒趕上籤證,跑啊跑的。
【李燁茴越來越好,和李書耳的操縱同時進行。李書耳操縱更多。李燁茴成長少一點--結局,一個說要去做網紅,一個去了體育醫學院。本來覺得醫學院沒勁,但是後來母親覺得很好。
剛開始惡意操縱,後來不小心就讓對方變得勇敢堅強。比如和家人反抗,追求夢想;比如去大家,贏得尊嚴;
其中還保護李書耳,幫她出頭,送禮物。王思能問,她說去照顧。
發現叔叔也在挖苦她,便鼓勵她反抗,但是無果,李書耳覺得叔叔很厲害,不能冒犯

她和李書耳繼續聊天,鼓勵她不被欺負,有壞老師就去幫助好同學。她走過的有關正義的彎路,都鼓勵她去走。任何行爲,自己都能操縱】
她去打工旅行,經歷很多事情,櫻桃拖欠工資,她最年輕很多人照顧,她剪了短髮,賺很多錢,沒日沒夜賺錢,是個機器,遇到一些人,改變了自己。她去大學做清潔工,非常辛苦。她想上這所大學,她偶爾會旁聽,剛開始聽不懂,後來懂了。她遇到一個大學生,女生,跟她說了些留學的坑,幫助她寫申請書,她避開很多坑。然後說喜歡什麼專業,什麼都行,只要能拿到大學文憑。人要有大夢想啊。人工智能,律師啊,醫生啊,我沒資格想那些,真的。可是你必須想。我沒有答案,我什麼苦都能喫,你什麼專業,我跟你學一樣的吧?女生是自然科學,週末採風,她鼓足勇氣去了,他們是名校大學生,而她是個打工仔,但沒人瞧不起她,有一個女孩瞧不起她,確實,但她硬着頭皮對付自如,化解危機。開心。她體能超強,雖然無法參加討論,教授說她適合山野,可以參加越野賽。她瞧不起自然科學,內心很多屏障,她在拒絕自己的天賦。她於是參加了第一場越野賽,很快,告訴那教授,那教授說是什麼給了你毅力。王思能把她介紹給體育教授。她覺得這不是正經行業,還想着醫生,律師,不想當運動員,於是說,可以學運動醫學,她同意了。

還是和叔叔講話,每次都熱臉貼冷屁股。從李書耳那裏獲取叔叔消息,很着迷。
吳桐自殺,叔叔去救。

她對李書耳的操控還在繼續。李書耳已經成了酒吧駐唱,可以賺錢了。她成了女主播,年紀很小,賺錢不少。李書耳爲她打賞,讓她墮落,但是看她越來越受歡迎,還是很開心。生日送她很多玫瑰花。李書耳徹底迷上她了。奶奶得了阿茲海默症。他們語音,都是開着變聲器,要視頻,沒人願意幫忙,找王思能幫忙,王思能勉強幫忙了,但是還是勸她收手。和奶奶視頻。藉着李書耳的手幫奶奶做了不少事。李燁茴難過,哭。攢夠了二十萬。收到運動醫學的錄取通知書。開心。

李燁茴去了澳洲,上了大學,喜歡唱妹妹曾經唱過的歌曲。他們還在聯繫。李書耳在李燁茴的贊助下參加很多比賽。但是瞞着母親。李燁茴:很冷淡,但是給錢,成功男人的感覺。
研究生畢業後,她邀請母親參加畢業典禮。她大學四年越來越自信。她有了運動員的霸氣。九月二號是個大日子。那是李書耳高考的日子,他決定典禮完,就給李書耳一個驚喜,告訴她,她的夢都是空的。看她怎麼想。就算高考,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做一個女主播了吧。然而,奶奶病危,李燁茴早些回去。

李書很喫驚,你怎麼來的。他一直不給李燁茴老人的信息,即便是換了醫院。李燁茴總有辦法。李書很氣惱。
徐小蕪說成績好也算不得什麼。
遇到王路路,徐小蕪,李書,他們依舊很冷淡,她被心情黑洞吸進去了。她們開始討論奶奶的財產。李書對老人很溫柔。她去探望奶奶,奶奶問,小茴,你的戶口辦下來了嗎。決定給劉炎炎安樂死。李燁茴急了。李書耳態度很好,李燁茴有些感動。她問徐小蕪,如果,你給我道歉,我還是會原諒你的。沒人道歉。

李燁茴又找到李書耳,鼓勵她懟叔叔,好高中黃了。比如懟叔叔,靠自己進入高中,雖然不好。

李燁茴決定爆發了。她想着,自三天後,家族恩怨就消失了。我媽耗進去紀念青春,李書耳也在彎路上耗了紀念青春。傷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傷害她在乎的人。對於不要臉的人而言格外有效。我浪費一年,沒有高考,李書耳也沒有高考。就是這樣,一切公平。她想佈置個地方,想去親口說,你愛了那麼多年的男孩不存在,就是我。
徐小蕪看到了短信,明白他們要去相見。她想起那說話方式,她看到禮物的寄信地址,澳洲,她感到不對。她要阻止李燁茴。於是就當李燁茴要進去包廂看到李書耳時,被拉住了。

第三十章,
他們扭打起來。悄無聲息。李燁茴非要進去,徐小蕪堅決不同意。跪下,卑微,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房子,我錯了,我真的對不起你。徐小蕪說,李書耳是喉癌早期,以後唱不了太久的歌,必須要上大學,以後纔能有個出路。關我屁事。徐小蕪生氣,所有要毀了我女兒的人,都不得好死。拿刀,李燁茴不怕,徐小蕪開始割腕,我死在你面前,總行了吧,你總該滿意了吧。阿姨給你跪下了。李燁茴不說話。阿姨把戶口讓給你。李燁茴還不說話,我不相信你。戶口辦理要半年,那就等着。我不需要戶口,她對我不重要。高考前夕,公佈李書耳母親之前站街的照片,還有樓道里光着身子被打的照片。。、

李燁茴走了,說我有很多種辦法告訴她真相,我不願意跟你糾纏。你怎樣才能放過她?這樣吧,還有十二個小時,你讓李書過來給我磕個頭。 我三個小時之後會告訴你女兒你把我趕走的事,六個小時後我會說我要換個地方見她,九個小時後,也就是凌晨六點,我會請她喫早飯,考試前最後一頓早飯。你們怎麼不對我仁慈些,對我奶奶仁慈些?
徐小蕪跟李書說了,讓他給李燁茴賠禮道歉。這段是高潮,非常精彩。憑什麼,爲什麼。李書還在天路喝悶酒,等米西。李書讓王路路跟李燁茴說,讓他勸說李燁茴。他自帶威嚴。王路路不想管,但還是去了,言辭犀利。李燁茴破口大罵,我不管你從小到大受多少傷,你沒資格這樣對我。我曾覺得你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現在明白了,你是多麼失敗。王路路啞口無言,李燁茴最後說,從今以後,你就是一個陌生人。你討厭我媽媽,但是你傷害的是我,不是我媽媽。

第一天高考,李書耳沒有任何機會。出了考場就被接走了。她很生氣。想辦法。沒辦法。接受短信。
奶奶當晚走了。李燁茴去澳洲期間逝世,永遠的遺憾。

第二天,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最後還是被母親發現了。安眠藥沒有用。王思能勸李燁茴,他們聊了一晚上,又哭又笑。釋懷了。李燁茴看望奶奶,奶奶讓她原諒。李燁茴說原諒李書。但是心裏沒原諒。可當晚,奶奶走了。
李書耳收到第二個短信,焦急,不睡。走來走去。媽媽鎖門,手機沒收,她生氣,往媽媽的被子裏灌安眠藥。徐小蕪睡覺了。三個小時後第二條短信,家書清晨起飛,不知道何時再來了。她家二樓,她要翻牆,手機被沒收。決定第三天,只要李書耳來,就再也不追究了。還商量,只要來,就讓王思能去見,說一些鼓勵的話。

第二天晚上,李書耳說我來了。因爲她算好了量,往煮的米飯裏,菜裏,都放了安眠藥。母親睡着了。沒人回覆。她去早點攤,焦急等待,她說,家書,你要是不出現,我就不高考。王思能也說,孩子是無辜的。李燁茴暴走,什麼叫做孩子是無辜的,我也是個孩子,憑什麼我就不是無辜的。李燁茴無比掙扎,她沒有等來自己的道歉,最後王思能去了,說,他就是家書。李書耳很是開心,圓夢了,然後進了考場。王思能祝賀李燁茴,解放了。
李書沒有等到米西。他收到李書耳的信息,進考場了。他回家了。他說,我就知道李燁茴是個只會說不會做的小屁孩。年輕人。

我一直狠狠抓住我的仇恨,一直夢想着有朝一日報仇雪恨。這是我的根,我成長的樂園。可是現在我決定放手了。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永遠永遠都是不公平的。我還有自己的人生和夢想。
李書回到家,看到徐小蕪還在睡着,發現死了。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後,語文考試結束,警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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