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AA文友群英会】竹林寻笋

昨晚,政委马湖之边在群英会里发了几张新鲜竹笋的图片,一并布置下的还有一篇关于“笋”的作文。

看着这些新鲜竹笋立在地上,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父亲。不过印象中的竹笋都生长在春季,不知政委为何会在这炎热的夏季得到这些笋,后来得知这些都是从冷库里拿出来的才恍然大悟。

江南多竹,每到春季,历经了严冬的竹根,会在春天初来的时候发芽,竹笋便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先探出一点头,然后慢慢的长高长胖,经过一场春雨的洗礼后,便长得越发起劲,犹如新生的生命,充满活力。再过上一个多月,新生的竹子就这样一根根长成了。

对于靠山吃山的山里人来说,依竹林而居是最富裕的了。竹竿可以用来做各种桌子、椅子等家具,可以削得扁扁的编成竹篮、簸箕等等。记忆中爷爷最会编竹筐了,小时候我时常坐在旁边看着他的手指翻飞,很是稀奇。

而竹笋是山里人最爱的食物,也是父亲的最爱,可是因为工作离开了家乡,便吃的少了,却时常在我们这些儿女面前絮絮叨叨着竹笋的美味。

父亲爱吃笋,尤其是水竹笋。

水竹笋一般长在池塘湖泊边,或是水田梗上,是那种细长细长的。父亲的工作地外也有农田和池塘,也长着一些水竹,但都不是自家的。

父亲说,别人家的东西不能乱碰。虽爱极了水竹笋,却也没做过在我看来都不算偷的事。

父亲用他的言行,教导我做一个如竹子般挺拔正直的人。

每到清明时节,父亲一定会带着我和弟弟回老家祭拜祖先。

老家在大山的最深处,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土路通向那里。老家的房子里依旧住着二伯一家,每次来都在他家吃午饭。二伯家的隔壁是我家土屋,从我记事时起就没在那里住过,如今怕是已经破旧不堪,风雨飘摇了吧,但是这里却承载着父亲年轻时所有的记忆。

老家的正前方是一个向下的小山坡,山坡下就是一片竹林,每当风吹动竹林的时候,总能听到一阵簌簌的响声,那不断晃动的竹子如绿色的海浪般此起彼伏,甚是好看。

从山里祭拜完祖先回来,父亲总要领着我和弟弟还有二伯家的堂哥一起去竹林,这个时候能找到不少的毛竹笋,但大多数都埋在枯叶下,要想寻见就得费上一番功夫。

堂哥是找竹笋的好手,长时间在林里摸爬滚打的山里人,自是比我们这些山外人来的熟悉。

只见堂哥在竹林里穿走,然后停在一处在我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用锄头翻开厚厚的树叶,立马就看到了冒出尖的竹笋。

堂哥并不急着去挖,见到大小适中的才慢慢的围着竹笋四周刨土,刨了差不多十厘米有余,露出了亮白之色,才一锄头将其根部挖出。若是见到比较瘦小的,便将枯叶重新翻回去给它盖上。

父亲见到堂哥那熟练的动作,不由得称赞道:“三儿(堂哥小名)越发熟练了,与我当年有的一拼。”

“小叔现在也不赖啊!”堂哥说。

“不行了,好久没挖了,找半天才挖到这两根。”父亲一边感叹着岁月不饶人,一边无奈地看着我和弟弟只知道在竹林里玩闹。“你看你哥多能干,你们呀已不像山里人了。”

我们已不像山里人了,没有了上树掏鸟窝的本领,不知道到什么季节采摘什么野果,叫不出许许多多花草树木的名字,就连什么时节种植什么菜都不清楚……

父亲也怀念曾经山里的日子,只是已经回不去了。

挖了十根左右的竹笋后,父亲便叫我们回去了。父亲说,不用太多,够我吃几天解解馋就行。

虽然山里有无穷的宝贝,可也不能都给祸害了,要给子孙后代留点,都说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山里人都懂得这个道理,父亲也懂。

在回家的路上,堂哥随手扯下一片嫩绿的竹叶,放在嘴边,几个清脆的音符在竹林中不断回响。

回去后,二伯便拿出几个新鲜竹笋,剥皮去叶,切成大块放入手中煮沸,焯水后切成片与肉片一起爆炒,香喷喷的竹笋炒肉就出锅了。

父亲最爱这道菜,怎么也吃不腻。而我那时候因吃起来有点麻嘴并没有吃多少,倒是将肉片抢着吃了。

余下的五六根竹笋被父亲装入了袋子,准备带回家,并嘱咐二伯将笋叶留着晒干,端午之前捎点过来。

母亲总爱在端午节时包粽子,父亲拿起母亲用笋叶包好的粽子,意犹未尽的说道:“还是老家的笋叶粽子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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