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株萱
分手 綠茶 失蹤
開始的時候本身不是這樣的，結局出來了意外 ， 不是驚喜，是意外 -----
很久以前，當我們懷着某種好奇的心去打探某件是的時候，總有人給你說：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很久以後，你會明白這句話 ，那並不是證明你的悟性，而是你終於知道某些事情卻不能去說了。
這是引言，他偏頭微笑 ，我知道你要盜用故事，即使我也是故事裏的人物 ，是你看過的故事裏的人物 ，只是這次我是敘事者，故事會稍有改動，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可以在後邊補上。其實這一次樣子全都變了 ，他壞笑。
第一次見於棠的時候下着雨，我在晨跑 ，她從小區出來。拿出雨衣裏的美人蕉，滿手是泥高興同她的同伴說，成功了。那是我住小區花園裏的美人蕉… 她同伴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叫李巧清，也就是我後來的女朋友。
這麼說行吧 ？他吸了一支菸 ，眯了一下眼睛 。她站在那裏，有點扭捏，短頭髮 ，皮膚白的有些通明 ， 藍色的血管脈絡清晰 ，那種被逮着的侷促，很可愛。我說 ，既然挖了，就好好愛護---
一
半年以後 ，李巧清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不知道那次見過以後她是故意還是偶然 ，我們很快就見面了 ，她表示出對我的好感 ，攻勢很猛 ，後來事情就是我成了她的男朋友 。然後她跳槽到我的公司上班，她是個玩具設計師，那時在試用期。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她們一個宿舍，我能經常看到她。她喜歡李清照的詞 ，那次偷美人蕉是因爲李清照的詞裏有芭蕉 ， 而芭蕉很少有，所以她們偷了美人蕉 ，也就是借“蕉”的諧音。這是李巧清告訴我的-----
她曾帶過荔枝核做成的項鍊，我猜她一定喜歡喫荔枝 ，每次去都買上好的荔枝 。我記得第一次去她宿舍 ，她苦着臉看着我們出去的表情 ，因爲李巧清說，於棠，我不回來了，你負責吧荔枝喫完，不然會壞掉 。
我不知道她是否把它喫完，只記得再去的時候美人蕉已經長得很好，根底鋪了一層荔枝核。
後來不記得因爲什麼事，我和我女朋友，也就是李巧清，大吵一架，她失蹤了。於棠很焦急 。
七天之後她回來了，剪了短髮染成了紅色 。我不得說她長得好看，咋樣折騰還是好看。於棠感嘆她穿着鋼鐵似的職業裝揹着熊貓揹包依然可愛 。
與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S ，一個小男人 。李巧清說那是於棠的發小 。幼兒園的時候 ，於棠長得很小 ，也不好看 ，S 對於棠很好，曾經送過於棠荔枝核項鍊。她說，於棠，能談男朋友了。
我恍然 ，然後就聽說於棠和S出去玩了 ---
二
有一次我去找李巧清，她不在。我問於棠她去哪了 ？於棠說她不知道 。她是個不善撒謊的人，表情就出賣了她 。 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李巧清失蹤了，我沒有失魂落魄 ，氣定神閒的坐在地板上和她玩牌，是因爲我喜歡她。
我說我的夢想是找一個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可是漂亮的女人有更大的夢想 。於棠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猜出我知道李巧清和別人約會去了。
那天於棠贏了一點小錢，是我故意輸給她的 。她很高興。我問她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說，我的夢想就是每次玩牌都能贏 。
她真是個孩子。 他笑了，她和李巧清同歲。
後來，她坐我的車 ，看見了宋詞三百首 ， 翻出折過的一頁 ，那首是她最愛的 。她很喫驚 ，我也有一樣的一本 。她說。
我是照你的那本買的 。我說 。
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應該有開心吧。
三
也許在我和李巧清在一起的時候 ，我就錯過了於棠 。這是我的祕密，沒有人知道 。
他沉默了。後來，笑容有點苦澀， 李巧清去了上海 ，嫁了一個比我更有錢的男人 ，這是結局…
我依然是玩具公司的副總 ，依然住在只有暴發戶和優秀白領的高檔小區裏 ，偶爾會咿呀咿呀地讀宋詞-----
只是我不知道的那部分，你應該告訴我 ，這應該是你的責任 。李未然笑笑，又抽了一支菸。
我也笑笑，只是說了你會更難過 。他說沒關係 ，反正結局也是這樣了。
那個S結婚了，找了一個教外語的，長的酷似李巧清 。
他皺了一下眉頭 ，是麼？然後沒說話。
我接着說 ， 那個明媚的下午 ，於棠很開心 ，她沒說出的夢想是：我希望我成爲一個漂亮的女人。
李未然愣了一下，然後眼淚從他眼裏流出來 。
半晌，他回過神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題外話
這個世界永遠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而不被知道的纔是最真實的 ，它埋在最影暗的角落 ，枝繁葉茂 。 而事實是晾曬在陽光下的小樹苗 ，並且你要爲小樹苗扼殺那棵參天大樹 ，你期望着它長高 ，而它能不能長高呢 ！那是問題 。
我笑着點頭，他轉了話題問我 ，你爲什麼叫 “蒴 ” ？我說我喜歡它念在嘴裏的感覺，蒴 。
他說，不盡然吧？！
我只能告訴他 ，就算沒有參天大樹 ，沒有小樹苗 ，“蒴”是種子，無論土壤貧瘠肥沃 ， 它一定能生根發芽。
那等它發芽了， 告訴我。
那時你已經死在這個故事了 ，不會再出現了， 你忘了 ？你是故事裏的故事的主角。
他笑了 ， 也是。
然後就看見河水分流了， 再也不曾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