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風塵【3】在南湖湖畔與周維相遇


其實這個年過得很實在,父親沒有過多的來詢問我在外的經歷,就好似我從來沒出去過一樣。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麼的快。一轉眼過完年了,我又要踏上遠走的征途。記得走的時候弟弟哭得很傷心,他抱着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臨走前我把一年省下的一千元積蓄給了父親,父親執意不要,他說:“出門在外,都是開銷,你還是自己拿着生活吧。家裏還有我可以幹活呢。”

其實對於那個地方來說一千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哪怕現在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父親不要,我把它塞到了弟弟的口袋裏,讓他等我走了之後再轉交給父親,他答應我了,我便放心的離開了家鄉。

這一年我並沒有像上年那樣回到糖果廠從事女工的工作,而是經過輾轉來到了南寧市裏,相比之下又是一個陌生又新奇的地方。而且對於那個沒有見過太多世面的我來說這裏又像是到了另外一個天堂。

當時在南寧從事的工作其實就在南湖附近的一家飯館裏面做服務員,相比女工來說輕鬆了不少。而且老闆人很好,雖然沒有提供住處,但是一日三餐他都會爲我們提供。

我是陪着小然一起來到了南寧進行闖蕩的,因爲我們都有一個很偉大的目標就是去更繁華的大都會走上一朝!不管怎麼樣,南寧都是我們夢開始啓航的地方!

到達南寧的第二天,我們就來到了這家飯館應聘。老闆覺得我們很有眼緣,就將我們留下了。

然後,在老闆的介紹下我們在附近的一戶民居家裏租得一間臥室。當時剛到那邊上班的時候工資只有350元,每個月的房租是50元。我和小然兩個人平攤,加上日常的一些開銷,還有些許結餘,其實日子還算過得去。

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其實挺不習慣的。因爲到飯館來喫飯的很多客人,有很多都不太檢點,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總想着佔你便宜。在飯館裏被耍個流氓,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

記得有一次,在不知所措之時,我還把客人的菜給打翻了,幸虧老闆爲我解了圍。雖然老闆後來也沒有怎麼說我,就當這個事情根本沒發生過,可是我心中卻莫名的有種愧疚感。

起初我也是很牴觸這些行爲,但後來經歷多了,我也多長了個心眼。感覺有鹹豬手要伸過來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地躲開,用現代地話說,叫意識走位。

飯店的老闆姓荊,是個地道的南寧人。爲人比較正直,對我們這些員工也很是照顧。五十歲左右,有個女兒。因爲夫妻感情不和,便在早些年離了婚。雖然女兒判給了他前妻,但父女倆還是很親的,我們時常也可以在飯館裏見到他女兒的身影。

她和我們一般大,所以老闆對我們也像女兒一樣對待。相處久了,老闆也不讓我們叫他荊老闆,讓我們叫他荊叔。他還經常給我們放假,讓我們陪着他女兒出去玩。就感覺我們不是他的員工,倒是像遠房的親戚來投奔他。

荊叔每個禮拜,還給了我一天的時間進行休息。不上班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去南湖邊閒逛,並看着湖面靜靜。

不知何日起,總有那麼個男孩出現在我面前,他從不和我打招呼,每次都只是遠遠的在那邊望着我。

其實開始的時候我很是不適,久了發現他也沒什麼惡意,所以也就隨他去了。於是一段時間裏,我們經常在湖邊相見,但從不對話!其實遇到次數多了,我也會漸漸地對他產生好奇,就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

而小然那段時間被一位帥哥瘋狂地追求着,所以平日裏都在外面陪着那個男孩折騰。而我就一個人到處閒逛,本來在那裏就是人生地不熟的,更別說有其他朋友了。

在家鄉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湖,其實也是有種激動在裏面。所以纔會時不時跑到南湖邊逛一逛。也就是這麼不經意得閒逛,讓我遇到了改變我這一生命運的那個男孩。

他是一名年輕的畫家,後來聽他自己描述說。那天他不經意在湖邊速寫採風,卻在人羣中發現了我。他被那時的畫面所感動,所以天天都會到那個地方等我。對於他來說我像是他的女神,他不敢觸及,又怕失去!然後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爲我畫下一張張速寫。

恍惚間我也到了南寧半年多了,那天我依然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南湖邊。還是站在我最喜歡的位置,依舊望着水中的魚兒游來游去。偶有落葉飄落水面,泛起一片漣漪;偶有魚兒探出頭來巡視人間!

正當我全神貫注着賞魚的時候,他也來到了南湖邊。和之前一樣,他還是坐在那塊石頭上。依然拿着一本厚厚的大本子,並在紙上快速記錄着什麼。

其實我的好奇心早已湧上了心頭。於是,轉身就往他的方向走去。他好似知道我正往他那邊過去一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低着頭也不敢正視我。

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卻快速合上本子,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正準備離開!

我叫住了他:“你好!”

他顯得有些害羞,視線飄忽不定,都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不知道遊離到了何處。並怯生生得回覆到:“你好!有……有事嗎?”

就這樣我們終於開始了我們的羈絆!我不經意間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本子,有露出幾張畫稿,好像是我。

我指着那些畫稿問道:“這是什麼呀?”

他羞澀地回答道:“是……是速寫。”

我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速寫,然後感覺自己莫名無知的繼續問什麼是速寫。於是,他不好意思地將畫稿給我看。

我接過本子,翻看裏面地內容。頓時從起初的好奇,變成了羞澀。

從未見過這種草草幾筆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人物的速寫,讓我感受到了它得神奇。但看到紙上朦朧且美豔的自己,好像是我,但又感覺不是我。看得我有些羞澀。

而且那個時候的我,都不曾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叫做照相機。所以當看到有人能把我畫得這麼生動,已經將我震撼到了。

就如此這般,我將心中很多的疑問向他求教起來。他也不像一開始那般生澀,開始變得自信滿滿。也許問得都是他最擅長的東西吧,所以讓他也自信了起來。

而他跟我說了很多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其實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是看着天色,也不好意思打擾。於是就與他相約之後我休息的時候,繼續到這個地方進行交流。沒想到,他很欣然就答應了我的請求。

那天他把我送回了我住的那條街,然後我們道別。就這樣,自那天起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他從未向我表白什麼,我也沒有詢問過他能承諾我什麼。就這樣,兩個陌生的人兒便如此這般戲劇性的相識了。

雖然只是那麼不經意間的一次邂逅,但我感覺這好像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次遇見。我對他一開始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更多的可能是日久生情。

我們其實在之後的相處中,確實都對彼此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但是,我們也從未有一方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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