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風塵【11】父親病危了


反正我們進了那個陌生的房間,安頓了下行李物品,心中還是有一陣莫名的惶恐。其實我當時想到的卻是那次的事故。我害怕再次發生那個事情,一個陌生的世界,無依無靠,有的只有兩個弱女子,怎能不讓人害怕,但那種不安很快就打消了。

我們剛躺牀上小憩了一會,便有個姐姐來到我們房間,並帶着我們去熟悉了一圈環境。連我們之後要做的事情也吩咐了一下,總的說來還是挺簡單的。

小姚姐順便還帶着我去了人事那邊,讓人給我量了下三圍和身高,之後便給我提取了兩套工作服。待到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她便要求我們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如此看來這也算安頓了下來。

“好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既然來了就好好幹。我姓姚,叫我小姚姐就可以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不管你們打算在這裏做多久,只要還在這裏一天就得聽我安排。知道了沒?”

畢竟是她的地盤,總歸得聽她的。我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迎合了一下。然後,她便離開了。

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們簡單地整理了下需要用的東西,然後拿出今天李總爲我們買的衣服相對而望。

房間有面一人高的落地試衣鏡子,估計是爲了方便員工平時化妝吧。我算是住那個樓層的唯一一個打雜工吧,醉仙樓裏面的服務生都不提供住宿的。因爲我算是特殊,就讓我跟小然住一起了。也或者是李總早已預料我以後也會走上這一條路吧。

不管怎麼樣,我就開始了這裏的生活,一日三餐基本都是醉仙樓廚房提供的工作餐。每天都會有人爲我們送到房間來,然後喫完了將碗筷直接放在門口的一個小桌子上就可以了,會有專門的人員來收取這些碗筷,當然我也是這專門人員的一員。

在這裏的工作其實挺簡單的,但是工作時間長,李總說這是因爲他包我喫住了,所以我要多做點工作頂開銷。我沒有意見,畢竟他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伸手幫我們的人。

平時我的工作分兩場,如果是中午就開始上班的話,就先在一樓餐廳當服務生,上上菜,寫寫單。其實李總挺驚訝我爲什麼會識字懂文的,雖然我的字寫得很難看,但是我畢竟是從那麼落後偏遠的山區來的孩子,會文化簡直是癡人說夢。
後來他知道了周維的事情之後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被我的學習能力給震驚了。

到了下午餐廳沒什麼人了,我便被安排到了二樓咖啡廳酒吧去端端酒水咖啡,還有水果,零食。然後晚餐時間再回到一樓餐廳做服務生。等到了八九點鐘再到二樓工作到了十二點鐘我便可以下班休息了。

然後第二天我從下午四點半開始到餐廳報到,幫忙打掃打掃衛生,等待營業。待到餐廳營業時間結束我便要到三樓KTV給包間送酒水飲料,還有一些小點心,收拾結束的包間衛生,直到三樓營業時間結束,一般都在凌晨兩三點鐘左右。等我打掃衛生結束差不多在四五點的樣子,之後便可以休息上一天了。

在這裏總得來說工作還是挺愜意的,我也在閒暇時間跟周維有了書信來往,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我現在的生活是如何的。

這裏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只是小然比較辛苦,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醉意朦朧的。時常吐得不省人事,特別是剛開始工作那會,有時我都爲她心疼。做了一段時間之後不知道是她酒量好了呢?還是說懂得如何讓自己少喝酒了。有時回來看她像沒事人一樣,挺讓人不解的。

時常如果我第二天不工作她也休息的話,會帶着我去到處玩,慢慢地也喜歡了這樣的生活。

日子就這麼一晃過去了三四個月。那天我問她要去深圳不?她說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的,掙錢又多,日子也挺自由,算了不去了,過去又要欠荊老闆一個人情,這輩子已經欠他很多了。

我反正聽從小然的想法,畢竟我一直欠她一份情誼,不論走到哪一步我都要陪伴着她。因爲如果那天沒有她,我可能現在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

於是乎在某一天我說是否要給家裏面發個電報報個平安?她說讓我發電報回去說今年過年回家,讓家裏不用擔心。可誰又曾料到不久便收到了家裏來的緊急電報說父親從山上掉落,並且不省人事在縣醫院裏面,因爲醫院醫療設施簡陋無法實施手術。

更何況家裏也沒有太多的錢,可以用來支付醫藥費。不過縣醫院還是安排將他送到市醫院進行救治,並通知我儘快趕去市醫院。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人都差點暈過去了,還好有小然即刻將我扶住。得到這個噩耗之後我立刻向李總告假準備回家。李總很爽快的就答應讓我回家了,讓我先快點回去看看父親什麼情況,記得及時向他彙報,如果是缺錢的話就說。

說罷他幫我買了火車票還送我上了車,記得走的時候小然將她幾個月來省下來的2萬塊錢給了我,說帶着,做手術什麼的總歸用的到的,或許還未必夠。其實錢我肯定是不能拿的,但她執意給我,還提醒我一定要保管好,別發生跟剛來廣州時發生的那個事情一樣。

我實在擰不過她也只好將錢收好,將這筆鉅款放到很貼身的地方就趕回家去了。一路上我心中的那份焦慮是不言而喻的。經過2天的輾轉顛簸我終於到達了醫院。

剛進病房只見弟弟哭着抱住了我。我看見父親躺在病牀上,有做一些簡單的固定,但是一直在昏迷狀態。

之後我去詢問了大夫情況,他告訴我說父親的傷勢不容樂觀,要儘快手術纔行。不過手術需要一筆很大的開銷,估計初步預計要5萬的樣子。讓我先支付一萬的費用,而且還缺血,如果家人的血的話,配對的概率比較高。可是偏偏不爭氣,我的血型跟父親完全不符。

我起初以爲我血型跟母親一樣,但是當父親臨走的時候才告訴了我一個真相,其實我並不是他的孩子。只是在跟母親私奔途中在火車上撿到的孩子,那些都是後話了。

但是弟弟的血是跟父親一樣的,但是弟弟還太小,根本承受不住大量的失血。所以雖然弟弟強烈要求爲父親輸血,可是還是被我們給制止了。然後在一陣的手忙腳亂中,醫院找到了配對成功的血型,並從血庫中調了出來。

因爲在其他市的血庫中調過來,雖然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可是也花去了一天的時間。是當天晚上半夜送到醫院的。父親一直未醒過,也沒有進食,唯一的營養都是依靠營養液維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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