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青春,相見不如懷念……

她走的那天,我沒去送她。我在她家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看着她上了車。

那是我們經常經過的路口。公路兩側整整齊齊的列着高大的柏楊樹,路邊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河流,小河裏長滿了魚草,岸邊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河的那一邊是綠油油的麥苗。

她曲腿坐在我的身邊,託着腮,兩隻清澈的眼睛望着我,聽我講故事,看我釣魚。

我們還在了一顆粗壯的柏楊樹刻下了我們的名字。我告訴他:我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她問:多早呢?

我說:聽你唱完【塞北的雪】的那一刻。

六一,她穿着白襯衫,戴着紅領巾,扎着馬尾辮,站在舞臺上,無比深情的唱了一曲成年人的歌曲【塞北的雪】。她唱完後,紅着臉匆忙跑下舞臺。

五年前,我初三,她小學五年級。(那時候,我們的小升初是在一個學校,不分校區)。

至今她銀鈴般的笑聲,仍然可以清晰的迴盪在耳邊。

“看,那邊!有蛇!”這是我的小伎倆,屢試不爽。

此時此刻,她會立刻往我懷裏鑽,我呢,就順勢把她摟的更緊,一臉得意哈哈大笑。

“壞蛋,你又騙我~”她的小拳頭便會雨點般落下,然後,乖乖的倚在我的胸前。

那時花開,天空湛藍,蟬鳴歡喜,就連空氣中都是甜蜜的味道。

多年後,我想起她,她低頭淺笑,佯裝生氣,嘴角上揚的小模樣,偶爾還是會不經意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想:如果沒有那天的偶遇,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對我吼道:爲了一個馬子,哥們你至於嗎?”我頹然鬆開舉在半空的粗木棍。我和她會不會在一起?

陸續“聽”到了有關他和她的傳聞。更加“驗證”了那個男人說得“是她纏着我的,好不好?”

“我……我只是不甘心,他……我……不是你想得那樣……”她語無倫次。

“我接受不了,我的女人,人在曹營心卻在漢……”

眼淚在她眼圈裏轉了幾圈,揚着頭終於還是滴落下來。她倔強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離開。

我們分手了。

幾個月後,她畢業應聘去了另外一個城市。不久,她家搬離。

又過了幾年,我在工作的城市娶妻生子。

我離開那個小鎮的時候,那條清澈的小河連同那株我們刻過字的柏楊樹林,都已經夷爲平地,建成高樓。如同我們青澀的過往,定格塵封,不留痕跡。

十年了,她來過一個電話,她仍然軟軟的叫我J哥,我呼她小名,我們聊了很多很多有關小鎮的話題。

最後她小聲的說:我以爲你早已換號。

傻丫頭,你不是也沒有?

我沒有告訴她:她的號碼我記不清敲出過多少次。最終也沒有勇氣去按撥出鍵。

感恩:歲月無恙,彼此安好。珍重再見 ,彼此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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