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靈小溪
因第二日便是臘月二十的大朝會，各族君王今日夜裏便要先赴一小宴，因此這九重天人格外多些，這一路總有些下界君主並仙官仙使鄭重行禮，鳳九雖心裏着急見成玉腳下也不免慢些。
天君向來是好打算，先喝點小酒聯一聯情誼，第二日的朝會自是各留幾分薄面，議起事來也便順利許多。
元君府建在瑤池西側一片繁花之地，久候在府門前的成玉遠望着鳳九過來，忙迎上去，牽了鳳九的手就往府裏走。
鳳九：“你約我到瑤池是有什麼要事嗎？可是你的芙蕖有恙？”鳳九見着成玉不免着急問，路上憶起百花盛典上成玉培育花靈出了岔子，不免想着她瑤池裏的芙蕖。
成玉未曾答言一路拉着她進了寢殿，屏退了宮裏的人。
鳳九不免小心翼翼又問：“可是與連宋殿下有關？”
成玉小心看了看門外，將殿門關緊，拉鳳九坐在自己塌上。
鳳九一頭霧水，連斗篷都未解，便這麼坐着看成玉嘆了幾口氣。
成玉口中嘆着，思略片刻，開口道：“你近身的小靈狐，靈小溪，想辦法打發了罷。”
鳳九心中疑慮，成玉是個寬厚待人的，她說不能留的人，自是有問題的，不免問：“有何不妥嗎？”
成玉悶了片刻，從枕頭下拿出一卷明黃絹布，遞給鳳九。
鳳九展開看時，竟是帝君下凡歷劫時的功德簿，細看，仍是司命星君原來寫的，未提鳳九一言。
鳳九：“彼時司命星君爲我改了這冊子，怎麼竟在你這裏？”
成玉：“你與帝君自梵音谷回來後，司命自去帝君處請罪，重新錄了功德簿，並蠟封密存了，這件本該是要毀了的。”
鳳九知道舊事雖已過去幾百年，但帝君的功德簿一事司命該是謹慎的：“那爲何......”
成玉接着道：“那時靈小溪在太晨宮養好了傷，重霖說她活潑愛動，不大合太晨宮規矩，便去了司命宮中做事。”見鳳九還納悶地看着自己，成玉將食指在功德簿上點了點“周夢溪”三個字。
鳳九喃喃念着“周夢溪”的名字，擡起頭來問成玉：“小溪便是周夢溪？”
成玉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