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紳士的復仇

                        (1)

金碧輝煌的宮室被閃耀的燈光照的泛金光,這時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五個小時,王宮的驛館熱鬧非凡。身着禮服的各國紳士名媛們隨意交談着,顯然“宴會”早已經開始了。

隨行的大臣們一本正經談論着戰爭,勝利國的大臣們無比自豪贏得了勝利,失敗國的大臣們私底下卻將手指一根根豎起來,直到端着酒的高傲勝利國大臣點頭爲止。於他們而言,沒有比金錢更讓人着迷的了,爲了它出賣機密也無所謂。

似乎宴會帶上了另一種色彩,A國驛館每層樓都有一個小暗室,坐在這兒的士兵的眼皮有些乏了,還得忍着打噴嚏的衝動,可他必須努力撐着,距離交班還有兩個小時了。

他希望着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不,應該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出現在這個隱蔽的小小客廳裏。

砰,小客廳的門被踢開了,一位頭披着圍巾身着黑色晚禮服的年輕女人出現在了監視兵的視野裏,透過小孔,他極力想看清女人長相,奈何圍巾遮擋住了。

女人抽噎着,背對着門說:“不,普什卡,你必須給我一句實話。”

依靠着門框的紳士,他戴着的低檐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樑與微薄寡情的脣,他在迴避女人的話題,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雪茄,急切的打火,可打火機始終沒有點着。

他咬了一下脣,將打火機放回原處,可左手的煙已經被揉成了稀碎,菸絲灑落着,有一些落在了他那程亮的靴子上,紳士當然要隨時保持風度,他冷笑了一下,雙手插在大衣裏,提起右腳,輕輕抖落菸絲。

可憐的女人繼續數落着紳士的不是,可他在乎靴子上的菸絲都比她多。

“普什卡,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愛麗絲,當然,你是我愛人。”紳士認真看着靴子說着。

“那,那,那你爲什麼要來A國。”女人轉過身來,快步走向他,用着紅腫的眼看着他,普什卡才注目着她的眼,那眼神是如此的深情,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女人的話到了嘴邊,顫顫抖抖的脣瓣硬是沒敢張開,她用着她無血色的芊芊細手擦去眼淚,一把推開普什卡,惡狠狠的回望了他一眼,提着黑色的裙襬逃着離開這兒。

她何嘗不知道這個人的風流倜儻,就算如此還是心甘情願被他利用,滿足他想要的地位榮耀,如今A國是最強大的國家,這個國家的女王只有一個公主,得到公主的青睞,不就間接得到了A國的統治權了。

她明白自己再也無力滿足他的野心了,與其被甩掉,還不如自己先甩了他,好歹在他面前留有最後一絲尊嚴。


                        (2)

普什卡挑了一下眉,嘴角的一抹揶揄透漏出他現在心情不錯,當然不錯了,他又甩掉了一個圖自己帥氣的傻女人,至於她們想要的愛情,他是給不起的,也是無法給的。

普什卡摘下帽子,坐在沙發上,從容的爲自己點上一隻雪茄,翹着二郎腿,微眯着眼看着正前方的油畫,畫中女人威嚴無比,帶着王冠,她似乎迴應着紳士貪婪不屑又帶些許玩味的眼神,在無意中告訴他,你就是一個小丑,配不上這兒。

監視兵寫了幾行字,停着等他乾點什麼,可越看越覺得這位紳士在哪兒見過,他撓癢了一下後腦勺,他驚得動了一下,坐的椅子隨後吱咯響了一下。

普時卡淡定將菸頭扔到菸灰缸裏,慵懶地徑直向掛着巨幅中國畫的牆角走去,雙手依舊插在風衣裏,半彎着腰,對着畫說:“告訴她,我回來了。”

監視兵屏住呼吸,看着中國畫透下的影子,額頭冒出了汗,居然是他,一下子讓他想起往事。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自己第一次監視,交差時被上司狠狠罵了,他罵自己沒長腦子,怎麼可以寫偉大純潔的女王和比她小十五歲情人的記錄,這監視錄是要呈給女王過目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後來長記性了,就沒寫女王與她二三十個情人的事兒。第一次被表揚,還是記錄的女王的丈夫,菲利普親王和財政大臣妻子偷情的事兒,說是幫助女王通過威脅財政大臣妻子,說服正欲反叛支持女王妹妹伊麗莎白奪權的財政大臣。

監視兵搖搖頭,大大方方坐下來,也就沒管椅子響沒響了,對啊,還真是他,氣的親王心臟病發的小子,得盡女王寵愛的小子,什麼機密不知道了。

當然這些事兒外界一無所知,百姓們以爲女王和親王一直相親相愛着,瞧女王哭的多傷心,回到寢宮,迫不及待等着她的小情人撒嬌逗她開心了。

至於後來爲什麼沒有看到這位小情人,好像是財政大臣知道內情後,不敢和妻子翻臉,只好使絆子,派殺手殺了遠在C國的小情人父親,小情人必須回去參加葬禮,然後世襲父親的爵位,待在C國,讓女王嚐嚐失去至愛的痛苦。

“嘿,交班了。”一位年青的士兵壓低聲音對監視兵說着。他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笑笑,慌亂收拾着桌子上的紙張,夾着文件夾,拿着空空的水杯,眼神呆滯,憑着本能下着樓梯,下了幾個樓梯,從口袋裏掏出揉成一團的紙張,想着到底要不要放回去,亦或是女王早就知道他來了,還是他故意混在那位小姐的車隊裏偷偷來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將紙張伸向燃燒的打火機上,紙張伴隨着藍色的火焰化爲灰燼,永遠留在了黑暗的樓道里。


                          (3)

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樂隊奏起舞曲。今天是這位A國公主十八歲的生日,女王想通過宴會邀請各國的紳士前來,讓公主隨意挑選心意的對象,她會給她最寶貴女兒想要的一切,如果那個紳士不知趣,沒關係的,A國的軍火商們都想加班了。

“殿下,別亂跑了,求您了,女王知道了,我們會受罰。”跪在柔軟地毯上的女僕們央求着。

“好了,你們起來吧,真無趣,我又不是不去,可是這束腰裙子勒的我難受極了。”茜茜公主身着白色寬鬆的睡裙翩翩起舞,那是她最近新學的芭蕾。

茜茜公主眉頭緊皺,努力往上吸氣,僕人忙着給她繫好腰間的帶子。

“啊,該死的,幹嘛要穿成這樣,多難受啊,纔不想穿給那羣木頭男人看了。”女僕們忍不住笑出來。

“哼,討厭,你們居然笑我,看我怎麼罰你。”茜茜公主笑着追着女僕們跑,要給她們撓癢癢。

年青女孩兒的笑聲總是那樣的吸引人,走在走廊上的普時卡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突然門被茜茜公主給撞開了,一下子整個人撲在普時卡身上。

普什卡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懷裏抱着一位頭髮凌亂的淑女,喫痛的哼了一下。茜茜公主有點不敢相信居然是普什卡,立刻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把掛在臉前的金色捲髮撩開,喘着粗氣地紅紅臉頰紅暈的更厲害了。

“哇,普什卡哥哥,是你,真的是你。你是爲了我纔來A國的嗎?”茜茜公主開心說着,女僕們攙扶着她站起來,爲她整理頭髮。

普什卡謝絕了女僕的好意,自己扶着門框一點點站起來,拍了一下大衣上的灰塵,隨後看向茜茜公主滿是期待的臉頰,他紳士的接過公主伸出的手,單膝跪在地上,脣輕輕印在茜茜的手背上,站起來,摘下帽子,微微鞠躬後小聲說了一句:“親愛的茜茜妹妹,我是普什卡,很榮欣再次遇見。”

接着轉身離開了,女僕們簇擁在茜茜公主身旁,雙手捧在胸前,小聲嘟囔着:“我的公主殿下,你的這位哥哥可真英俊。”

茜茜公主只是微微一笑,轉身就離開了,普什卡在拐角貼着牆站着,拿出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笑得很開心,聯想到剛纔,他的胸口開始劇烈跳動,讓他久久無法平復。

茜茜就是他十五歲黑暗生活中的一束暖陽,面對女王的威嚴與恫嚇,他只有美貌才能讓她喜悅,但可惡的女人,將他軟禁。沒辦法,誰叫C國敗了,他作爲人質來到陌生的A國,他只不過是父母眼中一枚棄子,女王眼中的花瓶,爲了在女王衆多情人中最受喜愛,他不知道忍受了多少委屈。

只有可愛茜茜,她是那樣的單純可愛,雖然有時候仇恨時常讓他崩潰,甚至一度想掐死茜茜,一命抵一命,可他辦不到,一者是茜茜天真一笑他什麼委屈都沒了,二者他不可能因爲一己私心讓C國生靈塗炭。


                            (4)

“什麼?你見到了他,他真的來呢?”女王先是一驚後轉爲笑臉,最後收起笑容,對着鏡子看呆了。雖然她極度不想承認自己已經老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起來,可她在事實面前不得不低頭。

侍衛退了下去,按照女王的吩咐,祕密把他帶過來。普什卡他似乎就等着,故意在女王的行宮前遊蕩。突然眼前一黑,他暈了,被兩個侍衛架着去了女王的祕密隔間寢宮,那兒沒有監視兵。

等他再次醒來時,宴會都已經結束了,女王有些懊惱的和身邊女官說着茜茜公主的任性,居然拒絕了所有王子的邀請,連G國年輕帥氣又有能力的埃文王子都拒絕了,本來想着和G國聯姻,這樣可以超額得到稀有金屬的商貿份額,這下好了,一點機會也沒了。

架不住頭疼,普什卡又睡了一會兒,第二次醒來後才決定起牀,他試着用雙手撐着身體一點點坐起來,揉了一下後腦勺,睜開眼睛,房間居然一點都沒變。他掀開被子,赤腳下牀,推開門,女王正靠着沙發小睡一會兒,見他來了,便醒了。

“普什卡,哦,我的寶貝兒,你醒了。”女王平時板着的臉添了一絲柔情,她伸手示意他走近點。

普什卡盯着女王,一點點靠近,跪在她的腳邊,擡頭仰視着女王血色的脣瓣,看着它一張一合,他在拼命剋制自己記憶深處的恐懼,在心裏作用下反而更堅定了,一動不動的盯着女王看。

“嗯,怎麼了,普什卡,你這是在告訴我,你一點也不怕我了。”女王的手勾起他的下巴,附身在他耳邊說着。

普什卡不自覺嚥了一下口水,點了點頭。

“真的,那就試試。”只見昏暗的燈光下啊,普什卡站了起來,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壯的肌肉來,連女王都不由得驚呼,手附在他的肌肉上,一點點遊走。

他一把捉住了女王的手,彎腰親吻了她的額頭,顯然女王動情了,呼吸開始變急促了,開始迴應他的吻。

“唔,咳,咳,咳。普什卡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女王試着高叫救命,被他的手捂着,過了一會兒,普時卡才鬆開,她乾嘔不止,試圖把那東西給吐出來,可她喉嚨灼燒的厲害,顯然那東西已經融化了。

女王難受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褲子,惡狠狠看着他,普什卡蹲下來,一把扯住女王的頭髮,露出猙獰的樣子,貼耳告訴她:“我普什卡,從來都不在乎什麼狗屁富貴,了不起的地位,我在乎的是女王你什麼時候突然就沒了。”

“普什卡,精彩,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從側隔的陰影處慢慢走出一位少年來,隨着他靠近,女王害怕的往後退,頭不停地擺動。

“姨媽,你怎麼了,驚喜吧,沒想到是我吧。”少年金色的頭髮因爲憤怒有幾束耷拉在眉頭前,他拿出一把長劍指着女王。

並繼續說着:“因爲你,我媽媽伊麗莎白整天活在恐懼裏,她放棄了很多,只想安安靜靜活着,可是你,一步步緊逼,她才反的,縱然她有錯,可我了,按照A國的繼承規則,優先王室男性繼承王位,你之後,就應該我是國王,當然你怎麼可能讓我繼承了,你,讓我活着,囚禁在黑屋子裏,只讓一個老嬤嬤照顧我,不讓人教我說話,讓我讀書。

還定期出遊帶着我,讓別人知道你的仁慈,嘲笑我愚昧白癡,根本沒資格繼承王位。哼,可老天有眼,我很聰明,什麼東西看一眼就會了,老嬤嬤可憐我,教我說話,教我識字,讓我忍,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普什卡,你幹什麼?”少年努力拔出劍,原來那劍本來要刺向女王的,他擋住了。

“殿下,請原諒我,你還沒兌現我的條件,而且解藥就在這兒,當然你現在也可以殺了我,我也知道外面都是你的人了。”

“普什卡,你居然威脅我,聽你口氣,我好像還不能殺了你一樣。”

“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亂了,比如B國。

我還告訴你,我已經和他們的外交大臣透過風了,你還記得你的姨夫菲利普親王嗎?現在的國王就是他侄子,你的姨媽可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哦,看不到女王明天活着,他可不管了,順便接手A國他也是樂意的。

至於我,不用擔心,沙發下放着定時炸彈,開關在我這兒,還有你腳踩着的也有一個哦,最好別亂動,它會炸的。”

少年聽後青筋暴露,劍哐當掉在地上,低着頭,冷冷地說:“我真是小瞧你了,不過算你聰明,本來我準備殺了女王再祕密處理掉你和茜茜那個白癡女的。”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過就是一俗人,有仇必報,現在仇報了,我就消失,至於女王怎麼樣,不關我的事兒,她是活是死真不關我的事兒,現在救她不過是保全自己,解藥接着。”

普什卡站起來,把解藥扔了過去,伸手撿了地上撕爛的襯衫,裹住自己流血的左手,用手撩了一下頭髮。

“殿下,茜茜在哪兒,我只有二十分鐘,不對,是您只有二十分鐘,時間過了,炸彈可就不聽我遙控器的話了。”

“你,普什卡,我,哼,她就在自己的寢宮,我沒把她怎麼樣,我不會愚蠢到驚動那麼多人。”

他聽到後,立刻從暗格裏出來,滾落在草叢裏,現在他可沒那個心思久留,那個殿下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B國的事兒沒騙他,可炸彈是假的,等他看時間點沒炸就完了。


                        (5)

茜茜公主房間的燈剛剛熄掉,守夜的人正好交班,他可以趁機偷偷溜進去。

“噓,別叫。”普什卡捂着茜茜的嘴,小聲說着。茜茜點點頭,他的手才鬆開。

“普什卡,你怎麼來了,還有,爲什麼宴會沒有見到你,我都和我母親賭氣了,拒絕了所有人了,估計現在她都氣死了。”茜茜握住他的右手,不滿嘟囔着。

普什卡被她的小孩子氣給逗樂了,左手撫摸她的頭髮,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個吻。

“普什卡,你的手怎麼了,流血了,很疼吧。”茜茜心疼的看着他,他有些哽咽了,茜茜還是那個茜茜,從小就說着喜歡要嫁給他的茜茜。

“乖,現在我只說一次,茜茜你願意跟我走嗎,無論去哪。”普什卡將她的小手附在臉上,動情說着。

“好啊,我可以理解爲,你在向我求婚嗎?”茜茜一開始聲音有些大,後來才壓低聲音,仍激動說着。

“普什卡,你知道的,自從你離開A國後,之後我每個月最開心的事就是收到你寫的信,然後我給你回信,爲了藏信不被母親發現,我每天都要多一個心眼提防,幸好她公務多,沒那麼多心思花在我身上。”

聽到這樣的話後,普什卡眼眶中的淚水流了下來,他平時很少流淚,現在居然被眼前的姑娘給感動了。

“普什卡,不哭,不哭,我會難過的。”茜茜公主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曉得如何哄人開心,只是憑直覺辦事兒。

她雙手環抱住普什卡的脖子,低頭用她粉嫩的脣親吻普什卡一顆顆滴落的淚珠,他腦袋嗡嗡的,有那麼一會兒他忘了他要幹嘛了。

“茜茜,我,我,和你說實話吧,今天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跟我走,現在沒那多時間解釋了,快穿上鞋子。”

茜茜腦袋楞楞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大概是被眼前的男色迷倒了,她一字一句都按着他說的做。

把逃跑的東西弄好後,普什卡推開窗戶,將牀單被套打結捆綁在笨重桌腿上,看準時機,揹着茜茜從窗戶抓着牀單滑下來,牽着她在夜幕下狂奔。

好幾次差點被發現,多虧茜茜學的貓叫才糊弄過去。終於在門口看到了財政大臣派來的車,顯然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剛剛坐上車,女王行宮的方向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茜茜趴在後座上,拼命拍打車窗,讓他快停下來,可他並沒有,反而把油門踩到底,飛一般離開了這兒。

“普什卡,我恨你,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茜茜白色蕾絲邊的睡裙早已經髒兮兮了,臉上因爲哭泣,頭髮粘着臉頰,顯得楚楚可憐。

他極力忍着,可他真受不了了,按下了急剎車,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怒吼着:“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我只知道你會有危險,所以,所以我,我,我拼命想辦法救你。”

茜茜從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普什卡,他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過一句重話,茜茜是真被嚇着了,眼淚流着,可不敢出聲。

普什卡正在氣頭上,他也想知道那個背後搗鬼的傢伙究竟是誰,排除了他目前能想到的懷疑對象後,他突然想到了財政大臣,是他一直暗中幫助女王的外甥奪權,那個自以爲聰明的殿下,以爲一切都是按自己的方式進行着,這不過都是大臣一點點誘導他做的。

爆炸,一定是他安排的,他想除掉王室,搶在B國前一舉控制A國,利用多年的關係網可以擁立自己爲新一任國王。

糟糕,那麼現在,容不得他多想,立刻開車門把茜茜一把扯出來,狂奔了一小段距離,在汽快要爆炸時護着茜茜趴下來。

汽車瞬間起火爆炸,有幾塊爆炸物落在了普什卡身上,他咬牙忍着,等汽車不再轟隆劇烈聲響時,他纔敢坐起來,把哭的撕心裂肺的茜茜牢牢護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髮上,告訴她:“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看着黑暗深處飛舞的螢火蟲,感受着晚風吹拂,覺得生活還是簡單點好,沒有爾虞我詐便是最好的,現在他是真不用了,因爲普什卡將永遠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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