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獨孤雲鶴再次乾笑起來。此時此刻，他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他看唐英傑的眼神，已經變成一隻飢餓難耐的狼看一隻待殺的肥羊的眼神。
“怎麼樣，小子？你以爲，只憑你一個人，能夠和我們兩個人抗衡？”
“哼！”
唐英傑也笑起來。他的笑容，仍然是不屑的笑容。他掀開自己頭盔的面盔，一把扯下已經幾近破碎的面具。他臉上的皮膚已經微微泛紅，紅瑪瑙一般的雙眸卻仍然散發出明亮的光澤。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他不慌不忙地張開空着的左手，拔出腰間的酒壺，撬開壺蓋，一仰脖子，把壺中的烈酒喝個乾淨，隨即把空酒壺扔向黑漆漆的山谷。
“你們這些渣滓……把靈核變成實現你們野心的工具……”
眨眼之間，更加熾烈的火焰從他的身體上燃燒起來。這次的火焰以金黃色爲主，只有邊緣部位纔有一層淡淡的赤紅色。與此同時，淡紅色的火屬性靈力波動從他身上擴散而出，籠罩住所有還有戰鬥力的熾火部隊戰士。一道亮白色的光芒從邪火之核內部一閃而沒。
轉瞬之間，所有仍有戰鬥力的熾火部隊戰士的精神同時恢復到最佳狀態。每一名戰鬥靈師都將自身靈力釋放到最大程度。
“你這是想玩命？”
獨孤雲鶴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帶有幾分不屑的冷笑。他緊緊握住九環法杖，用法杖的頂端對準唐英傑。
“就算玩命，我們也不怕你！就算你使用‘爆靈’，你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哈哈哈！”
唐英傑再次大笑起來。這一次，他的笑聲帶着幾分瘋狂。
“對於一個男人，一個戰士，死，算什麼？有種就來吧！”
“如果你能稍微長點腦子，就用不着說這種話。”
一個淡漠的聲音突然從山谷四面八方響起。這聲音無孔不入，令人一時難以判斷其方位。
獨孤雲鶴和紀正德同時大驚失色。兩人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分別把各自的靈力探測波動釋放到最大。在此之前，他們確實在山谷中段佈滿靈力隔絕網和干擾陣，普通的靈師軍團很難從外部發現他們的蹤跡。但是，他們也都沒感知到任何敵人進入山谷中。
“轟！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連續響起。爆炸的，是山谷半空中的、位於堅巖國軍隊正上方空間中的空氣！
五發足有一座小山峯頂部大小的空氣炮毫無徵兆地在黑衣人戰陣中爆炸，將整支暗靈部隊瞬間炸亂。位於爆炸中心點的十幾名黑衣靈師瞬間被炸成碎片，無數斷肢殘骸瞬間向下方墜落，一片血霧四處擴散。另外二十多名黑衣靈師也都被或多或少地炸傷。除核心位置的那七名黑衣人以外，幾乎所有的黑衣靈師都或多或少地被空氣炮命中。黑衣戰陣瞬間大亂。
“什麼？”
“誰？”
獨孤雲鶴和紀正德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喊出聲。
“上！”
唐英傑趁勢高喊，高舉起三眼星炎銃，連射出兩發三色炮彈。
進入亢奮狀態的熾火部隊瞬間發起攻擊。遠程靈師捧起火槍開火，近戰靈師騰空飛起。
火力網瞬間籠罩住堅巖國的戰鬥靈師們。數百顆炮彈同時在半空中爆炸。十幾名黑衣靈師瞬間隕落。
一道無比迅捷的青色身影從山谷的西南方向飛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幾百個密密麻麻的青色、白色光點。幾次眨眼之間，他便衝入如同焰火綻放一般的戰陣之中。他手中緊握一柄丈二長的青色長矛，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耀眼的青光之中。
帶着金色利刃的矛鋒如閃電般刺出，連續洞穿兩個身懷雙色靈力球的黑衣人的胸膛。兩個黑衣人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瞬間墜落入山谷之中。
“天空靈將，邱柏？！”
獨孤雲鶴驚呼失聲，高舉起手中的幽影法杖。藍白雙色的巨大靈力法陣再次出現在他背後，釋放出巨大的雙色光柱。雙色光柱直接打向邱柏的身體。紀正德則再次將靈蛇鞭化爲雙頭蟒蛇，用兩道虛弱光波強行頂住唐英傑發射出的靈力炮彈。
三名黑衣人同時衝向上方，釋放出一面反彈靈力牆，將衝向他們的近戰靈師震飛。下方的兩名黑衣人則用全力釋放出能量防護罩，擋住大部分向他們射來的炮彈。
邱柏怒喝一聲，雙手一抖，整個人以長矛柄爲軸心，在空中做出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青色光膜瞬間擴散成一股尖錐狀的青色龍捲風，迎面鑽入雙色光柱之中，硬生生地將雙色光柱分爲兩半。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獨孤雲鶴的身體瞬間後退出數十米，差一點撞到後方的小山上。
紀正德奮力揮動手中長度伸長數倍、彈性也增加數倍的靈蛇鞭，將唐英傑和十幾名往上方衝的近戰靈師強行擋退數步，並將下方的兩名黑衣人拉到自己身邊。另外三名黑衣人也退回到他身邊，圍在他身前。
數百道光點接踵而至。一排又一排戰鬥靈師懸浮在山谷中，釋放出整齊劃一的靈力波動。他們沒有立刻出手，只是圍在西南方向的通路上方。位於戰陣最後方的幾名治療型靈師迅速地降落到山道上，開始爲熾火部隊的傷員療傷。
“邱將軍！”唐英傑興奮地大喊一聲。
邱柏面無表情地向唐英傑點頭，再看向同樣退向上空的普通黑衣靈師，像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鷹俯視在地下打洞的老鼠。與往日不同，今天的他在鎧甲外側繫着一件紅色披風，而且是純粹的、令人感到心悸的血紅色。
只在幾次呼吸的時間之內，二十多名普通黑衣靈師和七、八名熾火部隊戰士先後喪生。
剩下的黑衣人全部後退到爲首的兩名靈將和六名黑衣人周圍。
熾火部隊沒有繼續發動進攻。整個戰場再次陷入僵持之中。
獨孤雲鶴用力搖頭，死死地盯住邱柏毫無表情的臉。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萬萬沒想到，邱柏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趕過來，還帶着一個整編靈師團，並輕而易舉地破除自己設下的隔絕靈力網。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紀正德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和他的部隊……難道，他的實力已經……
“小唐，”邱柏冷冷地開口，“只不過是這兩個最弱的雜碎，就把你給難住了？還損失這麼多部下？定水關那邊沒給你增援嗎？”
唐英傑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用力地搖頭，並用手掌拍自己的胸口。
“哼！”
紀正德豎起短得幾乎看不出來的脖子，擡起胖腦袋，用力怒哼一聲。
“邱柏！你少狗眼看人低！你以爲，你帶人來，就能阻止我們嗎？信不信我們立刻把你一起幹掉？”
邱柏冷冷地盯住紀正德的胖臉，刀鋒般的目光迅速地掃過大團狀的肥肉。
“紀肥豬，你真是死鴨子嘴硬。”
圍在紀正德身邊的五名黑衣人同時舉起右手。在這一刻，他們五個人彷彿變成一個整體，但卻是一個不完整的整體。五顆一模一樣的藍黑色能量球分別出現在他們的右手掌心，匯聚成一股統一的、強大的藍黑色球狀靈力波動。這股靈力波動比他們五人的氣息之和還要強大得多，已經達到五階的範疇，甚至接近六階的門檻。如果不是邱柏已經擊殺兩個人，這股力量還會更加強大。
“哼！”
邱柏怒哼一聲，高舉起手中的金刃青鋒矛。尖銳的矛鋒頂端釋放出一圈圈青金色流光。
“這些東西，就是你們偷越過我軍防線，殺害我們的平民和普通士兵，再把他們煉化成養料的產物？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混蛋！”
“哈哈哈！”
獨孤雲鶴大笑起來，笑聲中帶有明顯的得意。
“天良？這個世界上有天良嗎？成王敗寇，勝利就是天理！成爲我堅巖國的開疆之力的一部分，是他們的榮幸！”
“呸！”
唐英傑憤怒地擡起頭，向獨孤雲鶴怒啐一聲。
“去你媽的榮幸！小爺把你這個狗日的宰了，纔是你這條狗的榮幸！”
熾火部隊再次擺好戰陣。所有的遠程攻擊戰士同時瞄準半空中的暗靈部隊。之前的一系列打擊，已經使他們的傷亡接近三分之一。
第一靈師團也早已做好出擊的準備。每一名還清醒着的蒼靈國戰鬥靈師都清楚，那五名身上帶有雙色靈力球的黑衣靈師非常危險。如果他們全力進攻，足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接近一名靈將的力量。只有修煉邪術之人，纔有可能做到這一點。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哈哈！哈哈哈哈！”
獨孤雲鶴突然發出一連串奇異的笑聲。這笑聲和他的沙啞嗓音極不相稱，聽起來有點軟綿綿的。轉眼間，一層藍白雙色的鏡面狀靈力波動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將己方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他們要跑！”邱柏立刻大喊，“開火！追！”
“唰”的一聲，獨孤雲鶴、紀正德和五名黑衣人身上同時泛起藍瑩瑩的光芒，並變得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虛幻。七個人同時變得亦真亦幻，每一個人都一分爲三，分別從上、中、下三個方向逃向山谷的東北方。兩顆靈核同時發光，投射出數百道光芒，將二十一道幻影映照得越發撲朔迷離。暗靈部隊緊隨其後，在空中排列成兩條筆直的縱隊，跟在自己的長官身後。
邱柏和唐英傑分別化爲青光和火光，向二十四道幻影追去。第一靈師團戰陣最前方的兩隊近戰靈師率先加速，衝出大部隊，追向暗靈部隊的普通靈師，但仍保持住各自的陣型。後方的遠程攻擊靈師則和熾火部隊會合在一起，並一同向敵軍開火。
數千道靈力波動劃過半空。大量攻擊命中山道周圍的山壁，震盪得兩側的山壁開始微微搖動。許多碎石、沙土和尚未被火屬性靈力熔化的積雪開始往下落。位於最後方的輔助和治療靈師也開始爲戰友們增幅。
天空之核釋放出兩道柔和的淡青色光芒，落在邱柏和唐英傑身上。兩人的速度驟然加快。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他們先後追到獨孤雲鶴和紀正德的上空。
邱柏雙眼一瞪，如餓虎撲食般向下方衝去。一束只有一根手指粗細、混雜着一絲淡藍色的綠光從他的右眼中射出，在空中劃出一面扇形圖案，瞬間掃過下方的二十一道幻影。
這是他的右眼靈元賦予他的技能：破幻！
十四道幻影瞬間如泡沫般消散。唐英傑高舉起手中的三眼星炎銃，連射出五發、十五顆三色炮彈。十五顆炮彈分別轟向散開的五個黑衣人。
獨孤雲鶴高舉法杖，口中唸唸有詞。七個深藍色的蛋形防護罩分別套在他、紀正德和五個黑衣人身上，把每個人的身體包裹起來。飛在最前面的紀正德瞬間轉過身來，向邱柏揮出手中的靈蛇鞭。靈蛇鞭瞬間脹大一倍，長度也增長一倍，前半部分直接分裂爲四股，轉化爲四個蛇頭。四個蛇頭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邱柏的四肢。
邱柏大喝一聲，高舉手中的青鋒矛，刺向獨孤雲鶴身前的防護罩。一圈青白雙色相間的鋸齒狀氣流從他身體周圍擴散而出，將四個蛇頭全部絞成黃褐色相間的血霧。
響亮的爆炸聲同時從五個方位響起。五個蛋形防護罩同時被三色炮彈震碎。五名黑衣人不受控制地向五個方向往下落去。方圓數百米之內的空氣瞬間升溫，強烈的煙火味侵入每一個人的鼻腔中。
獨孤雲鶴身體一掙，整個人像是金蟬脫殼一樣從防護罩中掙脫出來，瞬間向右前方出衝十幾米，剛好躲開邱柏那閃爍着青金色光芒的矛鋒。但也就在這一刻，他看到，自己前方的一名黑衣人被紅、黃、白三色組成的巨大火柱圍住，燒成灰燼。與此同時，以青、白、紅三色爲主的靈力波、靈力彈如孔雀開屏般在半空中綻放。光芒照亮整個山谷，連谷底的亂石都被映照出輪廓。暗靈部隊在第一靈師團和熾火部隊的圍攻下節節敗退。不斷有黑衣靈師從空中墜落，跌入山谷之中。
“不好！”
紀正德大喊一聲，身體周圍凝聚起一層紫色光芒，胖嘟嘟的身軀像一個滾動的大球一樣往後連續翻滾出二十米。他向後伸出左臂，張開左掌，用力一推。一面淡黃色的靈力牆憑空出現，將飛向他們二人的十幾顆靈力球一一擋住。
隨後，數十顆不同顏色的光點出現在山谷的另一邊。那是數十名修爲不算低的靈師組成的一支靈師戰隊。他們全都穿着蒼靈軍西北軍團的軍服，正以最高速度衝向企圖從東北側的出口撤走的暗靈部隊。
“最後一招！回撤！”
獨孤雲鶴大喊一聲，雙手握緊法杖，將法杖頂端舉過頭頂。
幽藍色的光團從法杖頂部射出，連續射出數十道放射狀光芒，射向數十名暗靈部隊的戰士，把他們的身體包裹住。他一邊抵擋邱柏的攻擊，一邊帶領自己的部下向上空衝去。成百上千道青白雙色相間的矛影先後攻向他的身體，逼迫他不得不連續施展小範圍的瞬間轉移。
紀正德的靈蛇鞭再次分裂成數十股，纏住四散開的五名黑衣人和離他較近的二十幾名暗靈戰士的身體。他將靈力外放到最大，並將虛弱之核全速運轉，釋放出一圈巨大的暗黃色虛弱光圈。他胖胖的身體瞬間加速，向山谷正上方衝去。
“千刃旋風斬！”
邱柏大喝一聲，整個人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一圈青白色相間的龍捲風柱憑空出現，以他的身體爲軸心，迅速擴大，高速旋轉起來。這龍捲風柱的邊緣如同齒輪一般，只用肉眼看，便可看到一千多道彎月般的風刃。
一千多道風刃斬向四面八方，將獨孤雲鶴的身體再次逼退，並連續切斷十幾條靈蛇鞭和十幾道幽藍色光芒。在它面前，黑衣靈師的身軀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被切割成兩段或數段。數十道血光四處飄飛，染紅山谷兩側的山石和積雪。
又一朵火雲在山谷正上空凝聚成形。唐英傑高舉雙臂，匯聚起全部靈力，再次施展赤炎星雲墜。數十顆火焰流星砸向已變得殘缺不全的暗靈部隊戰陣中。又是幾個黑衣人被砸成火人，落入山谷之中。
“哈哈！”
獨孤雲鶴再次發出一聲乾笑，整個人化爲一道圍繞着三道不同顏色幻影的流光，連閃數下，與紀正德化身的暗黃色靈力柱融合爲一體，將五名黑衣人和僅剩的十幾名被救出來的暗靈戰士包起來。混合着三種顏色的靈力光柱瞬間衝出山谷，衝入漆黑的夜空中。
“這一次，算你們贏！邱柏，希望等到下一次，你還能笑得出來！”
幾次眨眼之間，三色光柱化爲一顆小小的光點，消失在夜空中。
十幾道來自定水關方面援軍的攻擊先後打在山壁上，激起陣陣煙霧和塵土。
“不要追！”
邱柏大喊一聲，向一名負隅頑抗的黑衣靈師張開手。三條由風元素組成的青白色繩索憑空出現，將那個黑衣靈師捆個結結實實，把他在空中倒過來，雙腳懸空。
“剩下的，都給我抓活的！”
正在這一刻，剩下的十幾名黑衣靈師的身體突然同時開始膨脹起來，像氣球一樣變大。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也變得愈加強盛，愈加紊亂和不穩定。在這一刻，所有落到他們身上的攻擊突然全部失去效果，或者被削弱大半。
“他們要自爆！你們散開！”
唐英傑聲嘶力竭地大喊出聲，高舉三眼星炎銃，連續射出十幾顆淡黃色的靈力彈。
“咚隆——”
奇異的悶響聲響徹整個山谷。在唐英傑的一連串攻擊之下，仍有五名黑衣靈師轉變成靈力炸彈，釋放出遠勝於自身靈力級別的黑暗屬性或雷屬性衝擊波。
五顆黑色或暗藍色的巨大靈力球瞬間爆炸開來，炸得兩片山峯落下大片的山石、沙土和積雪。轉瞬之間，二十多名靈師被炸中。更有幾名近戰靈師直接被炸得血肉模糊，從空中墜落下去。
“救人！”邱柏怒喝出聲。
“這羣魔鬼！”唐英傑用力揮動拳頭，惡狠狠地罵道。
位於後方的治療系和輔助系靈師迅速上前，接下活着的傷者，把他們帶回到平地上，開始爲他們治療。還有戰鬥力的戰鬥靈師先後控制住未能成功自爆的俘虜，把俘虜押到山道上。
“呼——”
唐英傑長呼出一口氣，摘下頭盔，用力地擦掉頭上冒出來的汗。一股血腥氣息從他的嘴裏冒出來。即便是對於年輕而強壯的他，在已經受內傷的情況下硬扛兩名修爲高於自己的靈將的攻擊，也絕對不好受。
“你是不是已經預料到，我們會來支援你？”
邱柏回過頭，看向唐英傑，臉上掛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風重新吹起來，吹得他身後的血紅色披風獵獵作響。
“是啊，邱將軍，”唐英傑擡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我早就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共鳴。我是故意要拖住他們的。”
“呵，”
邱柏乾笑一聲，從鎧甲內側掏出一顆藥丸，拋給唐英傑。
“邱將軍！唐將軍！”
來自定水關的靈師戰隊長官飛到邱柏和唐英傑面前，向二人敬禮。他是一個身材有點微胖的中年男人，不到四十歲。
“你們爲什麼沒有立刻跟過來？”邱柏嚴厲地問，“你們沒有感受到敵人的力量嗎？”
“對……對不起，邱將軍。”
中年男人露出愧疚的表情，低下頭，像是在認罪。
“我們中了敵人佈下的干擾陣，沒能收到唐將軍發出的煙火信號……我們也沒感受到敵軍的行動，就沒有再請求支援……”
“算了，邱將軍，”唐英傑嚥下藥丸，大大咧咧地擺手，“怪他們也沒用。”
風漸漸地變得猛烈起來。呼呼的風聲重新開始在山谷中迴盪。
鴉雀類靈獸的“嘎嘎”叫聲也重新響起來。只不過，每一種叫聲都比之前要減弱很多。
所有的光芒漸漸減弱。夜色漸漸重新籠罩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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