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夢戰國》(4)隨商入齊

當公子米醒來時,已經過了喫早飯的時候了,她感覺嘴角溼溼的,便抿了一下嘴脣,暈乎乎的不願意睜開眼。

可是那可惡的蒼蠅不放過她,於是她移動左手去準備拍蚊子,手剛移動就摸到了軟軟的東西,指間感受到了規律的熱氣,下一刻就被一雙大手捉住按壓到了他的胸口,弄得公子米喫痛了一下,想起來看個究竟。

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右手搭在魯兄的大腿上,自己枕着他的肚皮而睡,像一個十字架一般睡着。

剛準備起身發現自己的屁股好像有什麼東西,回頭一望,小思源靠着我的腿睡着了,手耷拉在我屁股上,尷尬的是自己流了許多口水把思源的衣服給浸溼了,然而更尷尬的是自己的左手被他給抓着,按在他的胸脯上,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公子米費了好大一股勁兒才安放好他們,隨後自己吩咐店家燒一盆熱水,拆掉了裹胸布愜意的泡在浴盆裏,舀一勺熱水衝頭皮衝下,舒緩酒後的疲勞。驚呼這纔是人間天堂,仙人般的生活。

人前的翩翩公子就得有爺們兒般的做派,不能彆扭和小氣,須得和各路人士廣交結,頗有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做派,現在的自己纔是真正的自己,可以嬉戲玩耍,不需擔心露餡,可惜舒舒服服的躺着。

作爲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怎麼會乖乖做一個閉門不出的女子,怎麼會甘願接受女子就比男人差的命運,然而生活在古代就不行,沒有和自己統一戰線的同胞,就只能在命運的壓迫下做一下小反抗,以‘假男人’的模樣活着。

突然腦海裏一閃而過,剛剛自己失態睡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要是這被拍下來不知道有多少腐女要愛死了,當然前提是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是女的,要是花癡看到了非得舔屏不可。

想着想着腦袋裏開始一片粉紅色,感嘆着魯兄劍眉挺鼻薄脣,真是風流男子,至於小思源姑且算作一條小奶狗吧。

她是越想越開心,用手拍打水,不禁笑出聲來。

突然聽到魯兄懶洋洋的聲音:“米兄好興致,我可聽到了姑娘聲了。”

拖沓的腳步聲將至,她迅速的拿起一包銀針,插到脖子的一個穴位上,才變回男兒聲,乾淨輕咳了幾聲說道:“魯兄,你可把兄弟我想的太風流了,那是對面一家妓院裏姑娘的拉客聲。”

“哦,是嗎,那就是,可是我現在想小解,快些。”

“稍等,在下馬上就好了。”公子米在幾分鐘內妥妥收拾好了,臉剛剛紮了銀針瞬間從女兒態的嫵媚,變得輪廓分明,大眼也小了幾分,添了幾分男子氣,算是英俊帶點陰柔氣的美男子。

門外的男子實在忍不住了,咚咚敲門了許久只好推開門直入,就在入門的那一剎那,米公子繫好了衣衫,拔掉了銀針,長長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露餡了。

其實魯仲連根本沒注意她,而是直奔內閣去了,隨後聽到長長的呼氣聲,想必這下子他舒服極了。

三人用過午餐,收拾了行李就一起出發了,大街上真是好熱鬧,商鋪前人山人海,叫賣聲也絡繹不絕,越靠近繁華地段,商鋪裝修的越是豪華,接着止步到一家齊人店鋪前,剛踏步進去,一位穿戴講究的中年男子就出來迎接,魯仲連一一介紹了他們給這位富商認識,他們也恭敬的回禮了,四人寒暄之後開始享用晚膳,奢華至極。

原來這個富商是一名齊國的愛國富商,專門設有一座驛館接待從齊國出發到秦國的使者以及一些遊秦的齊國遊子。

魯仲連在齊國非常的有名,雖放蕩不羈但確是十分愛國的,這一點與富商相投,因此結成了莫逆之交。當即他就拍板說好,明天就隨商旅歸國,一路上三人相談的更融洽了。

魯仲連道:“米兄,昨晚飲酒你唱了一首歌,覺得不錯,我只記得一點點‘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能再唱一次嗎?踏遍了六國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

公子米笑道:“對不住了,酒後失言了,我會唱很多歌,是我母親教唱的。”

“那你母親是哪一國的人?”

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不屬於戰國,當然也不是戎敵部落,嗯,是從遙遠的不知名部落逃到這裏的。米公子也是不得已,撒了一個小謊言。

隨後他們在米公子的帶動下三人坐着馬車唱了好一會兒‘甜蜜蜜’,引得擦肩而過的其他商旅駐留,簡直是另一番感受。

行了數日後終於到達了齊國,託魯仲連名氣,米公子和小思源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四公子之一的孟嘗君田文。

剛到府邸,就有一個留着一撮山羊鬍管家摸樣的人立刻迎了上來,他個子不高有着一雙狐狸一般的眼睛,滿是笑臉,拱手說道:“魯兄好久不見,我家家主天天可是盼着你來了。”

魯仲連稍稍點了點頭,頗有些不屑,他平生最不喜歡這類左右逢源之人,喜愛拍人馬屁。這管家依然笑臉相迎道:“這兩位公子。”

“我的摯友,想託家老好生招待一翻,我這就去面見孟嘗君。”說完他就邁開步子就進了府門,就聽到一個渾厚的笑聲:“魯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來來,請。”

“孟嘗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只是我認識了兩位摯友想請君能幫襯一下。”魯仲連笑着說道。

只見孟嘗君移步到門口處,向米公子和小思源點頭示意一下,吩咐家老道:“馮諼,魯兄的朋友就是我田某的客人,好生招待。”他說完笑着轉身手搭在魯仲連的肩上,倆人邁着豪步進了內閣,把酒言歡一番,之後敘談天下大事。

馮諼恭敬的等家主走了之後,親自帶着他們二人去了客房,一邊恭維卻又不失底氣的說着:“馮某託家主的福氣,大大小小當上了相府的家老,見兩位公子生的儀表堂堂,好生喜歡,若招待不周莫要見怪。”

公子米跟隨在他身後思考了一番,此人是孟嘗君的心腹之人,看得出來他很不喜魯仲連,若自己失了分寸,他定不會把我所託之事給認真辦了,自然要恭維一番,說道“哪裏哪裏,在下有幸見到了孟嘗君真是三生有幸,久聞馮管家的大名,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小思源一臉驚訝的盯着公子米看,因爲他從未見過他也學那些腐朽古板的人竟說些迎合之話。

就這樣二人坐在一起這樣互相吹捧了一番,臨走時看得出馮諼很高興,頻頻點頭,笑着拱手說道:“米公子,此事包在老夫身上。”說完就告辭說有事先走了,恕在下怠慢了,米公子也立刻站起擺出要送他的姿態,他笑道不必了,就急急出了屋子。

弄完了這些瑣碎的事情,公子米才從容的端起桌上冒着熱氣的熱茶,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小思源湊過來說:“老師,我和你要這樣違背自己的意願,曲意逢合。”

公子米摸了摸他的頭,笑着說:“人,怎麼說了,你我是寄人籬下,只能委屈一下自己,成事者不拘小節。”

其實他現在渾身都是細汗,幸好自己以前看了一些關於心理學的書籍才懂得變通,就像一些書籍裏說的:人活在世上,縱然你一無所長,但是你會交朋友,至少不會過得太悽慘。感嘆自己這幾年真的成長了很多,但是依然保留一份少女的純真,太過功於心計反倒得不所償,真心地朋友一定要以誠相待,誰都不願意被欺騙和受傷害。

在發呆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噁心,未免想的太多了,還是守得雲開見月升來的實在。在他發呆的一瞬間突然想到一些事兒,就吆喝小思源過來,告訴他人不要只看你外表,有些人是深藏不露的。

他說:“你知道‘狡兔有三窟,僅得免其死;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臥也’這個故事?”

小思源搖搖頭說:“不知道,但請老師告知。”

“馮諼是三千門客中並不爲孟嘗君所器重的一個謀士,一次他受命去孟嘗君的封地薛收債,他問孟嘗君收了債,要不要爲您買點什麼回來,孟嘗君說,你看我家缺什麼,就買點什麼回來好了。

馮諼到了薛城,把所有債券當衆燒燬。當地百姓大感孟嘗君的恩德。馮諼回來交差,對孟嘗君說:我爲您買來了‘義’。孟嘗君雖然心中不悅,認爲無此必要,倒也沒有責怪他。”

小思源張大了嘴巴表示受教了。公子米點點頭,接着說:“說實話,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隨後師徒二人用過晚膳,早早睡去,可是孟嘗君和魯仲連此刻一臉惆悵討論着六國的大事兒,秦武王尚武,甘茂又順其意,正籌劃打仗,令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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