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夢戰國》(5)武王征伐

此時的西周王室早已如枯枝落葉掀不起一絲波瀾,如今老天子去世,由少年天子繼位,他卻覺得自己就是被各諸侯國戲弄的傻子,無非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看誰最沒有忍耐力,滅了西周讓諸侯國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發動戰爭罷了。

偏偏就遇到了尚武的秦武王,他決定出徵攻打宜陽,甘茂是集丞相和上將軍爲一身的權臣,是秦國稱王后第一人,讓他十分得意,然而他只是一介布衣從未上過戰場,必須依靠其他人才能保住自己的頭銜。

三月中旬春暖花開,甘茂率領十萬大軍直逼宜陽。

就在大軍離開函谷關的當晚,前軍主將白山(白起族叔)進諫,勸諫不易攻打宜陽,說是宜陽準備充分,勢必不能有全勝的把握,反而得不償失。

甘茂憤怒說道:“豈有此理,大軍已出發,還未打仗就說此話,眼裏還有沒有王命。”

白山本跪拜在地,此刻他顧不得什麼王命不王命了,幾近咆哮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望上將軍三思而行!”

“你你你,豈有此理”甘茂又說道:“兵車同三川,秦軍入周室,死無恨矣!下宜陽、痛三川、入周室,此乃秦王雄途大略也,爾等竟然在此錙銖必較。”

頓時帳中一時寂靜,就在沉默片刻後,一個年輕的將軍從後排走出拱手道:“上將軍此言差矣!軍中無戲言,何能以秦王一言就定大軍所向?”

“何人如此猖狂!”甘茂拍案而起。

“末將千夫長白起,有言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白起的平靜冷峻的完全不像一個小小的千夫長。

“大膽,一個小小的千夫長竟然敢評說國家大計,成何體統!”

“白起以爲商君變法讓秦國強大,可是卻遠遠沒到對他國擁有生殺大權的地步,我軍若攻佔了宜陽,上將軍可知這宜陽城外已有魏楚趙數十萬的兵馬,這是何等的厲害!”白起依然有條不紊的說着,眼神裏透露着堅定的目光。

可隨後甘茂說道:“此乃新王登基威懾六國之舉,無需多言,一定要給我拿下!”

衆將也都沉默了,悻悻的一一告辭領命去攻打宜陽。

甘茂和秦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此次戰爭的嚴峻性,高談着要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等行至宜陽時只見城牆旗甲鮮明,城北鐵山西麓大營和東北河谷地帶駐紮着許多兵馬。

白起便向甘茂獻計,兵分五路,三面開打,一舉攻下宜陽。

白起自己組織了一個千人敢死隊,千人中有八百人是令六國聞風喪膽的鐵鷹銳士。趁着黑夜他帶領着敢死隊潛入樹林,真是不敢想象,他們身着重鎧甲竟然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等接近大營時他下令‘燒燬糧草,殺死將領’。

敵方將領竟然還揶揄取笑秦國說:“這秦國也太自以爲是了,我們這麼多大軍又佔盡天時地利,量它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家今晚務必喫好喝好。”

下一刻秦軍的刀劍就刺向了他的身軀,接着軍營冒起了濃煙,隨後下令撤,以防被包圍,第二天清晨雙方正式開戰,在白起的領導下各將領配合的天衣無縫,一舉拿下了宜陽。

周天子不得屈膝和好,邀請武王參加天子宴請,秦武王欣然接受,隨後直奔洛陽王城,可是這秦武王是一個彪悍勇猛之人,見了置於宮廷之外的九鼎,都說這九鼎無人可搬動,偏偏武王不信,便立即彎腰深蹲,脫去華服,深深吸了幾口氣,呵的一聲就開始搬鼎,只見鼎被搬起,衆人正要叫好時,卻見武王面部扭曲神色難看,腿的經脈都被壓迫而斷,當他放下九鼎時頹然倒在地,白起身爲護君大將,立刻沉着下令,秦國武士瞬間包圍參加宴會的每一個人,包括秦王愛妃女僕。

護送秦武王進入王宮,太醫開始急救,然而傷到了五臟六腑,立刻斷定他命不久矣。

臉色發白的秦武王召見甘茂白起等人,下達遺書,傳位給自己的弟弟,就歸西去了。白起臨危受命去接新君母子繼位。

麻煩的是新君母女尚在燕國爲人質,燕國國內剛發生動亂。燕國的子之發動兵變殺,蘇秦的弟弟蘇代是子之的內弟,本想勸阻,但怎奈人微言輕便逃到齊國做了客卿。

但在最後在姬平在他國的幫扶下登上了王位,新君母子被樂毅將軍保護着,與其說保護不如說是軟禁監視。

因爲他們打聽到秦王舉鼎受傷,雖不知死活,但這關係到國家命運的大事不可開玩笑。此刻的咸陽更不用說了,瀰漫着緊張的氛圍。

六國更是祕密監控着秦國的一舉一動,更有有心之士已經開始奔走與六國之間,魯仲連便是這樣的一位布衣策士,他欲往趙國去一探究竟。

臨走之前特地與米公子和小思源告別,聽他說完此話小思源變得十分緊張,卻又不好開口,只是楞楞聽他說完他的大計,隨後一個人騎馬揚長而去。

小思源眉頭緊皺,一臉不愉快。公子米見了卻也沒說話,因爲她十分清楚秦國不可能出什麼大的差錯,只是要心疼白起,但願不要在救人的過程中受傷。

這不以爲然的樣子引起了小思源的不悅:“先生爲楚國人也必和他們一樣希望秦國有事兒!”

“哦!我的乖徒兒沒有此事兒,秦國有白起定然安然無恙,你我不必爲此惱。”公子米說此話時非常的淡定,臉上無半點波瀾。她又接着說道:“楚國,也許算是半個楚國人吧,但我直覺自己也是半個秦人。”事實上他是這樣想的,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新中國,從小就在南方待着,多多少少算是一個楚人吧。

小思源笑着問道“真的!”

她答道:“真的,可以對天發誓!”

“那白起是何人?”

公子米嘴角不自覺露出了微笑,說道:“是我的一位故人!”

小思源興奮地說道:“真的嗎?我想見一見他,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公子米頻頻點頭表示讚賞。

公子米見庭院的後花園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花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心情大好的她,於是摘了一片綠葉,饒有興致的嘗試着吹了幾次,雖沒有吹奏好但也不惱人,讓她想不到的是小思源竟然一吹就會,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這才注意到他長高了許多,快要和自己比肩了,喉結也比較明顯了,不禁感嘆‘雖說女大十八變,男子也一樣’。

算算自己行走江湖也挺久了,不禁感嘆時光易逝。

出門打算透透氣,就見行人三五成羣都說着秦國,讓公子米愉快的心情大打折扣,就匆匆回府了。

這邊的魯仲連騎着飛馬馬不停蹄的趕赴趙國,直接去找平原君趙勝,趙勝平生也愛養食客,但爲人謙虛禮賢下士頗受人愛戴,家老報是魯仲連拜訪,便立刻就去接見。

平原君可聽說過他的事蹟,此人的父母老實本分還樂於助人,也許是上天覺得好人有好報,賜予了一個聰慧的兒子,從小他就表現的異於常人,魯家氏族長老爲他尋老師,小小年紀語出驚人,反倒讓老師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後來長大些許被老師帶到齊國,齊國的名士們正展開辯論,在最後要敲定爲一位齊東名士田巴爲勝者時,小小的魯仲連竟然站出來反對,被人抱到臺上去了。

他冷冷一笑,一臉肅然之色,高昂的說道:“嘗聞廳堂未掃,不除郊草。白刃加胸,不救流矢。生死存亡之際,不可問玄妙空靈之事!先生以爲然否?”

田巴語塞,隨後問道:“願聞其詳。”

接着他一一分析天下大事,指責他不做實學,整天談論毫無邊際的閒話,此番話說完贏得了底下一片喝彩聲。

平原君欣然接受魯仲連的建議,決定獻計給趙王,山東六國顯然都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共圖天下大事,咸陽城可就顯得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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