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的一天,李虹出現在了醫院,雙眼因哭泣而紅腫,心臟冰冷,滿目憔悴。
她說,“醫生,我做了一件傷害了我兒子的事,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接受我。我只有一個人。我和他都不好過,我不想要兒子了,當媽實在太心痛了,我受不了。”
“如果孩子是您痛苦的來源,那可斷血緣。血緣斷,牽連了,親子陌路。人,或許會因爲陌生人而動氣,卻一定不會因爲陌生人而傷心。沒有傷心,就沒有痛苦。”
“那,就斷血緣吧。血緣斷了,牽連了了,就也沒有牽扯了。誰也不傷心,誰也不傷心。”
李虹簽下了手術同意書,支付7年時間。
手術前,藍醫生問李虹,“捨得嗎?”
李虹說,“捨不得。世界上哪一個當媽的捨得。”
“那,你爲什麼還要做這個手術?”小思在邊上,脫口問出,這是她對人類一直以來的不理解,人類,常常口不對心,想要這樣,偏偏那樣。嘴裏說着一種,做出來就是另一種。
“爲了他好。”
閉上眼之前,李虹爲李康康流盡了最後一滴母親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