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變女教練的謊言》第十八章 戲精附身

清晨,一個酷似揹包客的男生,從校門口跑步進入,直奔操場,5圈以後再奔至食堂,短暫的早餐過後,背起所謂的“揹包”,跑步前往籃球館。

中午,此人從籃球館出來,跑去操場,還是5圈,後繼續至食堂,短暫的午餐過後,再次背起“揹包”,轉而進入籃球館。

晚上,與早上的路線相同,只是方向相反……

毫無疑問,這個男生就是安昊雨,而他後背上的“揹包”便是晏麥兒。

這是晏麥兒對安昊雨的懲罰,晏麥兒從樓上摔下來,腳踝扭傷,全仰仗安昊雨一個飛身,如若不好好折騰折騰他,自己恐怕意難平。

安昊雨無條件接受晏麥兒的一切要求,不僅忌憚晏麥兒的功夫,還因爲他屬實覺得心裏有愧。

當然,這期間喬木申請接送晏麥兒,被拒絕;有人建議使用自行車推送,也被拒絕……總之,似乎只有安昊雨天天揹着她跑步,才能讓晏麥兒解下心中這口惡氣。

這天,晚餐時分,食堂“分分鐘快餐”檔口前。

晏麥兒眼見芬姨給安昊雨盛了滿滿一大盤子菜,而給自己的還不及他的一半!一起喫飯的這幾日,晏麥兒早已發現這貓膩,她屬實心裏氣不過,明明自己跟芬姨更親近!

原本坐在食堂餐椅上的晏麥兒,一臉不滿意地起身,單腳蹦到芬姨檔口前,醋意濃濃地問道,“芬姨,爲什麼給昊雨盛的比我多那麼多啊!”

雖然芬姨帶着口罩,但是清秀的眼眉,足以映得出她年輕時的俊美。芬姨頭也沒擡,聲音裏有幾絲責備和心疼,邊舞弄着菜品,邊回道,“我看那孩子可憐,天天揹你跑來跑去的,纔多給他盛點!”

聞言,晏麥兒把一隻手肘駐在檔口玻璃上,手掌託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芬姨。她暗自揣摩,芬姨可從來不是個行善的主兒,現在怎麼大發慈悲了?芬姨躲閃晏麥兒的目光,她心下知道,以晏麥兒分外靈光的腦袋瓜子,早晚會穿幫。

這時,安昊雨擺放完兩個人的餐具,看到晏麥兒目光灼灼的樣子,快步走到她近前,不容分說,一個“公主抱”瞬間把晏麥兒從檔口前抽開。還不待晏麥兒反應,便被用力地扔到座椅上,當然,安昊雨不是有意的,而是他的肩膀肌肉力量着實弱爆了。

晚餐過後,安昊雨本要背起晏麥兒,可晏麥兒又改了主意,她要求“公主抱”,安昊雨滿臉黑線,停頓幾秒後,無奈地抱起她離開。

芬姨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氣憤地把盛飯勺子摔到了菜盤裏,菜湯濺滿了玻璃。

今晚,籃球館有大事兒,安昊雨抱着晏麥兒沒有回地下室,而是直接去了球館。

此時,館裏一改往日的冷清,嘰嘰喳喳聚集了男男女女一大堆人,球員們也都在,大家三五一羣,聚在一起聊得甚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熱切的期待。只是這羣人裏,有一個人比較扎眼,他着實帥得讓人一眼便認出,葉主任!

安昊雨照例把晏麥兒放到那把專爲她準備的“太師椅”上。這“太師椅”其實是練習腰部的器械——羅馬椅,一個大概一米高的鐵製靠墊,傾斜45度後,支撐在地上。受傷後,晏麥兒每天都坐在這裏,觀察球員的訓練情況,她手邊還多了一個差不多2米長的乾枯木棍,當她發現球員動作有誤時,第一時間用木棍敲打,指出問題。

當然,球員們很介懷這大木棍,方圓2米之內幾乎寸草不生,即便今天籃球館裏擠滿了人,晏麥兒這定力神圈,依然空曠。不過,也好,這方便晏麥兒講話。

隨即,晏麥兒滿臉堆起微笑,看起來和藹可親,舉起雙手上下襬動,示意大家安靜,拿起麥克風說道,“首先,非常感謝各位同學的捧場,今天是運動康復師培訓班開營第一天,歡迎各位同學的到來。”說罷,晏麥兒鼓掌,衆人跟着一起拍手。

“運動康復這個詞對於你們來說,可能還有點陌生,不過我相信在兩三年後這個項目會載入史冊,成爲大學裏的一項重要的專業課程,而你們也會爲你們今天的選擇而自豪和高興。”事實上,在晏麥兒的記憶中,大概在2005年的時候,京北體育大學纔開始開設運動康復專業,而現在是2002年,這個閉塞的小城市恐怕是沒人聽過的。

安昊雨在一旁聽着,在他看來,這運動康復師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跟中醫按摩差不多!他早已領教過晏麥兒的手法……他想着想着,居然咯咯咯地笑出聲來。

房間裏的同學原本都認真地聽着晏麥兒講解這新鮮的詞彙,突然間被一陣咯咯咯的笑聲打斷,氛圍屬實有些尷尬。講得正起勁的晏麥兒,聽到這笑聲,不知道是嘲笑她還是什麼?她無奈地翻了翻眼睛,拿起那2米長的棍子直戳安昊雨的肩膀。

安昊雨這才緩過神來兒,發現周圍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趕緊收起笑臉,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正在這時,他目光掃到對面不遠處的一位同學,夏伊然!

夏伊然衝着安昊雨微笑,安昊雨滿心歡喜,心想着,“伊然也來學這個嗎?”,馬上回以燦爛的笑容。

隨即,安昊雨一愣,她身旁站着葉主任!這培訓是爲護理專業的女生提供的,葉主任怎麼也來了?

很快,晏麥兒課程講完,開始實操,球員們便是女生練手的小白鼠。大家自由組合,喬木拒絕選擇任何一個女生,他只同意讓葉主任練手。趙大慶一個人搞了好幾個女生。周亦軒和侯子涵一組……

夏伊然默默地站着,安昊雨滿臉渴望地瞅着夏伊然。幾秒鐘後,夏伊然擡頭向安昊雨走來,他樂不可支,是要和自己一組嗎?他突然有些緊張。

安昊雨掩飾不住上揚的嘴角,笑彎的眼眉,剛要張嘴,然而,此時,夏伊然從他身邊繞過去,徑直走到晏麥兒近前……安昊雨僵在那裏,沒有轉身,只是聽到夏伊然如是說着。

“對不起,晏教練!”

晏麥兒沒有說話,好像沒聽見夏伊然的話,她目視前方,偶爾還衝着不知道所謂的誰大吼兩句。

夏伊然站在羅馬椅旁邊,像個犯錯誤的小孩,她嬌滴滴的樣子,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看着讓人心生憐惜。她知道道歉不是那麼容易的,咬了咬牙,繼續說道。

“對不起!我爸後來帶我去看他打籃球的地方,那時,我才發現他的腿已然那麼嚴重了……是我沒有做好一個女兒應該做的,反而,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你陪在他身邊,謝謝你!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那張照片時,都嫉妒了,從沒見過他笑得那麼開心……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可以原諒我嗎?”夏伊然淚眼婆娑地訴說着,說完,她向晏麥兒深深地鞠了一躬。

房間裏,原本很嘈雜,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淹沒了夏伊然和晏麥兒的對話,可這一鞠躬,雖然無聲無息,卻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館內瞬間安靜下來。

原本晏麥兒還想假裝生會兒氣,而夏伊然這舉動屬實把她嚇了一跳,差點從羅馬椅上掉下來,她用手把自己挪回椅子中央,淡淡地說,“我還沒死呢!”

“嗯?”夏伊然一下沒反應過來,安昊雨趕緊轉身,扶起夏伊然,笑着說道,“她原諒你了!”

“真的?”聞言,夏伊然的臉色立馬從幽怨轉爲喜慶,笑開了花的小臉紅中透白,順勢給安昊雨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其實只是開心得忘形了而已,她想抱晏麥兒可夠不到。

而安昊雨被這一抱,整個人又飄忽起來,紅着臉頰傻笑着。

衆人鼓掌,雖然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之,是高興的事兒。喬木躺在地上,回頭望了望葉主任,葉主任沒有說話,而是停頓了一秒,轉而繼續康復練習。

夏伊然本就是來找晏麥兒道歉的,對培訓一點不感興趣,剛剛她聽得雲裏霧裏,就是對安昊雨在講課過程中突然發笑,感到好奇,於是問他在笑什麼。

安昊雨撓撓頭,滿臉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只是想起了晏麥兒第一次給我做康復的場景……”

聞言,夏伊然瞪大眼睛,滿臉好奇,那表情似在告訴安昊雨,繼續講,很想聽。

見狀,安昊雨像戲精附了身一樣,開始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講解起來,“那天,我吐得昏天黑地,晏麥兒實在太可怕了。”說到這裏,他的聲音變小一些,偷瞄了一眼晏麥兒,轉而跟夏伊然耳語着。

然後繼續說道,“她把我扶進休息室,我人還沒站穩,她哐當把門用腳一踹,然後把我按到牀上,兇巴巴地對我說,把褲子脫了!”安昊雨邊說着,邊學起來晏麥兒當時的神態,瞪着眼,呲着牙。

“我當時嚇壞了,我以爲她要非禮我,我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自殺?還是殺她?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晏麥兒從背後掏出一根擀麪杖。我告訴她,別亂來,她居然說,只是給我鬆解……我的天,我說我不用你幫我褲子鬆解……”安昊雨表情誇張地描述着那天的場景,甚至自己猙獰的表情都表演出來。

夏伊然笑得直不起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安昊雨,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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