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堯族（上）
“你就是林沐？那個求學者。”
“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聽聞我們堯族有人說你天生有習的祕術能力，也是不凡之人。”
“那是堯族的兄弟姐妹們那是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也就是普通人一個。”
“如果可以，有機會的話。我希望可以和你比試一下。”
“好啊。隨時奉陪。對了，還不知兄弟你怎麼稱呼？”
“堯雲杉，堯族老爺子家後人。”
林沐望着已經進入比試圈內的堯雲杉，腦子裏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七年前與堯雲杉的一場對話。那是林沐與堯雲杉第一次見面，確切的說應該是堯雲杉來找的自己。也就在那場對話後不久，林沐等人因觸犯堯族的族規被逐出堯族，不得再踏進堯村半步。
什麼叫命運？或許這就叫命運，林沐兜兜轉轉在外面七年最後還是要再回到這裏，還是要面對那個曾經與自己許下了約定的人。
“沒想到啊，時隔七年我們還是兌現了當年的約定。”
“阻止你進入堯族地界可不是當時我們之間的約定。”
“不管你我現在的目的是什麼，但它們至少讓我們都站在了這比試圈裏面。說吧，這最後一局你想怎麼比？”
“用盡你的全力，與我一戰！”
堯雲杉此話一出，雙手不知幾時早已畫出一道祕術法印直指林沐面門！
“雲杉師叔對戰林沐。今天這一戰看來註定要載入雲上院的史冊了！不，應該說今天所發生的這些事都應該會記入雲上院的史記當中！”
羅家豪看着比試圈裏林沐與堯雲杉打的是你來我往，自己站在一邊更是激動不已，說話的時候都可以明顯聽出那顫抖的聲音。
“家豪兄啊，我問一下。這叫堯雲杉的在你們雲上院算什麼級別啊？我看你們所有人從他上場開始一個個都表現的亢奮的都快要高潮了一樣。”
“堯雲杉師叔是堯族雲上院老師祖一家的後人，雲上院祕術師排行榜第一人，學識淵博，祕術知識深厚，祕術之力也極高。聽了這些你覺得堯雲杉師叔算什麼級別？”羅家豪用熟悉又連貫的詞彙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堯雲杉最後反問阿華。
“我不就是因爲不知道才問你的嘛。不過聽你剛纔這麼一說，那這堯雲杉且不是在這雲上院屬於最強的存在？那他的學生也應該很強吧？”
“你想多了。堯雲杉師叔並沒有收一個學生。”
“沒有！爲什麼？”
“這個也是我至今沒有解開的謎團啊。”羅家豪仰天望去，一臉難以言盡的惆悵。
就在阿華與羅家豪兩言三語的談話間，林沐與堯雲杉你攻我防來來回回則已經有了七八個回合，但是卻仍舊沒有看出誰佔有一絲的上風。
兩人祕術技能對沖爆發出來的衝擊波不停衝撞着比試圈邊緣的保護壁引起一陣接一陣不小的地面震動。
圍觀的祕術學徒們看着這隻有在魔幻電影纔可以看見的炸裂對決，激動的是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時不時祕術造成的地面晃動更是讓這羣圍觀的學徒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尖叫。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一直跟在堯雲杉身邊的那幾位在看到林沐與堯雲杉這樣的比試心裏則是一百個的擔憂。按照堯雲杉跟林沐這樣一直不停的釋放強大的祕術對沖比試下去，這比試圈的保護層恐怕用不了多久將會因爲林沐與堯雲杉祕術衝撞而破碎。
幾位學徒的師傅見此狀況站到一起小聲的商量着要不要趁現在保護層還沒有破開先把這羣看熱鬧的學生給疏散開，畢竟都是高幹子弟，誰也傷不起。
而就在幾位師傅還在商量的時候，比試圈內林沐一招羣龍遮天將堯雲杉逼到了比試圈的一角，比試至此終於稍微看出林沐佔了堯雲杉一絲上風。
堯雲杉並不慌張，身軀蓄力一震毫不費力的破開林沐的羣龍遮天，雙眼充滿了力量一般注視着林沐，“這難道就是你的極限了嗎？林沐！這些年你在外面難道就沒有再潛心修煉嗎？被這世上的燈紅酒綠，紅塵胭脂給迷亂了眼？你可有些讓我失望啊！”
堯雲杉對着林沐先一頓充滿了憤怒的說辭，繼而彎腰張開雙臂，腳下的祕術法陣裏纖細的金色光線延申向上空，天空也開始漸漸變色形成一圈螺旋雲，地面震動也隨之變的更加強烈。
圍觀的學徒們當中開始有被強烈的震動搖晃摔倒在地上，人羣中也時不時出現驚慌的尖叫聲。儘管有被堯雲杉的這招祕術給震嚇到，但是也沒有見誰離開。估計誰都想看看平日裏少言少語一臉嚴肅的堯雲杉師叔這會使出什麼樣的大招！
天地越晃越厲害，站在外面的祕術老師見勢不妙於是開始自發招呼所有圍觀的學生們遠離比試圈。站在人羣中的阿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只好跟着羅家豪一道順着人羣離開比試圈。
圍觀的學生很快全部散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地面還在震動，天空的雲也變得很恐怖。比試圈內的林沐看着施法的堯雲杉覺得這招祕術似乎很眼熟，好像自己有在哪裏見過，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升到半空中的金色光線逐漸勾勒出一個半身的人像出來，接着在一道刺眼的金光迸發消散之後，林沐看見在堯雲杉正上方一個形態清晰高大的半身人像赫然而立！
“我的天吶！堯雲杉師叔居然會神蹟之術！？”已經跑到安全區域的羅家豪一臉的不敢相信。
“神蹟之術？”阿華也看到了堯雲杉召喚出來的人形，看上去確實很厲害，但是阿華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神蹟之術是屬於祕術範疇中的上乘之術，而這上乘之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學會。想要學會上乘之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身要擁有神的血脈。”
“神的血脈？那不就是神的後代咯？”
“話不是你這樣說的。神的血脈不是誰擁有了就可以一直延綿下去，後代共享。它是一種激發之後的力量，或許在之前擁有神的血脈的人並不知道自己擁有，但是在學習神蹟的時候突然就顯現出來。”
“那不就是天選之子？”
“你可以這樣理解。今天這一天過的真的已經讓我覺得死而無憾了！”
“半神之軀！堯雲杉，這幾年看來你已經是突破了自己成爲接近神的人。”
林沐仰望着這面前的奇蹟，一臉驚歎。
“這是衆神給我的恩賜。林沐，你是第一個讓我使用這招祕術的對手，好好享受它的強大吧！”
堯雲杉雙目變白，神像的動作也跟堯雲杉的動作完全同步。
“來吧！林沐！用盡你的全力來接我這一招！”
堯雲杉高舉右臂，手握成拳朝着林沐揮去。
就在現場所有人都認爲林沐要敗北與此之時，天空的雲層中突然傳來幾聲猛烈的雷聲，緊接着一道銀白色閃電破雲而出直衝堯雲杉而去！
就在神祕的銀白色閃電在將要接近堯雲杉跟神像時神祕的銀白色閃電突然一晃變成兩條閃電，一條嗖嗖繞着神像的身體旋轉幾圈直接捆住了神像阻止了他的行動。另一條則直奔堯雲杉而去！
待堯雲杉準備與神祕銀白色閃電進行對抗時，堯雲杉卻發現銀色閃電早已捆住了自己的身體使其根本無法動彈。
堯雲杉高聲怒吼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掙脫銀白色的閃電。
然而無論堯雲杉如何出力使招，捆在他身上的銀白色閃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站在一旁的林沐見此情形一時間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畢竟跟堯雲杉也有說淺不淺說深不深的交情，眼前堯雲杉被神祕的銀白色閃電困住，林沐也不能閒在一旁看戲。萬一是外面哪個窺視堯村已久的邪惡之力想趁勢而入，那自己的無動於衷且不是就合了邪惡之力人的心意？自己那不間接的成了堯村的罪人？
於是林沐趕忙劃出召喚祕術法陣，一把巨型重劍從法陣中慢慢浮出繼而揮向天空中的閃電。林沐本想從源頭斬斷閃電，好讓堯雲杉可以脫困。可林沐哪料到巨型重劍在直去閃電源頭的途中，不知從哪又冒出來的一道銀色白光與巨型重劍迎面而去，輕鬆的將林沐召喚出來的巨型重劍撞得支離破碎。
與此同時，在堯雲杉那邊，兩條銀白色閃電突然收緊往天空猛然一收，只見堯雲杉一聲慘叫，召喚出來的半身神像如同被細線勒過的豆腐隨同比試圈的保護層一道變的破碎不堪。
遠在一旁的祕術老師們見到這個狀況趕緊的招呼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然後每位祕術老師快速各佔一方打開保護層祕術防止飛濺過來的碎石傷到學生。
雷電慢慢消失，空中的雲也逐漸散開。比試圈揚起的濃濃塵埃也被來自雲上院身後高山峽谷的強風吹散開去。待一切都又歸於了平靜時，遠處的學生和老師還有阿華看見比試圈法陣已經消失，堯雲杉跪在原地，而在林沐與堯雲杉之間卻又多了一個人站在那裏面向着堯雲杉。
“雲杉，你既爲雲上院首座，也是被神選中的人，怎麼還是如此無忍耐之心？”
堯雲杉擡頭看去，雙眼突然一怔，隨即又低下頭默不作聲。
“老爺子希望你好好閉關靜思，反思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爲。”
神祕人說完便轉身朝向林沐，林沐定睛一看也不由一臉大驚，同時也情不自禁脫口喊道：“黎，黎叔？”
神祕人脫下頭上的兜帽，一頭銀白的長髮盤在頭上，刻有皺紋的臉雖毫無聲色表露也顯得睿智慈祥，下巴上同樣銀白的山羊小胡修剪有致，看得出是時常有所打理。
“林沐，好久不見。”
神祕人看向林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知道了神祕人的身份，一旁的祕術老師趕緊小跑前來，身後的學生還有阿華也緊緊跟上。
“原來是堯黎師叔！晚輩見過堯黎師叔。”
趕上前來的祕術老師們向着堯黎抱拳深鞠一躬。跟在後面的學生們也恭恭敬敬的叩拜並齊聲喊到“見過堯黎師祖！”
混在人羣中的阿華不知其情況，一臉懵逼。假裝跟着一起拜見後拉上身邊的羅家豪小聲詢問“這堯黎是你們的老師傅？”
“什麼老師傅！叫師祖！堯黎他老人家沒有參與雲上院的任何事情，每次只有在老師祖集中教學的時候纔會跟着老師祖一道出現在雲上院。是個行爲極爲神祕的人。在他那個段位應該也是入神境界，與世無爭。剛纔那道雷祕術應該就是堯黎師祖放的，這還是頭一次見他使用祕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羅家豪白了阿華一眼，說：“我們家族可是情報收集的專家，這些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林沐一眼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神祕人是堯黎心裏也是意外高興的跑到堯黎面前，深深的對堯黎敬上一躬。
“劣徒林沐，拜……拜見堯黎師叔！”
林沐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的顫抖起來。過去的很多事情，在林沐拜見堯黎那一刻全都湧現進林沐的腦海之中。
堯黎走到林沐身前，此時林沐依舊躬身未起。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何必現在還耿耿於懷。起來吧。”
堯黎伸出左手托住林沐前拜的雙手輕力上擡，林沐這才直起身來。但是站的靠前的學生還有祕術老師明顯可以看見林沐眼角流下的淚痕。
“這纔出去幾年啊，你怎麼就有些發福啦，外面的生活有這麼好嗎？”堯黎端詳一番林沐問道。
林沐聽了堯黎的話，臉上一笑，整個人也似乎輕鬆了很多。
“走吧。老爺子讓我來帶你去見他。”
“老……老爺子？”林沐才顯得輕鬆的神情頓時一驚。
“是的，近些日老爺子回村裏閉關思神，所以沒有在院上。”
“老爺子知道我找他啊？”
堯黎看了林沐一眼，沒有接林沐的話。“你跟我來便是。對了，順便叫上與你一道上來的那位朋友吧。”
於是，林沐叫上站在人羣中的阿華一起跟在堯黎身後，在彎腰拜敬堯黎的人羣中朝着雲上院中間的“星辰閣”走去。
路途間，林沐突然想起在比試場上堯黎使用的那招祕術於是好奇問先前在比試場上困住堯雲杉的那套祕術叫什麼。
堯黎晃看林沐一眼，說“難道一套弒神祕術還不夠你使用的嗎？”
“黎叔，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林沐說着擡手挖了挖自己的眉毛，臉上一副被堯黎早就看出什麼的表情。
“在我面前你還裝？要不是我出手的話，或許堯雲杉已經倒在了你的弒神術下了吧。”
堯黎一語中的，林沐只好呵呵的笑了兩聲，沒再接着說下去。
“你是什麼時候悟出困仙術的？”這時候反倒是堯黎開始反問林沐。
“我招還沒出，你就知道我出什麼了？黎叔，你是不是又窺視了我的思想！”
“你這麼激動幹嘛。做師叔的那是在保護你們，怕你們打急眼了心底動了殺心。”
“師叔，這就是你想多了。我跟堯雲杉師兄那麼多年的交情還會有打急眼的時候。”
這時，堯黎只是默默的盯着林沐沒有說話。
林沐看堯黎看着自己那個表情心底也明白自己是編不小去了。
“行啦，師叔！別用你那看猴似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訴你還不成嗎。”
隨即林沐告訴堯黎，自己學會困仙術也是一次意外。當時接了一個在西安的活兒，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那個作怪的東西。本以爲這趟西安行是一趟輕鬆賺錢的活兒，結果誰知那東西還是個道行高深的老東西。要不是在最後臨危一刻我突然腦子裏悟出了那個弒神術，今天還就沒有這個機會站在你面前跟你聊天。
“髒東西還需要用弒神術來解決，莫非那是一個類神之物？”
“這我還就不知道了。它的原型很難描述，說是一團氣體的樣子呢它又可以觸摸的到。說它是那種元兇惡靈，它也有自己的思想，並不是莽夫，而且感覺知識還很豐富。”
“知識還很豐富？祕術方面的？”
“不僅僅是祕術方面的。在我困住它的時候跟它聊了聊，感覺它應該是存活了很久的東西。”
“聽你這麼說，我應該能夠猜到那是什麼了。”
“是什麼？”
“那應該是屬於遊樂神一類的東西。”
“遊樂神？”
“遊樂神最初並不是類神，它們的誕生至今也沒有定論。有的認爲它們是來自邪物的進化，有的認爲它們是一些特質的魂演化而來。不過，對於成爲遊樂神的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它們要成爲遊樂神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纔可以成爲遊樂神。”
“難怪當時我遇見的那個它一副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樣子，不去做歷史老師還有些可惜。不過，黎叔。這遊樂神這個名字是誰取的啊？又是怎麼確定這類屬於類神一類的呢？”
“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有個通俗的說法是它們因爲常年遊蕩在人間作樂，所以取名叫遊樂神。”
“這……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怎麼？難道必須要複雜的才符合嗎？這個就說到這裏了。你能夠通過那件事情悟出弒神術，這也是你的天資，也是你命中應當有的。但是我希望你要慎用此術。畢竟，會弒神的祕術師與不會弒神的祕術師那將是一件差別很大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黎叔。有爲而爲，無爲而不爲。我知道分寸。”
“知道就好。雲杉那邊我也會回去叮囑的，他的性情如果現在不多管管，以後怕會成爲一個大患。”
“雲杉這個人我心裏也明白，他不會的。今天他那樣也只是因爲對我個人有成見而已。”
“他只是還不願意看明白，時間會讓他成長起來的。”
林沐和堯黎聊到這裏時，他們已經繞過了星辰閣，來到了星辰閣的背後。原來，在這星辰閣的後面還有一座鐵索吊橋延伸到斷崖對面深山峽谷當中。
“黎叔，你不是要帶我們去堯村嗎，來這裏幹嘛？”
林沐用手指着橋對面還在不停呼呼灌來高山冷風的雪山峽谷對堯黎問道。
堯黎沒有馬上回答林沐，而是扭頭看了林沐一眼，那看林沐的眼神則好像是在告訴林沐，你他媽的問題怎麼這麼多。接着堯黎從身穿的長袍之下拿出一個扣着一條細長鐵鏈的黑金色的銅球。
這黑金色的銅球林沐並不陌生，名叫引香爐。是堯黎一直隨身帶着的一個物件。銅球體內爲中空，用於放置堯黎自己研製的帶有香氣可燃燒的藥片，燃燒的藥片通過球面鏤空雕花紋散出，香味可整日縈繞在堯黎身旁久不散去。當然，這個引香爐除了讓堯黎整日身上香氣四溢，神清氣爽之外也算是堯黎使用祕術的一個引器。而關於引香爐的來歷，林沐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堯黎，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一個名堂來。
林沐看見堯黎此時拿出引香爐，這纔回想起剛纔一路過來都沒有聞到堯黎身上那股熟悉的藥香味。莫非是剛纔出於現場情況緊迫，堯黎出手心切一時間忘了用？反倒這時候沒那麼忙了所以想了起來於是拿出來點上？
有些好奇的林沐往後退去一步注視堯黎弄他的引香爐。
此時堯黎拿起引香爐在嘴邊用嘴微微一吹，一股火星子從引香爐內飛快冒出，接着一陣白煙從引香爐內迅速冒出來。林沐見狀心裏尋思着這跟以前平日裏看見的引香爐有些不同啊，往日看見的引香爐裏面從來沒有冒出個這麼濃烈的煙氣，這哪是藥薰香，這煙氣都快趕上秋臘肉的了。
正當林沐準備上前去詢問堯黎是什麼情況，倒是卻見堯黎將手中的引香爐往前一拋給丟了出去。
引香爐在橋面上滾了一段，最後在距離林沐和堯黎差不多有個七八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白煙倒是還沒有散去，還在繼續從引香爐往外冒。沒一會兒整個橋上便被引香爐裏面散發出來的白煙給籠罩起來。
“喂，黎叔。多年沒有見，你這是想在我面前炫技不成？”林沐靠近堯黎小聲問道。
堯黎沒有搭理林沐，擡起左手，在煙霧中的引香爐直接飛回到堯黎的手中。接着獨自一人擡步走入了煙霧當中。阿華這陣趕上來對林沐說，“喂喂喂，三木。那老頭子走過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沐盯着堯黎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回答道，“能怎麼辦，只有跟着走。”
說罷，林沐快步也進入了其中，阿華則緊隨其後。
林沐和阿華越往前走，四周的煙霧就越密。林沐已經加快了腳步，但是還是沒有追上前面的堯黎，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看見堯黎的背影，但是林沐想往前追一下，結果反倒是跟丟了堯黎的身影。
這就只有一條路啊，不可能會跟丟啊。林沐看了看兩邊確定自己還在橋上，難不成黎叔還翻橋下去了不成？林沐走到吊橋的一邊抓着扶手往外看去，這橋下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三木，你在看什麼呢？東西掉下去了嗎？”跟上來的阿華看見林沐在朝着橋下望，出於關心的問道。
“我是在看。。。。。。”
“他是在看我是不是翻到橋下去了。”
沒等到林沐把話說完，白霧裏傳來了堯黎的聲音。聽聲音傳來的位置，堯黎應該就在林沐他們附近。堯黎話音一落地，林沐與阿華周圍的白霧瞬間褪散開，林沐和阿華四面環望，發現自己竟已經身處在一面大門當前。整張門全由實木所制，門柱上縱橫的裂痕透露着這扇門悠久的歷史。兩扇門面上各貼着一張紅底黑字的福，與此同時兩個福字都是倒着貼的。紅底的紙已經褪去了很大一部分顏色，黑色的福字也有很多筆畫已經看不清楚。在風的吹動下，兩張福字還被不時掀起老底一副快要被吹走的模樣。
這又是什麼門？阿華走上前仔細打量着，此門比起之前在雲上院所看見的那些門都要略顯簡單，就像那種農家小院的院門一般。阿華擡手推了其中一面門，但就好像是裏面上了鎖，不管阿華怎麼使力，門依然紋絲不動。
嘿！這還就奇了怪了！給一扇門給我們還給鎖上。這上帝關上一扇門還要打開一扇窗呢，窗呢？這除了一扇老朽的木門就是茫茫大霧。
阿華見狀開始有些急了，圍着門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哪裏有開門的機關或是特別的地方。
對比起阿華，林沐此時倒是顯得冷靜許多。他盯着這門一言不發的看了許久，從一開始看到這門有些眼熟到後來想起了什麼。林沐就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不管是過去放下的還是沒有放下的，都在那門裏面等着。
當下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時間可是不等人！林沐如此告訴自己。那怕回憶再痛苦，自己也要走下去！
於是，林沐一個大步向前跨去，就在快要觸碰到門上的福字時，搖曳的福字卻被從門上吹了下來飛進了茫茫霧中。
而就在此刻間，木門打開，林沐和阿華周圍的大霧突然攪動起來被猛吸入到門裏。
霧散開了，那扇木門也消失了。林沐和阿華此刻站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一邊地上立着一塊大概一米高的石碑，石碑隨着年歲被侵蝕有些不堪，可刻在石碑上面的“堯村”二字卻依舊清晰可見。
“三木！你看，是堯村！”阿華注意到那一旁石碑上的字興奮的拍着林沐的肩膀喊道。
“行了！行了！我看到了，你冷靜點。”林沐讓阿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太過於激動。這畢竟是在海拔四千多米之上，免得到時候高原缺氧多的事情都來了。
林沐在穩定阿華情緒的同時也環顧了一番四周，除了林沐和阿華身後是一條斷頭路之外，這周圍的地容地貌與七年前林沐來到這裏的時候沒有什麼改變。
因此林沐十分確定他跟阿華已經來到了堯村的地界上。
後記：
說過的話會實現，去過的地方會去上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