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堯族（下）
從刻着“堯村”石碑的位置順着山道往裏走不過五十米，堯村便完完全全展現在林沐和阿華的眼前。
整個堯村呈環形狀由內往外散開，村中房屋依舊是木樁石牆加瓦頂的建築模樣，屋頂炊煙裊裊。林沐和阿華沿着石板鋪成的石梯由外往內走去，沿路兩旁屋內還可以看見家中婦女們有的還在忙着家務，有的在開始準備飯菜。
這眼前的一切與林沐七年前在這裏生活的那段時間裏沒有什麼變化。彷彿這裏依舊與世隔絕，七年前的時候是怎樣的，現在還是那樣。
一路走來的路上，有些堯村的村民認出了林沐，對林沐一臉熱情的打着招呼進行問候着。好像村裏的大夥們都像是忘記了當年老爺子喊下的要求，林沐只是外出許久的家人，終於回來了一樣。
眼前的情形也讓一邊的阿華看的有些愣，於是阿華小聲的問林沐，嘿，三木。這堯村裏的這些村民跟外面那個雲上院的人簡直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兩個態度啊。一個是極力的不准你進村，一個是看見你就跟看到親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敵意啊。
面對阿華向自己提出來的疑問，林沐沒有馬上回答。因爲這一幕讓林沐自己也有些疑惑，當年老爺子下令讓自己離開堯村的時候可是全村人都在場。這不可能纔過去七年時間就什麼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怎麼現在你們纔到。”
就在林沐和阿華還在對堯村村民的舉動陷入沉思時，堯黎又不知道從哪兒出現在林沐他們面前。
“黎叔，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來遲了！自己施展一套祕術然後人就消失了，你知道我們能夠從那霧中走出來是有多麼不容易嗎？”林沐帶着略有一些抱怨的語氣對堯黎說道。
面對林沐的抱怨，堯黎不以爲然的答覆道，“走出那迷霧很難嗎？其實只要你們一直繼續往前走，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出來。是你們自己在前進的過程中懷疑了自己的決定，從而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正所謂……”
“行！黎叔，您老那嘴上功夫我之前又不是沒有領教過，就是一坨牛糞你都可以說出門道來。我們還是去見老爺子要緊。”
林沐深知堯黎在說教方面的厲害，所以及時打住先把緊要的正事辦了纔是當前第一重要的。
堯黎繼續領着林沐和阿華往堯村最裏面走去，瞧堯黎帶的路，林沐心裏暗暗猜測堯黎領路所去的方向應該是堯村中央的靜心亭。
繞過兩戶堯村裏石板砌成的房屋，一個直徑八十有餘的圓形草場豁然出現在林沐三人眼前，靜心廳則立於草場的正中央。
亭子並不大，但是那佈滿在瓦頂上的深綠青苔和那些纏繞在亭柱之上的綠色植物以及幾乎快要被從地下長出來的雜草覆蓋的石板地面，無時無刻不在顯露自己的久遠。
林沐一眼望去便看見坐在亭中的人，除了老爺子，堯村上下沒有誰願意像這樣長時間的坐在那座靜心亭當中。因爲堯村的居民都知道那座靜心亭打修建起至今就沒有再修整過，這代代人下來早已經把它看作是一座危房建築而存在。也就只有堯族老爺子喜歡每天在靜心亭裏打坐，靜思。
瞧見了老爺子的身影，林沐的情緒頓時湧上心來，自己不顧阿華和堯黎朝着靜心亭快步去，在距離靜心亭不足五米位置雙膝跪在地上，彎着腰低着頭一言不發。
阿華走近林沐，一臉懵逼不知道林沐這是在幹什麼。堯黎則依舊從容淡定的走到亭子邊上站着，貌似對於林沐做的這一舉動早就心知肚明一般。
“是林沐嗎？”
良久，盤坐在靜心亭當中的老爺子開口問到。
“是……是我。逆徒林沐拜見師……老爺子！”林沐聲音顫抖的極其明顯，原本想喊出的師傅二字，也因爲想起自己早已經被放逐出了堯族門派繼而改成了老爺子，那無法壓制住的內心的情緒也使他的身體有一些抽搐。
往事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出現在林沐的眼前，揮之不去的記憶，無法抹去的傷痛，此時此刻更加的讓林沐倍加煎熬。
林沐朝着老爺子的靜心亭重重嗑下三個響頭，以示自己過去犯下的錯如今向老爺子懺悔。
“起來吧，往日之事如雲煙聚散皆爲過往。”
林沐擡頭望去，此時老爺子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足半米，依舊是那一副熟悉的和藹的慈祥的面容看着自己。
站在林沐身旁的阿華也在聽到了老爺子的聲音那刻才恍然過來發現這位本來坐在亭中的老人竟渾然不知的站在了自己不遠處，這一切沒有一絲動靜，阿華爲此還不由自主往後退去兩步。
不過林沐對於老爺的這一舉動並未感到驚訝，這要是換作在當年初次拜師堯村見到此番情景，林沐相信自己的舉動會比阿華更誇張。
然而，今夕早已不再往日。遠站在靜心亭邊的堯黎不緊不慢也走了過來。林沐此刻也已經站起身，心中的情緒也平復很許多。老爺子待林沐站好又重新打量一番，微微笑着輕聲細語對林沐說道：“嗯，看來你堯黎師叔說的沒錯，你出去這些年確實長胖了不少。”
老爺子令林沐和阿華跟着自己往靜心亭旁邊的堯村走去，而讓堯黎去雲上院看看堯雲杉現在如何。
“走吧，我們進屋聊。呃……這位跟林沐小兒一道來的朋友就請在外稍後一下可好？”
老爺子領着林沐和阿華來到自己的住處門外對林沐還有阿華說道。
既然堯族的老爺子話都這麼說了，阿華縱然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在外面等，也只能笑着答應下來。此刻時間已經接近落日，深山裏的天色則是更加的黑的快。這來自雪山腹地寒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刮，感受到涼意的阿華不由自主往門邊支起的火把靠了靠，讓自己可以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溫暖。
來到老爺子的房間，屋內的一切陳設這幾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看上還是那樣的簡素古樸。進屋直面一間主廳，側邊一邊是臥室，另一邊是廚房和衛生間，幾乎堯村所有的房屋都是這樣的設計。林沐學習祕術時住的房屋就挨着老爺子不遠處，在準備進入老爺子屋子前，林沐彷彿聽到了一種聲音在喊自己的外號，“嘻嘻……三木！三木！”聲音好似就在林沐的耳邊輕聲又溫柔在唸着。林沐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自己曾經所住的那套房屋。屋子的門緊閉着，門旁石牆上的木窗看不見裏面有任何的燈光。進山拜入堯族學習祕術後一年，林沐認識了同爲在堯村裏學習祕術的陳依依，半年後，陳依依與林沐便住在了一起，地方便是林沐的那套屋子。
“三木，三木……”陳依依那帶着淡香氣味的聲音還在林沐的耳邊迴響。
“門一直關着，房間裏都沒有動過。”站在林沐身邊的堯老爺子告訴林沐。
“是覺得我會有回來的這一天嗎？”林沐問堯老爺子。
“並非如此。”堯老爺子回答的很乾脆。
“那是因爲什麼？”林沐不解。
“因爲現在堯村已經不再收徒教祕術了。”堯老爺子回答道。
屋內正廳當中的火已經生好，火堆燃燒釋放出來的二氧化碳從屋頂重疊出來的縫隙往外排除，屋內早已經暖暖和和。
“坐吧，這會兒地上溫度正好，不冷。”堯老爺子走到火堆邊盤腿坐在地上，也讓林沐坐在自己身邊。
“師傅，您是不是知道我要回來找您？”林沐一坐下便開口問堯老爺子。
“爲什麼你會這麼問啊？”堯老爺子沒去看林沐，一面問林沐，一面將放在火堆旁已經溫上多時酒倒上一杯轉手遞到林沐面前。“來，品一下。這是我最近才釀的酒。”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在雲上院與堯雲杉比試之後就有了這種感覺。”林沐接過堯老爺子遞來的用岩石打磨成型的酒杯將其一飲而盡，先一股暖意順喉而下，接着一陣香味從嘴裏反冒出來。香味是一種自然的花香，不過具體要說是哪種花，林沐也說不上來。花香味持續的時間很長久，就像是嘴裏吃了一顆口香糖一樣，呼氣吐氣都帶有這味道。
“這酒比扎馬多吉店子上的那酒好喝多了！”林沐直呼大讚。
“這還沒放多長時間，等再過上一年半載，那時候味道更加香厚。再來一杯？”
“那怎麼好意思。”聽堯老爺子這麼一問，林沐一邊說着客氣話，一邊不客氣的把空酒杯回遞給堯老爺子。
“隔了這麼多年違揹我當年說的話回到這裏，你是發現了什麼嗎？”堯老爺子將林沐酒杯倒滿，話也不繞彎子問到。
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林沐也沒有打算繞來繞去，拿出手機把之前拍的照片翻出來給堯老爺子看。“這是我前幾天接的一個活現場的照片。我覺得這個儀式很奇怪，牆上有一些符文祕書咒我從來沒有見過……”
“你先等等……”林沐話說到一半，堯老爺子突然打斷林沐，然後自己不慌不忙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林沐定睛一看，居然是手機！
“師傅，您這是……”林沐面對堯老爺子這手裏拿着手機頓時便有些不解。
“怎麼？老人家就不可以用手機了？”堯老爺子同樣也是一臉的詫異看着林沐。
“不是……我……只是……”
一時間，林沐語塞不知怎麼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來，你掃我。”
“掃你？掃你什麼？”林沐一下子不知道堯老爺子在說什麼。
“掃我的微信二維碼。你把照片傳給我，這樣我看着方便一些。”
微信？二維碼？林沐頓時大腦恍惚起來，堂堂祕術宗師級的人物居然用上了現代社交軟件！
“師傅……我走着幾年，我們村通電通網了？”林沐跟着也摸出手機看看在堯村裏是不是真的可以收到信號。
但是很可惜，林沐的手機屏幕上信號區域依舊一格信號都沒有。
“手機型號這裏是沒有的。我們這裏只有網絡信號，來，給你。”堯老爺子說罷又遞給林沐一張泛黃的紙條。林沐接過紙條，上面寫了一串數字和字母混合的碼
“這是？”林沐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堯老爺子給他的這張紙條上的是什麼意思。
“你在看什麼？”堯老爺子問林沐。
“師傅，這紙條上的這一連串是什麼意思？”林沐問道。
“給你的無線密碼啊。”
最終，林沐在堯老爺子的指導下終於是連接上了堯村裏的WIFI，手機登上微信，掃了堯老爺子的二維碼加了堯老爺子微信好友。
堯老爺子來回細看了林沐通過微信好友發過來的照片。“你認爲這場召喚儀式是一人所爲？”堯老爺子向林沐問道。
“看到這些最開始，我認爲這應該是某個組織在從事什麼違規的儀式。但後來我用顯隱草把這個房間薰了一下，發現在我去之前，房間裏面除了受害人就只有一個人的味道。”
“據我瞭解，就祕術出現至今，歷史上雖有奇人，可是能夠掌握各個門派祕術的人還沒有聽說過。而且你照片裏除了現有門派的祕術符語，另一些是屬於古語祕術。擁有這些古語祕術的門派很久前就已經不再存在。”
“可是這些古語祕術的出現說明已經有祕術師在學習並運用這些祕術。還有一件事我沒想明白，這個召喚陣周圍的祕術符文也算是各家祕術門派中的高階祕術符文，但是召喚法陣卻是一個最普通平常不過的法陣。”
“那個召喚法陣是廣西陳家的召喚法陣。雖然很平常，但是這個召喚法陣已經存在了上千年。”
“您的意思是這個召喚法陣在過去屬於這個儀式的一部分？”
堯老爺子點點頭，隨後又將手機裏的照片翻到那一坨黑色粘液問林沐，“這是從受害者嘴裏吐出來的？”
“是的。我使用了招魂術後從嘴裏吐出來的。”
“你還說當時還有一團氣從他嘴裏冒出？”
“嗯。”林沐點點頭，“我認爲那是召喚本體的氣。”
“或許，這就是誤導了你的地方。”聽林沐講述完了當時發生的情景，堯老爺子把手機放到一邊對林沐說道。似乎堯老爺子明白了什麼。
“誤導？”林沐讓堯老爺子的話說到有些摸不清方向。
“召喚法陣，祕術古語還有那吐出來的黑色粘液以及氣，這一切看上去都像極了一場失敗的召喚儀式。然而這一場看似失敗的儀式已經把它背後製造者想要的信息都得到了。”
“按您的說法，那場召喚法陣實際上是一張自我介紹的名片？”
堯老爺子沒有說話，默默的點點頭。
“那這名片的內容是什麼呢？”經過堯老爺子講解，林沐感覺這件事情背後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這名片上的內容不是我能夠告訴你的。你應該去找另一個人。
“誰？”
“至今都被困在荒蕪之地的人。”
堯老爺子此話一出，林沐心裏頓時一驚。
“周忠？”
“他在那混沌的世界知道的比你我都更加的多。”
“可是……”
“如果你想繼續走下去，過去的東西就應該先放下。”
“但……”林沐還想在說什麼，卻被堯老爺子搶話打斷下來。
“行啦。我能告訴你的已經都告訴你了，你想對我說的也已經都說了，你不想說出來了就還是留在心裏。以後遇見什麼拿不準的，你可以直接拍照發給我微信裏，爲師可以幫你看看。”
說起堯老爺子的微信，林沐不禁的想起了堯老爺子微信名居然會取名枯木逢春，真的是老人家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林沐又想問但回念一想覺得沒這個必要，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只能發微信嗎？我就不能再來堯村看看您？”
“規矩你也知道。你要有這個心，想我了我們可以微信開視頻嘛。就這樣了，你去讓你那位朋友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他說。”
“阿華？您跟他有什麼要說的？”林沐有些好奇試探的問道。
“跟他說的話也就是同他說的，與你沒有關係。去讓他進來，你先在門口等一下。”
林沐不知道堯老爺子這葫蘆裏在賣什麼藥，來到門口讓在門外等候多時凍的快不行的阿華進去，說老爺子有事找他。
阿華聽到林沐這麼一說，一臉詫異，“啥子啊？！老爺子找我？這找我幹嘛？”
“我怎麼知道，我問了老爺子，他沒告訴我。”
阿華帶着一臉這他媽找我幹嘛的表情進到堯老爺子屋內。目送阿華進屋關上門，林沐才轉過身去看看這個他闊別7年之久的地方，暮色已下，堯村挨家挨戶門口都點上了火把，遙遙遠方只有一半還浮在雲幕之上的紅色夕陽印在堯村周圍的高山雪頂上面，溝渠流水聲和遠處雪山羣時不時傳來的震動聲讓整個堯村顯得更加的寂靜。
“你想說很美，對不對？”林沐回首望去，陳依依不知幾時與自己肩並肩站着，同樣的目光也眺望着遠處。最後落日的餘暉也照在了她的臉上，那紅光灑在頭髮表面，雙眼裏充滿了光。
“依依？”林沐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陳依依轉頭也看着林沐，臉上隨即露出只有看見林沐的時候纔會表露出來的微笑，“嘻嘻……三木。”
“你怎麼……”林沐轉身正對陳依依，雙手緊緊抓着陳依依的雙肩打量着，這緊抓住肩膀的感覺，雙肩溫度通過手掌飛速傳遞到林沐的心裏是如此的真實。
如此幻覺是不是太過於真實了？
“你是不是想說這很美？”陳依依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對林沐問到。
“很美，這確實很美。”林沐順着陳依依的問題回答道。
“那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你會選擇留下嗎？”陳依依繼續問道。
“機會？”林沐忽然想起陳依依所說的那個機會是七年前從堯村出發的那一天，如果當時林沐沒有選擇下山去執行任務陳依依還有徐曼就不會死去，周忠也不會失去肉身，精神之軀被困於混沌之地，形影不離的死黨賀雲川也不會七年來不與自己見一面，說一句話。
機會，還會再有嗎？關於這類對於舊塵往事的後悔，林沐每每想起心裏都是揪心的痛。世間之祕術千千萬萬，起死回生之法也何其多，延綿百年之藥也不少。可偏偏就沒有能夠讓時光倒流之法，從古至今，祕術的一大壁障在於此，林沐內心的痛苦也在於此。
“林沐，林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林沐擡起頭，看見阿華此時站在自己的身邊拍着自己的肩膀神情緊張的問道。
“啊？沒……沒什麼。”林沐慌神四周望去，陳依依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而自己則蹲在房屋外支立起的火把下面。
果然，這只是一個幻覺。
林沐自己淺淺抽笑一下，擦去自己練上的流下的眼淚，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再換換呼出。最後再問阿華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阿華告訴林沐自己出來是堯老爺子吩咐讓你也一同進屋一趟。
進屋前，林沐拉住阿華，問阿華老爺子都說了些什麼。
阿華回答表示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就是對我的來到表示一個歡迎，然後讓我在桌上擺放的三樣兵器裏面選一個當做禮物送給我。
“兵器？哪種兵器？”林沐問。
“有一把劍，一把刀還有一柄斧子。”
“那你選的什麼？”
“我本來是想選那把劍的，但是不知爲什麼我卻情不自禁的選擇了那把斧子。”
“情不自禁？我看看你選的斧子呢。”
“吶，就是它。”
阿華說罷右手擡起手掌張開，便見一把斧子握在了阿華的手中。
“我靠！破天斧！”林沐看到斧子的第一眼表情大驚。“不行，我要去找老爺子理論理論，爲什麼這種神兵利器都沒有給我一把。”林沐表現的激動起來，沒等阿華問什麼叫作破天斧，就帶着阿華推門而入準備找堯老爺子說道說道。
再次回到屋子裏，林沐見堯老爺子正在整理他的酒具，於是準備上前說論一番。結果，話剛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反倒被堯老爺子搶了個先。“你們都已經在這兒了，那就不要多費時間，快去做要緊的事吧。”
“師傅。我現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那就是……”
沒等林沐把話說完，堯老爺子右手擡起輕輕一揮，林沐便眼前一黑，等能夠再次清晰看清楚眼前物體的時候，林沐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自己租來的那輛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此刻車窗外天剛微微亮，周圍還一片寂靜。林沐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現在時間距離自己和阿華進山的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天。
阿華隨之不久也慢慢醒來，發現自己坐在租來的越野車駕駛位上的阿華狠狠被驚嚇了一跳連忙下車去找林沐的去向，周圍看了一遭終於阿華在扎馬多吉開的山門旅社門口看到了林沐，只見林沐坐在旅社大門口前低頭弄着自己的手機一言不發，扎馬多吉的山門旅社大門則是緊閉着。
“三木！三木！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回到山下來了？”阿華見到林沐心裏頓時鬆了一大截，於是一邊問林沐，一邊朝林沐小跑過去
還沒等阿華剛剛跑到自己面前，林沐收起手機起身卻向着租來的越野車走去。
“走！”林沐朝阿華說到。
“走？去哪？”阿華問。
“回家，繼續去辦我們該辦的事情。”
“那我們的行李怎麼辦？”
“到時候扎馬多吉會給我們寄過來的。”林沐拉開車門，對跟在身後的阿華說道。
後記：
本章節靈感來源於山中村落的好奇，羣山之中有人家，大山白雪印紅光。宛如仙境，何爲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