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嘴炮”


泛览网上,遇一文章,标题为“妻子抓奸!丈夫出轨闺密,小三辩称打嘴炮,惹毛正宫诉求赔偿30万》, 其首一部分为——

“湾省台中一名美貌人妻小珍(化名),自2016年间跟丈夫结婚,婚后4年共生育2子,不料就在今年5月间,小珍在丈夫的手机通讯软件上,发现他跟其他女子的暧昧对话,双方甚至以「宝宝」亲暱相称,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该女子竟然还是小珍的大学闺蜜,之后丈夫坦承跟闺蜜发生2次关系,让小珍气的告上法院,要求闺蜜赔偿60万精神抚慰金。虽然闺蜜辩称,跟小珍丈夫的对话仅是「打嘴炮」,实际上并无发生关系,但法官审理后认为,2人的对话已逾越正常社交分际,因此判闺蜜须赔偿30万元。”

详细部分就不用亮出了,又不是什么长脸事,再说笔者也有“文抄公”之嫌。

这么说吧,涂鸦本篇小文的全部兴味只在于文中的仨字——“打嘴炮”。须知笔者可是大学中文系出身,有点咬文嚼字的迂癖,此后的几十年,工作亦与文字相关。“打嘴炮”乃第一次遇到,也算个颇接地气的新词吧,其意思解释呢笔者也不用在此饶舌,反正大家都理解的,这也恰好是新词语们共有的最显著特点。

在笔者老家——山西晋南话里,也有类似的表述,诸如“好过了嘴了”,“狗揭门帘儿——嘴劲儿”,“鸭子嘴,呱哒哒”,“歪嘴巴吹唢呐,全是一股邪气儿”,“老母猪拱开了白菜窖”等等。农业生产队时,男男女女一起劳作,田野里或打麦场里,也真不少“打嘴炮”的现象,一呼一唤,一应一答,一嘻一哈,一逗一捧,一笑一颦,煞是热闹。倘然没有这些“嘴炮”陪着响着,那将是不知是何等繁重,枯燥和疲惫的劳动场景。“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细品品,被朱自清先生引用过的“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实际不也是一种覆盖了一层薄纱的“打嘴炮”嘛。

彼时“打嘴炮”者女子一方,一般说都是些性格泼辣外向,大大咧咧,能言会说也能瞎嗐的年轻媳妇,当然,人还得长得出众点,一双火辣辣的勾魂眼也不能少,否则的话,是“炮”不起来的,无人接招嘛。一般说,在一堆人的场合里“打嘴炮”,大不了也就是逗个乐子,活跃下气氛,私下里反倒没有超越底限的接触的。不过,话说回来,男女间的那些事情,第三人是很难猜透其中瓜葛和底细的。以表面的“无”来掩盖实质的“有”只是一种正常逻辑,而以咋咋呼呼的“嘴炮”来掩饰悄悄秘秘的地下情关系便是一种更加高级的反向思维了。正所谓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乍实实虚,貌虚虚实。哈哈,“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说这句话是詈骂呢还是撒娇、是调笑呢还是卖萌?

好了。那对被控的男女到底嘛关系,本就不在笔者的关注里,爱咋咋去吧。鄙人只是把“打嘴炮”一词添进那一堆新词语里而已,诸如“烧脑”,“任性”,“暖男”, “屌丝”,“吐槽” ,“点赞”,“给力” ,“卖萌” ,“内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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