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与亲情

      在单位稍微加了一会班,在这个初冬的季节,天早已经黑了。回家的路上顺便回到父母那里看看。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姐在喂已经瘫痪多年的母亲吃饭。大姐早已退休了,近些年随着已是高龄的父亲有些轻微的失忆症状,大姐就常年在家照顾父母,说起来我还真亏了几个姐姐能照顾父母,我才可以顺利的工作生活。

      长久以来已经习惯孤独的我,只是简单陪父亲说说话,问候母亲几句,便告辞回家,只是今天的父母的家里稍微有点异常,可能是放在桌子上一堆吃食里面的两听桔子罐头吸引了我的视线。

      回到家,我用中午的剩米饭加点水打散了,烧个米粥喝。人随着年龄增长很多嗜好都会有所改变。比如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喝这样稠稠的米粥,我当时比较喜欢一种清清爽爽的,碗里只有几粒米的稀饭,可能这样饭会凉的快一些,吃的也快一些,不耽误上学。这么说,大家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太热爱学校,只是为了早点吃好,快一点不被父母唠叨学习成绩罢了。可能我在学习上,不是太下苦工,思维也有些另类,所以在秉承传统戒尺教育父母眼里,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也就是唠叨和惩戒的对象,按照我父亲的话来说,就是管制对象。所以深受这样教育方式的我,就在我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吸取经验教训,对我的孩子还是能够做到耐心细致,还好我女儿也没给我丢脸。后来在和我女儿开玩笑的就说,你能考上研究生就是因为你爸爸比我爸爸会教育,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仔细想想要是当年能被结结实实的揍几顿我的人生也许不会这么曲折。

      熬好了米粥,想起来早上我二姐让我去她家拿她腌制好的用辣椒、生姜、花生腌成的下饭菜。搬了家之后,我住的地方和二姐家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于是我换上大衣,下楼赶到二姐家里。二姐和二姐夫邀请我一起喝几杯,可是今天一点都不想喝,于是拿出早早就装好的一罐咸菜,又给我拿了些糖醋蒜。二姐一直是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里面最能干的人,从小就会烧火做饭,现在一大家子也被她料理的井井有条。咸菜里辣椒、姜片、花生被腌制的油汪汪的,辣椒还保持原来青青的颜色。糖醋蒜也是被腌制的暗红色。看着总想要吃一口。我急不可待的想要回去,二姐转身给我拿袋子。只是这个时候我又发现在二姐家的桌子里也放着一瓶桔子罐头和父母家的一模一样。二姐说这罐头也给你拿回去吃吧,我摇了摇头,二姐说这是大姐给她买的,据说今年流传当姐姐的要给妹妹买罐头。当然这是今年罐头销量不好,商家传出的噱头。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吃桔子罐头的,想当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约三四岁的时候。我母亲身体不好,在城里住院。有人来看望,那个时候经济物质也比较匮乏,送人最多的就是两瓶罐头,也就是桔子罐头,苹果罐头。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为了能够吃上罐头,就从床下把罐头抱在怀里,想尽办法想要打开,那个时候的罐头也都是用马口铁封口的玻璃制品,可能那个时候工厂也比较实在,我当时应该是比较用力的砸了,但是从来没有砸开过。还有一次,晚上跟父母出去。在县城的禺顶口,新华书店哪儿,遇到一个推着平板车卖水果的胖胖的妇人。至于我怎么知道,妇人这里有一个叫香蕉的东西,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父母为了让我尝一下香蕉的味道,拿出二毛钱买了一根香蕉让我吃,但是这个味道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了。只是多年以后我长大成人了,还见过这个妇人在新华书店门口卖水果。

      可能我对吃的东西比较敏感,所以这几岁时候的事情,还深深的记住这几件。

      回到家,看着女儿寄来的几箱各种口味的饼干,以及前几天去女儿所在城市,女儿硬要给买的一大堆好吃的零食。我不禁深深的怀疑我这一圈人是不是都知道我喜欢吃好吃的东西。看来孤独成瘾的我,也不是那么孤独的人,毕竟还有这么多亲情笼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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