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的地毯上呆坐了大半天，肖戰腿都坐的有些麻了，王一博才稍稍鬆開了緊緊環住肖戰的手臂。
他看着眼前的肖戰，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初見是如玉的少年郎，俊美儒雅，溫柔風流。
如今的肖戰，五官線條更加明朗，一雙眼睛勾魂攝魄，有了幾分邪氣，可嘴角的溫柔笑意半分未變。
肖戰親手擦去男孩臉上未乾的淚痕，動作細緻小心。
王一博緊緊抓住了那隻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肖戰。
肖戰自然是心疼的厲害，見到王一博之前，他腦子裏都還是那個漂亮可愛的小男孩。
可終究五年過去了，當初的小男孩長大了，長成了少年模樣。
他反手握住王一博的手，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哥哥會保護你的。”
不知道肖戰跟王一博又聊了什麼，總之王一博最後還是走出了他的房間。
王夫人什麼也沒說，只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第二天，上海大大小小的報刊都刊登了同一則消息：據悉，王大帥獨子取得肖家支持，不日接管湘軍。
大帥府裏，王一博一身筆挺威嚴的少帥軍裝，靠在座椅上假寐。
肖戰站在他身前接電話。
“都辦妥了嗎？”
“您放心。”
肖戰掛斷電話，去看身後假寐的王一博。
雖說只有十五歲，但王一博從小就接受專門的軍事訓練，完全撐得起身上的軍裝。
“鈴鈴鈴…”一旁的專線響了很長時間了，不管是肖戰還是王一博都沒有去管的意思。
只是眼下肖戰皺了眉，電話聲吵到王一博休息了。
他剛要伸手拔了電話線，“沒事，讓它響。”
王一博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肖戰遞了杯水給他，他接過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這個時候，上海的大街小巷應該是人手一份報紙了。”
王一博起身，把肖戰按到椅子上坐下：“哥哥手筆就是大，免費的報紙大家當然搶着看了。”
肖戰聽出調侃的意思，“確實是大手筆，畢竟哥哥有錢。”
王一博聞言，搭在肖戰肩上的手微動。
“爲什麼幫我？”
這話說的突兀，可肖戰不意外。
他懂王一博的意思。
“我如果說，只爲你而來。你不會信，我也沒有那麼意氣用事。”
搭在肩上的手放下了，王一博轉身站到了肖戰剛剛站過的地方。
“肖家從來不跟軍方過多牽扯，肖家少主卻在回國的第一天就來了帥府。外界已經在猜測風向，今天一早的報紙又好像是坐實了肖家站在我這邊的說法。”
王一博懂軍事謀略，可畢竟年紀小，各種複雜的利益關係，他沒有看的那麼清楚。他這麼說，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肖戰只是爲了利益，害怕自己連唯一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時局動盪，肖家的確是要找靠山，也確實選擇站在少帥身後。”
這句話說完，王一博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可所謂的肖家少主回國第一天就來了帥府，不過是因爲……我想見你。”
王一博猛然回頭，肖戰卻往後退了一步。
“衡量利弊，父親同意了我的想法。少帥年輕有爲，又有嫡系部隊保駕護航，而姚師長不過是個妄圖篡位的亂臣賊子，中央方面不會承認他的身份。”
“只是…這樣嗎？”
“還有就是，我覺得王一博，會成爲一位好的爲國爲民的掌權者。”
王一博往前走了一步，“如果，肖家選擇的不是我呢？”
肖戰緩緩走近，把人抱在了懷裏。
王一博極度缺乏安全感，肖戰知道。
感覺到懷裏的人回抱住自己，肖戰笑了笑。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我會親自送你去英國，讓你做一個普通人，去做任何你喜歡的事，一輩子都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