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女婿》第二十一章 借刀殺人

警察一方面制定了保護楊明的周密計劃,併網上監視王成慶的一舉一動。一天深夜,王成慶到一家網吧。看到他先到網吧自動售貨機買了一瓶水,去了洗手間,然後找到一臺電腦,打了一會遊戲就下線走了。期間並沒有看到他與任何人交談。警察用高清攝像頭也沒有發現可疑地方。

除了繼續線上線下監視王成慶的一舉一動,警察沒有其他辦法。同時他們對楊明的保護更加小心翼翼。

當夜裏十一點多,楊明突然從家裏衝出來,並開着車衝出去的時候,兩位一直在樓下車裏監視“敵情”的便衣警察,一邊向局裏彙報,一邊緊跟着楊明的車,向前瘋跑。

“婉瑜,你呆在辦公室,我接你!”楊明給婉瑜打電話。

“不行!小王會送我回家!這麼晚了,別出門啦!”婉瑜着急地說。

“沒事!我不放心你!”楊明掛了電話專心開車。明天有一個股東會議,婉瑜晚上加班看各個部門的材料。鄧豐碩的去世,鄧城志的重病對城志家居是個重創。股東們人心惶惶,要求公司公佈業績數據和財務報表。

婉瑜看了一下手錶,對下屬們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散會!”

員工們紛紛離開,婉瑜也跟着出門。小王將車開到公司門口,婉瑜叫他先走,她等楊明過來。

正說話間,楊明到了。婉瑜上了楊明的車。這個時候,警察小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楊明,你跟我們吳局保證過到哪裏去一定事先告訴我們,可是,你今天晚上卻私自駕車出來,出了事我們可擔當不起。”

楊明指着婉瑜說:“我今晚突然意識到你們壓根保護錯了人。她,纔是你們需要保護的人。”

小高生氣地說:“這個我們管不了。我們只是奉命保護你,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希望您配合。”

婉瑜看了楊明一眼,說:“警察叔叔,對不起!您說的對,我保證他下不爲例!”

小高很年輕,充其量和婉瑜差不多大。他聽了婉瑜喊他“警察叔叔”瞬間覺得她非常可愛,突然就沒有了脾氣。他搖了搖頭說:“好吧,你們說的下不爲例!走,我們一起送你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目睹了一場車禍,一輛緩慢行駛的小轎車突然變道,直接撞上了另外一輛小轎車。這張被撞的車正是城志家居公司的車,司機是要送婉瑜回家的小王。只是從車受損情況來看,撞上的車更嚴重。

婉瑜嚇得驚叫起來,楊明和小高他們同時將車停下來。小高衝楊明喊:“危險,快開走!”在小高的喊聲中,兩輛出事故的車突然起火,瞬間火勢兇猛,只聽一聲巨響,兩輛車迅速被炸成碎片。

目睹這麼慘烈的景象,婉瑜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她的兩隻胳膊抱在胸前,忍不住一直乾嘔,胃裏開始翻江倒海地疼痛。

與此同時,吳正宇帶着警察已經將王成慶抓捕。

王成慶在發現鄧婉瑜上了楊明的車後,曾經發了一個信息“停”,根據這個信息,警察很快鎖定犯罪嫌疑人王守財,並將其抓獲。警察將鮑雅麗同時抓捕。

警察們連夜對他們進行審訊。沒有費多大神,王成慶就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原來王守財並不是什麼暗網上的人,只是王成慶小時候的一個哥們,他被學校稱爲“混世魔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整天遊手好閒,結交一幫“弟兄”偷搶扒拿。隨着監控大範圍使用,他們全部都失業在家。王守財憑着自己混世的口才,在工地上包了一些活,手頭上有錢了,開始喫喝嫖賭,一到過年的時候,去他家要工資的農民工一波又一波,王守財只好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好多年杳無音訊。

之前王成慶是一個洗腳城裏的一個洗腳技師,他察言觀色,手藝嫺熟,尤其喜歡講段子,深受客戶喜歡。王成慶在洗腳城碰到王守財,多年不見,王守財油光滿面,看似發了橫財的模樣,很是風光。兩人經常回憶年少時光,不禁感慨萬千,常常惋惜時光易逝,斯人已老。王守財經常給王成慶介紹客戶,友誼漸長。

時間一久,王守財總是忍不住向王成慶露露底,原來他現在開了一個“公司”,幫別人要債、尋仇等,行走在法律的邊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每當王成慶問他怎麼給別人尋仇,怎麼規避法律制裁的。王守財神祕一笑道:“有錢能使磨推鬼。”不過,在王成慶的左一聲哥右一聲“王總”的催眠下,本來就沒有幾斤幾兩的王守財禁不住向王成慶透露少許自己的“行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王成慶漸漸明白了王守財的生意門道。

王成慶曾經說道:“財哥,您也知道我每天低眉順眼給別人當乖孫子,時時受人欺負!”

“找我!哥給你出氣!”王守財把胸脯拍得“咚咚”響。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N年前,鮑雅麗洗腳的時候認識王成慶。那時候,鮑雅麗就覺得王成慶是個人才,能說會道,說的段子雅俗共賞,深得鮑雅麗的喜愛。鮑雅麗每次洗腳必會去找他。

鮑雅麗從國外回來,還惦記着這個“洗腳小弟”,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會去那裏找他。王成慶自是一邊賣力地給她洗腳按摩,一邊講他的段子。在鮑雅麗坐上鄧豐碩的位置的時候,她將王成慶招進來。王成慶從一個整天察言觀色的低微的洗腳工,變身一位辦公室白領,對鮑雅麗感激涕零,他對她言聽計從,報答 “知遇之恩”。

王成慶手藝好,又會講段子,喜歡他的客戶還不少。雖然他離開了洗腳城,但老闆還時不時打電話給他,請他給某某某大老闆洗腳。王成慶剛到城志家居的時候,還經常回洗腳城加班。王守財也是他的客戶之一。只是後來,王成慶的工作越來越忙,就很少去洗腳城了。

但當鮑雅麗叫他做掉一個人的時候,王成慶首先就想到了王守財。但他不敢告訴鮑雅麗,擔心她嫌棄他辦事不力。她需要更安全的辦法,比如暗網。王成慶投其所好,說在暗網上找。其實,他壓根不知道什麼暗網,只是聽說而已。

他根據王守財之前的提示,想找王守財談生意,只能在一款叫“死亡遊戲”裏找他。他一般夜裏12點以後會上線。王守財說過,他做的是危險的生意,只能以這種方式進行交易。他們都知道對方遊戲賬號。在遊戲裏王成慶(網名煙情漢子)被“冷血”追殺,煙情漢子避開戰場,找到風行(王守財),請他幫助自己對付“冷血”。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級別較高的風行很快就將蝦米“冷血”殺死。這是一款非常火爆的遊戲,玩家很多。所以,當王成慶去網吧玩遊戲的時候,警察並沒有找到破綻。其實,這是王成慶在網上向王守財交易的信號。真正的交易是王成慶去洗腳城,通過王守財的手下傳遞信息。

王守財公司裏的人可謂三流九教,可是每個人只知道自己的上線的代號,除了核心成員誰也不認識誰。層級越低的人,往往都是臨時抓幫,事成解散。那些表現非常好的人,纔會被一步步培訓爲層級較高的人。

他們找人做事,只講錢。真正踐行“有錢能使磨推鬼。”

那天王守財找的司機是一個癌症晚期的人,他給自己買了一筆意外險,一直希望有個機會把自己肉身“奉獻”出去。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還在車上裝了一瓶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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