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掛像之四阿乞

                                                第四章  阿乞

        再說石三河領着那條狗上山找石頭,那狗在山上胡亂的跑着,它跑到李光宇落崖的地方,聽到李光宇正在半山崖罵着,它朝着懸崖叫了幾聲,李光宇聽到了狗叫,大聲的喊道:“救命呀......”那狗是通靈的動物,趕快去找石三河,石三河到了,看了一眼懸崖,是誰落崖了?看來還有生命,他把繩子拴在旁邊的一個石縫上,順着繩子下了,繩子也就30多米長,到了繩子的盡頭,離李光宇還有10多米遠,不過已經能看清人了,也能聽到說話了,石三河把身上的乾糧給扔了下去,說道:“老鄉,我去村裏叫人,來救你,你先喫點東西。”

        李光宇說道:“謝謝兄弟了,我一定會報答你。”

        石三河說道:“不要客氣,別人也救過我。”說完就上去了,去村裏叫人。終於把李光宇救了出來。不過摔傷了一條腿。

        石雲騰知道了李光宇的身份,把他接到自己家,找來醫生,細心的伺候,並向兒子石驕說了此事兒,石驕正好出差,沒在家,本想讓自己的親信去迎接,可李光宇說道:“先等幾天再說,他怕對方有預謀,再說,沒有兵的司令說話不管用”。這事兒就暫時擱下了。

        那小陳等過了五六天才回到軍營,向副將彙報,說道:“不好了,李將軍失足落下了懸崖。”於是部隊派兵來尋找,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影。這裏交代一下,李光宇雖然是軍區一把手,但是手下的副將陳棟一直覬覦他的位置,那小陳叫陳餘,是陳棟的本家侄兒,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李光宇落崖的當天,陳棟就得到了消息,陳棟說道:“既然是微服,就等幾天。”陳棟考慮到如果現在說將軍落崖了,李光宇的死黨一定會去尋找,死要見人,活要見屍,但是如果找到還有一口氣在,他一定會把這事兒說出來,到時候我們都免不了一死。他安排陳餘說道:“你在李光宇落崖的附近看着,不允許人靠近,五六天過後,我們再派人尋找,到時候,就是他不被摔死也會被餓死。”

        那陳餘說道:“好。”可山崖邊一個人也沒有,他有點害怕,心想:“叔叔也是太謹慎了,這地方不會有人來的。”嘴裏答應,卻不去執行。他跑到縣裏,喫喝玩樂了幾天。

        李光宇有幾個親信,帶領了一隊人,在山崖附近沒有找到,就去附近的村莊尋找,最後在石屯找到了他。這時,知州石驕也到了,他們趕快向上級軍區彙報,並在第一時間控制了陳棟叔侄,最後陳餘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他說:“他上次捱了李將軍的罵,一直懷恨在心,就對李將軍下了毒手。”於是處死陳餘,陳棟調離。

        李光宇在石屯住了幾日,對這裏有了感情。臨走之際說道:“我在崖下發誓,要報答救我的人,石三河,你跟我走吧,在部隊給你謀個好前程。”

        石三河把石桂生救自己的事兒說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要伺候我爹到老,不能和你一起走。”

        李光宇欣賞石三河,說道:“三河,你還有什麼心願?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石三河說道:“我父親曾想讓我入黨,爲國家效力,可申請了幾次,都沒有申請上,你看......”

        李光宇說道:“這好辦,就交代下去。”這時,一邊的狗汪汪的叫了 幾聲。李光宇說道:“狗兄弟,最先是你發現我的,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樣吧,我封你爲副將。”於是一個狗將軍誕生了。

        後來,李光宇爲山崖上的崖柏立了廟,聖人寺裏的四棵大柏樹和山裏的崖柏是同宗,也受到了格外的照顧。

        晚上,我們召開會議,歡迎協會又添加了一位樹神。如來說道:“老樹呀,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今天我們還得議論一下第五位官的事兒,你可誰都不能偏向。對了,老樹,聽說你和花仙子的關係不錯,有機會了,也讓她來加入我們吧。”

        我一聽,就知道如來在拉攏樹神,我說道:“誰不知道老釋是貪戀花仙子的美色,老樹,你可要小心老釋把你帶壞了。”

        玉帝說道:“不爭吵了,說吧,讓王家還是石家出官。”

        如來說道:“王家。”

        我說道:“石家。”玉帝不好偏向誰,就說道:“三清,你看讓誰家出好呢?”

        三清眯着眼,裝馬虎,說道:“嗯,什麼?”

        如來向他使個眼色,說道:“你看誰家出官?”

        三清看了看我,不言語,他怕得罪我,他有把柄在我手裏。三清是老狐狸,說道:“我有一個建議,今天是樹神來到我們協會的日子,你們的石頭幫,土地幫弄得也太不像樣,我們雖然是泥土塑成的,但還是公平的,爲了體現樹神在我們之間的地位,就讓樹神決定吧,他說是誰就是誰。”

        大家都看向了樹神。

        如來說道:“老樹,你看你的子孫,寺裏的那四棵老柏樹,多茂盛呀,跟着我們喫香的,喝辣的,根深深的紮在了這片土地。”

        我說道:“老樹呀,你知道你爲什麼能進入我們神仙協會嗎?不就是你救了李將軍嗎,你要是生長在寺裏,能救下我們的李將軍嗎?救不了李將軍,就不能加入我們協會,哪能光宗耀祖。你在懸崖上,把根紮在石頭縫裏幾千年,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嗎?石頭擠出一點水分給你提供活着的保障,你是心知肚明的。”

        老樹是剛進入協會的,這個皮球弄不好,就會得罪兩邊,他無所適從,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不知道該怎樣辦。他看看土地爺,土地爺偷偷的給他比了個手勢。老樹笑着,說道:“咱們在這裏爭論了許久,卻不知道人間已經定下官了。”

        如來說道:“是誰?”

        老樹說道:“李將軍親自封的,狗將軍。”

        如來說道:“狗是動物,不能封官。”

        我說道:“誰說,狗不能當官,比人強多了,人是陷害將軍的,狗救了將軍的命,有情有義。”

        如來說道:“不行,動物就是不能當官。”

        我說道:“玉帝,爲何猴子能當齊天大聖,狗就不能當官?齊天大聖是官嗎?猴子還能成佛。老釋,豬都能給你當上使者,爲何狗不能爲官。還有,老釋,你的老孃舅是誰呀?”

        玉帝說道:“這事兒就這樣了,以後不提官的事情。就讓狗過一下官癮。”人們有時候罵不作爲的官是狗官,其實狗官是褒義詞。

        他們明裏讓狗當了官,暗地卻又給吳家安排了一個官,吳家在石屯村是第三大姓,吳家出個官也算是撿漏了。

        石三河在他18歲的時候,光榮的入了黨,那天,石桂生看着石三河念入黨誓詞,不知爲何流下了眼淚。

        又過了一段時間,李光宇把部隊給石屯村送來了兩部拖拉機,還給狗打造了一副項圈。

        古印度佛教有一種修行的方法,像乞丐一樣乞討。相傳,佛陀在世的時候,佛弟子身心清淨,過着託鉢乞食的生活,這就是佛經上說的“三衣一鉢”。由於印度處於熱帶,他們平時不用穿多少衣服。傳到中國後,中國北方的氣候比較寒冷,印度的衣服起不了保暖作用,於是中國佛教內穿棉衣,外披袈裟,這就是佛經上說的衣服與戒律。佛陀睡覺時,地下墊的東西叫“具”。這個“具”傳到中國就變成拜佛時鋪在地上的拜墊用了。他們規定出家人不需要房子,這就是濟公活佛燒掉自己房子的原因。他們每晚只能在樹下睡覺,而且每個樹下只能睡一個晚上,第二天必須搬走,以免起貪戀之心。傳到中國,在南朝,爲了方便出家人可以睡覺,建了許多寺廟,給出家人提供休息場所,這些場所慢慢被本土文化吞噬,一些寺廟成了收留流浪人的場所。

        在石屯村的聖人寺長期住着一位乞討者,別人都叫他阿乞,這人有個30多歲,正值壯年,可不去幹活,常年乞討,他自稱是活佛轉世,來解救人間的苦難。經常穿着一件破棉襖,外皮一件類似袈裟樣的布片,左手託一個缺口的黑瓷碗,右手拄着一根要飯棍,棍已經被磨得包了漿。

        他的棍子可有來歷。最先聖人寺住着一羣僧尼,阿乞沒地方住,住在了村外的土地廟裏。他經常偷喫土地爺的供奉。有時候他乞討的糧食多了,也不知道分給土地爺一點。這使土地爺很憤怒。鬧饑荒時,他的乞討棍壞了,想重新去找一根,看中了土地爺手中的棍子。說道:“土地爺呀,你不用乞討就有飯喫,把你的棍子借我吧。”說完就奪了土地爺的棍子。他怕土地爺找自己的麻煩,找來一根高粱杆給土地放在手裏,說道:“土地爺,你大人大量,講究着用吧。”土地爺的棍子是南太行山上的降龍木做的,很有價值。他棍的上面鑽了幾個眼,拴了九個鐵環,相當於一個九環錫杖。這棍的作用很大,遇見野狗可以驅趕,遇見一些商鋪,他就開始唱了,搖着棍子,呵喝喨喨直響。他唱道:

        “喝喨喨,喝喨喨,

        聽我要飯兒的說端詳。

        家住道口運河邊,漫水沖壞了我的房。 

        我的爹爹死的早,家中只有我老孃。

        喝喨喨,喝喨喨,

        那年冬天來的早,寒風刺骨雪花飄。

        房屋有壁沒有頂,米缸破碎沒有糧。

        左手豁碗右手棍,揹着老孃去逃荒。

        喝喨喨,喝喨喨,

        討飯遇到大惡狗,張嘴咬我一大口。

        又飢又累何處去,漫漫長路還得走。

        喝喨喨,喝喨喨,

        傍晚投宿一道觀,小道欺人把我攆。

        道觀旁邊鋪個墊,我讓老孃躺上面。

        我說:娘呀,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討口熱水喝。 

        喝喨喨,喝喨喨,

        北風呼呼用力吹,討口熱水趕快回。

        回來老孃身已硬,可憐老孃見閻王。

        喝喨喨,喝喨喨,

        老孃死後身不安,沒有得到一個棺。

        蒼天何故欺人窮,何時窮人盡笑顏。

        喝喨喨,喝喨喨......”他還藉着棍子表演一些節目。據說民間表演藝術“花棍”就是從這轉變來的。

        土地爺因爲這事兒告到了玉帝那裏,阿乞是如來的弟子,要給他一個說法。土地說道:“如來欺人太甚,奪了我的降龍杖。”

        如來說道:“老土,我知道阿乞做的不對,但是他不是給你也找了一根柺杖嗎?”

        土地爺怒道:“拿那哭喪棍,哭你呀。”我一旁笑道,當年用高粱杆做哭喪棒的事兒還是我發明的。阿乞也太不像話,仗着如來的寵幸,亂來。

        當時,人們正在喫神像,神仙協會亂成了一鍋粥,玉帝也沒心思管這事兒,就擱下了。

        後來,鬧饑荒,聖人寺的僧侶跑完了,阿乞就住在了聖人寺。聖人寺還住有好多本村的村民,他們只爲能擠在一起取暖,度過冬天。阿乞慢慢成了這羣人的頭兒。他經常領幾個人去縣裏的大戶要飯。他的那套喝喨喨,大家都背的滾瓜爛熟。我一直不明白,阿乞的那套要飯順口溜《喝喨喨》是誰給編的,我交代手下的弟子不給他寫。後來我才知道,那《喝喨喨》是原來玉帝在人間討飯時候給編的

        災年過後,阿乞慢慢成了石屯村的一員了。

        19.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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