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抓鬮
石屯村“萬聖寺”神仙協會第一次神仙協會召開。如來發言，說道：“老張，你是幹什麼喫的，爲何改名爲萬聖寺，我們是佛祖，是菩薩。不是什麼聖人。”
這次，我又活躍了，人們有給我了地位，權力。我說道：“天下神仙是一家，佛道同源，咱們都可以稱爲聖人。”
如來說道：“孔老二，你小人得志。”
我說道：“老釋，你想一想，你是怎麼來到中原的，我們沒有摒棄你，還給你一定的地位，你應該知足了。”
如來說道：“哈哈，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自己努力的。”
我說道：“老釋，不要忘恩負義，當初，你的思想，觀點不都是三清給傳授的？你得了個一鱗半爪，就妄稱高僧，佛祖，不自量力。”
三清說道：“我最先收了一些徒弟，孔子是其中之一，孔子會來事兒，伺候的我很舒服，因此孔子得到的道行最深。後來，我發現世界有很多地方都還蒙頑不化，就想把我的思想多傳授一些人，於是我騎青牛，出函谷關，到了尼泊爾，尼泊爾那時候有爭議，有的說是中國的，有的說是古印度的，當初老釋你還是個王子，你們家族對我的觀點很贊同。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如來有點激動，玉帝問道：“謹聽老師道出緣由。”
三清說道：“當時你們國家表面上平靜，其實內部矛盾很大，老釋的三叔很有勢力，隨時有奪權的可能，人們的思想不統一，信仰也是各式各樣，修行的法門更是千奇百怪。這與我們中華的信仰是不同的，我們中華的信仰表面上是信佛、信神、信其他教派。你如果問一下一個中華人，你的信仰是什麼？大部分人也弄不清，只知道家裏供有‘天地全神之尊位’，有的還供有‘關公、財神、觀音菩薩等......’還有中華所謂的宗教信仰都明顯的儒家學派色彩，他們把這種現象叫做佛道一家，萬法歸宗，因爲中華人的骨子裏都脫離不了儒家思想，一些很正常的社會活動，細究起來，都可以在儒家思想中找出源頭。你們古印度的信仰衆多，這時，就應該出現一個新的宗教來統一他們的思想，爲你們統治者服務。”
如來說道：“是的，但是服務是相互的，老百姓在宗教裏也得到很多的利益。我捨身喂鷹，放下王子的榮華，不都是爲了普度衆生。”
三清說道：“在我跟前，收起你的那一套吧，你要不是抓鬮，害怕被殺，你能捨王子的富貴嗎？你也算是歪打正着。”
如來說道：“這事兒不提了。”
衆神仙都愛聽八卦事兒，說道：“李祖師，快講吧，你還沒有說出佛家和儒家的關係呢。”
三清說道：“你父王想讓一個王子出來，統一民間的信仰，一旦出來，就意味着與皇位無緣。你的兩個哥哥跟隨父王統兵多年，勢力很大，他們都不願放棄手中的權力，你父王對你最疼愛，有意將王位留給你，可你手裏沒有兵權，你們之間的爭奪一度白熱化。正是你父親的偏愛，給你惹了禍，你的兩個哥哥一度想置你與死地。”大家都聽得入神。
我趕快給三清倒了一杯水，三清接着說道：“你父王沒有辦法，想了一個辦法，抓鬮。一個箱子裏放了三個戒指，兩顆紅寶石的，一顆綠寶石的，誰抓到綠寶石的就去擔任統一民間信仰的責任。你向我求問怎樣辦。我給你分析了情況，你是和他們爭不過的，因爲你手裏沒有兵權。與其爭不過，不如早點放下，你聽了我的計策。你分別和你的大哥、二哥說，你不想和他們爭王位，將來無論是誰抓到了綠寶石，都要和他們互換。你大哥、二哥聽了你的話，不太相信，抓鬮時，都派了殺手，如果你抓住了紅寶石，不交換，你就可能沒命。抓鬮時，當着全朝文武，你抓了紅寶石，你二哥抓了綠寶石，你是不想離開王府的，你猶豫着，一時間氣氛很緊張。突然門口一陣腳步聲，是一隊士兵來了，說是爲了見證抓鬮的公正性，你一看領頭的是你二哥的親兵。你一笑，把那顆紅寶石戒指放進口袋裏，拿出了一顆綠寶石戒指，說道‘父王，我願意捨去王子的富貴，去擔負統一民間信仰的責任。’這就是你經常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是說你的二哥，放下了屠刀，你才能成佛。此後，你二哥對你很好，後來你二哥取得王位，你也給了許多幫助。”
文殊菩薩說道：“這和聖人有什麼關係嗎？”
三清喝了一口水，說道：“當時我給老釋講到，老百姓是國家的根本，老百姓穩定了，信服你了，你的統治纔會長久。別看你無緣與王位，但是能在民間收復人心，成就會比他們都高。於是老釋號稱是佛陀化身，於是製造了靈異事件。這種手段在我們中華太多了。他在菩提樹下設了許多水晶顆粒，然後在菩提樹上弄了許多磷粉，晚上，你立在菩提樹下，磷粉發出的光反射到蓮花臺下面的水晶顆粒上，一個被神化的佛祖就出現了。而幕後的策劃師就是我老子。你把地上的水晶顆粒分給人們，還說是什麼舍利子。”
如來說道：“當時也是爲了統一人們的思想。”
三清說道：“於是有了萬法歸宗，合併了印度一些小的流派，變成了一個大的宗教，佛教。你把我們道教的主張行善、積德、放生、護生、喫素、唸經，修行、打坐、去惡、揚善等都變成了你們的行爲規範。當初我教你們修今生的法門，當時在我們中華也就是富人才能修煉，修煉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因此窮人修道的很少。而你們古印度就不一樣了，太窮，沒法用修今生的一套理論，於是你創造了，修來世的法門，今生所有的罪孽，都是一種修行，今生所受得任何苦，都是爲了到了陰間更好的享福，還把我們的閻王改成你們的地藏王菩薩等......改我們的陰陽爲空色......這樣窮人的受苦，無償付出就理所應當了，都認同了你的做法，你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你這套東西都是老孔的發明創造，只不過改變了說法。中國的封建社會就是靠老孔的思想統治幾千年。而你們後來以佛教爲國教，統治着整個印度。”
如來說道：“我們的一套理論是有你的指導，可還有許多我們的發明創造。再說了，老孔怎麼能與我相提並論。”
我一邊聽着，我看明白了，今天三清是在教育如來，因爲前一段時間他太猖狂了，如今剛一穩定，就想當老大，你在中國經營多年，可對於三清來說，還是嫩了點。
三清說道：“你在南北朝派來個達摩，來中國傳教，說是一葦渡江，哄孩子吧，老釋，一葦渡江的本領是不是你教的？”
如來含糊的說道：“老師教的，老師教的。”
三清說道：“你知道爲何你們在唐朝的時候會那樣的興盛？那是因爲出了個女皇武則天，她發現利用傳統的一套東南對男人有利，不利於自己的統治，於是就想借助外來宗教來尋求女權的地位，可到了最後，女皇發現你們的那一套東西不過是用來迷惑人的，她無法改變中華幾千年的，已深入中國人骨髓裏的儒家思想，最後立下了無字碑，讓人去評說，你們都說說，無字碑是什麼意思？”
大家正在議論，如來說道：“咱們先議第一個話題，無字碑一會兒再說，你說武則天發現我們佛教是來迷惑人，有何證據。”
三清說道：“老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呀。慧能有一篇‘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的偈語。”
如來說道：“是的，它是說衆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心靈就像一座明亮的臺鏡。”
三清說道：“老孔，你來給老釋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老孔說道：“是的，老師。這句話是揭穿老釋你在菩提樹下成佛的謊言。這種現象，女皇都用爛了。當初，你們佛教傳入我國時，大家都被你們的理論吸引了，窮人更是膜拜，今生受苦，明天享福，誰知到了地獄還是受罪，都託夢過來了。後來慧能發現了你的騙術，但是又不敢明說，就隱在這句話裏了，它的意思是‘菩提本來不是樹，而是一顆假樹，水晶做的小菱鏡都在蓮花臺下面放着，磷光反射到臺下的小菱鏡，照的你身上閃閃發光，於是佛祖誕生了。’後來你把菩提樹保護起來，把那些水晶稱之爲舍利子。這些舍利子還有一種方法得到，就是火化後。”
如來說道：“不提這事兒，你說一下女皇的無字碑吧。”
三清說道：“女皇對儒家是大肆打壓，提高道家和佛家的地位。這幾種信仰變化來變化去，都改變不了中國人骨子裏的那種思想，‘男尊女卑、夫唱婦隨、無後爲大’等，孩子一出生，就已經知道燒香拜神。女皇乾的是女人從沒人幹，從不敢想的事兒。晚年，他讓那些大臣爲她撰寫碑文，寫了3300多字，一看，都是豐功偉績，千古第一。那天，她做了個夢，是以上官無忌等文人聯合在地獄嘲笑她，他們說，你打壓儒教，卻要用儒教的文字、語言，哈哈......她醒後，把那篇碑文撕得粉碎，然後說道，以後不準再提碑文的事兒。她一邊利用百姓的信仰來統治百姓，一邊要創造一種新的語言，新的字體來剔除宗教，最後也沒有改革掉中國幾千年的文化思想，你想，你們一羣道家、儒家、佛家等人連番對一個女人下手，她能不敗嗎？女皇臨死說道：‘不要爲我的碑上刻字。’她期望一種新的學說，新的思想，甚至新的文字出現，來填補碑上的空白。這是對我們道、儒、佛赤裸裸的打臉與諷刺，我從此化成三個人，也就是三清。老釋，你不要爲一點點成就，就沾沾自喜，你的文化只不過是我的一點點，因此，聖人寺改爲萬聖寺，是對你身份的提高。”
如來雖有不滿，但無從分辨，說道：“謝謝老師教誨。”
玉帝說道：“只要大家同心協力，好日子一定會來的，一個名字只是一個符號，代表不了什麼，咱們能歡聚一堂不都是人民勤勞努力的結果嗎？”
“喫過臘八飯，就把年來盼。”農曆臘月初九，天氣寒冷，還零星的飄着雪花，雪花越來越大，變成了鵝毛樣的，這是今冬的第二場雪了，是個好兆頭。看來明年又是一個豐收年。老百姓都喜開顏笑，一個老人說道：“今年聽說咱村水泥廠掙了40多萬，你見過那麼多錢嗎？”
一個人說道：“可不是，當初我就看好石三河那小子，果然有出息。鄰村義馬村，要求石三河到他們村當書記，這不挖牆腳嗎？光是咱們分的肉，都喫不完，還有米、面、魚等......老百姓還分錢，說是水泥廠的紅利。”
另一個說道：“是呀，當初建設水泥廠的時候，我處了1000元，現在變成兩萬了，哎呀，做夢都不知道怎麼化。”
一個說道：“醒醒吧，你才能得的一星半點看把你高興的，他們說石三河手中有這麼多錢。”說完伸出一根指頭。
“一萬？”
“不對，再猜。”
“十萬。”
我給你說吧：“聽說有100萬。”那時候，萬元戶就很少，何況十萬元，簡直是天文數字。“不說了，趕快走，練習節目，今年我們要大辦娛樂會。”
娛樂會又叫彩會，是這一帶民間羣衆歡度佳節的藝術形式，深受老百姓的喜愛。彩會起源於古代的祭神、賽神，明清時期很盛行。那時爲了祈求五穀豐登，在寺廟進行拜神儀式，最先只是一般的跪拜，上香，擺供品，後來發展成鳴炮、敲大鼓、賽神等節目。其中賽神已經很少見了。活動均在正月，規模較大，每逢會日，方圓幾十裏各村彩會，應邀參加，熱鬧非常。建國後，彩會成爲反映勞動人民翻身心情的民間娛樂。文化運動時期，傳統的民間藝術活動視爲“四舊”而禁止。粉碎“四人幫”後，慢慢恢復。石屯村的萬聖寺最早的碑，是明代的，上面的碑文記載可追溯到唐朝時期，可以說是這一帶最早的有文獻的寺廟了，因此石屯村的彩會是很重要的。石屯村的彩會定在正月初七，是火神爺的生日，也是自古就定下的日子，附近的村都會來參加彩會，評出名次，並有彩頭。平時，各村的彩會都在本村預演。臘月三十下午試會，大年初一、初五上午在村裏遊行表演，村民們擺下乾果碟、水桌、禮品對演出人員進行慰問，參會者也會盡情的表演發揮，這在那個電影、電視等娛樂節目少的年代，是一道風景線。
石屯村進行了會前總動員，一個隊長彙報說道：“今年準備賽神，外村大多請的是孔聖人，義馬村的最大，做的也最好。”
石三河說道：“我有辦法對付他們，暫不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