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螞蟻)

2020年的最後一天,有關跨年怎麼過、和誰過的聲音逐漸多了起來,我簡單整理了幾位記憶裏的夥伴。

先說一下自己的性格。

水瓶座:固執,善變,會熱情,也孤傲,有些琢磨不定,有些格格不入。

臘月虎:孤獨,飢餓,憂悶沉痛,命運多舛。

從星座到生肖,註定我是個感受着孤獨的人,雖然其實不信這些的,但在多次任性之後,我給自己找到這個“宿命”的理由。

Z是一位很特別的人,他能夠靜下心來學習,行動能力較強,寬厚,有愛心,偏執傲。我倆因興趣愛好相識,機緣巧合下又做過同事,共同經歷過許多情節,一直相處的很歡愉。

後來,不知道在那個岔路口,我們開始不聯繫了。我心裏其實一直惦念着他的,某一天,我電話給他:“好久不見,在忙啥,約個時間出來坐坐吧。”Z回:“好呀!”只是,那段時間正好他出差,然後就沒了下文。又幾次,我微信Z:“突然想起你,好久沒見,問個好!”“兄弟,在幹嘛?”Z回的很淡,相互聊得也尬。分開好多年了,多了些想念,卻不知道怎麼續前。

Y很陽光,外形挺拔、俊朗,聲音特有磁性。很多年前,有幾回,在我孤寂無聊時,他彷彿能掐會算一樣,掂上幾瓶啤酒、幾樣小喫食出現了。兩個人東南西北地瞎聊,不時碰一下酒杯,快樂就這樣子簡單的來了。

有一段時間,我爲了生計搞得焦頭爛額,再有他的消息時,隔着電話聊得很客套。一如金庸小說裏當殷離再次遇到張無忌時,張無忌不是她記憶中的曾阿牛了。也約過出來喝點小酒,終究被猶豫阻隔,害怕沒有話題聊,害怕記憶裏深刻的場景不再美好。

S是我童年的玩伴,我們村很小,年齡相仿的不多,那時候的孩子都是放養的,所以,多數時間會膩在一起:跟鄰村小孩打架,去稻草堆裏撿雞蛋,偷挖別人家種的荸薺,彈麻雀、捉知了,摸魚蝦、捕黃鱔……變着花樣玩,不像現在的小孩子,離開了電視與手機對着一屋子的玩具顯得煢煢孑立。

初中後,我幾乎很少回老家。偶爾,聽難得回去的爸帶來些消息:S在哪兒工作,S結婚‘了,S的小孩也讀書了。今年夏天我去老家BS,S聽說我在,匆匆趕來。S變了模樣,相互有久別重逢後的喜悅,我們趕緊加了微信,因爲那天不方便暢聊,約好後面找個時間聚一下。成年人的情感總是有點複雜,後面約了幾次,都緣由各種因素延期了,這種延期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兌現。

……

每一個人的生活幾乎都是身不由己的,從一個場景轉換到另一個場景裏,熟悉了一羣新的夥伴,開始覆蓋舊的內容,情感部分繼承以前的,在這基礎上又繁衍出一些不一樣的章節。有時,不用很刻意,那些沉積下來的人或者景會自動跳出來,帶給你甜美。只不過,再去相見,他或者她已不是腦海中的曾阿牛了。

我又查了一下我的生肖與星座屬相,基本被定性爲:嚮往人羣,又註定孤單。其實是我自己不再像從前一樣熱情了,面對冷清,我猶豫着走不出去。

2020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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