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談之異夢(第五節)

在這一世,我目前所處的地方名叫寒城,是個面積不大,卻很繁華的小城。究其根本,這裏是進京趕考的必經之路。

我和秦淼便是在此地相識。

那日,我因爲走路分神不小心撞了她,被她當做流氓打了一頓,然後我去一家飯館喫飯時偶遇了錢袋被偷的秦淼。

我並未因她誤會打了我一頓就懷恨在心,相反的,我幫她結了賬,替她解了圍,這叫她感到奇怪。

“我之前那樣對你,爲何你還要替我結賬?”

我記得,當時她是這樣問的。

“小生雖無意冒犯,確實也撞到了姑娘,就算被打幾下又何妨?”我回道,“替姑娘結賬,就當作我的賠禮,還請姑娘不要計較。”

“好,算我欠你的,日後定當加倍奉還。”

她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飯館。

我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施恩圖報,乃心術不正者所爲,我只是替她結了飯錢而已。

我萬萬沒有想到,幾日後,我在一處名爲烏鴉嶺的地方被一夥強盜攔住去路時,她竟然出現了!

強盜頭子垂涎她的美貌,想要抓她回去做壓寨夫人。我儘管很害怕,卻還是想要阻攔強盜傷害她。

我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對於舞刀弄槍的強盜來說,就像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隨便一個小嘍囉,三兩下就將我打翻在地。

那一刻,我恨自己的無力。我趴在地上,不停地衝她大喊,讓她快跑。

她彷彿沒聽到我的話。她抽出鞭子,對迎面而來的強盜毫不留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這羣氣勢洶洶的強盜們打得人仰馬翻,屁滾尿流!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一幕。

她竟有如此本領!

“這一次,就當做還你的飯錢了。”她收回鞭子,將我從地上扶起。

“救命之恩,小生沒齒難忘。在下沈平凡,還望姑娘告知姓名。”我深施一禮,以表感激之情。

“問我名字做什麼?”她瞪了我一眼。

“姑娘莫要誤會,小生只是想記住恩人的名字,別無他想。”我急忙解釋道。

“不必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

如她所說,在之後的三年裏,我們確實再沒有遇到過。然而命運總是那般神奇。在我幾乎快要將她遺忘之時,我們竟再一次相遇了。

這一次相遇,徹底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那時,我已定居寒城。平日裏去城外耕田,偶爾寫三兩首小詩,日子雖清貧,卻也過得逍遙自在。

當我寫的一首與耕田有關的詩,被寒城第一學士盧義讚賞後,許多立志考取功名的學子都紛紛來到我的家中,向我請教學問,給我逍遙的日子增添了一些繁忙,也讓我在寒城有了那麼一點點名氣。

就在此時,她再一次闖進了我的生活。

那日,剛剛下過雨,我準備去田裏看看秧苗。推開院門,一個人直接倒在我的懷裏。

我扶着那人,定睛一看,正是三年前救我性命的恩人。她的衣服完全溼透,身體冷的像塊冰,臉色白的嚇人。更致命的是,她的左肩受了傷,此刻正鮮血直流。

“你受傷了……”我扶着她,“我帶你去看大夫。”

“不!”她冰冷的手抓着我,堅決搖頭道:“不能看大夫。”

我見她似有難言之隱,又想着曾學過一點醫術,便一邊扶她進屋,一邊道:“好好好,不去看大夫。”

進屋後,我給她拿了被子,又給她拿了件乾淨的衣服,道:“你先把衣服換了吧,我去買點金瘡藥,回來給你止血。”

我買了金瘡藥回來後,她已經給自己的傷口進行了簡單處理。我把金瘡藥交給她,然後燒水做飯,等我把飯菜端到她面前時,她的氣色已然恢復不少。

“謝謝。”她吃了飯,低聲對我道謝。

她並沒有認出我。這不奇怪,我也沒有刻意提醒,我更沒有問她爲何落得如此田地。

“你好好歇息,我這裏還算安靜。”我端着空碗走出房間。

收拾了碗筷之後,我來到院子裏,看着地上的血漬,我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我開始打掃院子,就連門口,我都趁着沒人時一併打掃乾淨。

然後,我像平時一樣,扛着鋤頭,出了城,給自家田裏的秧苗除草,直到太陽下山,纔回到城中。

在經過城中告示欄時,我看到一羣人圍在那裏竊竊私語。我好奇的湊上前,只看到一張嶄新的通緝令,那上面的畫像不是別人,正是我剛剛救下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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