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时避免错觉和记忆扭曲

《学习时避免错觉和记忆扭曲》

《纽约时报》刊发过电影人埃洛·莫里斯撰写的一系列关于错觉的文章。他引用了社会心理学家大卫·邓宁的观点,称人类倾向于进行“动机性推理”,或者按照邓宁本人的说法,人们有极强的天分说服自己接受自己想看到的结论,同时否认那些不合自己心意的真相,有很多方式可以导致我们的“机制1”与“机制2”的判断误入歧途,就像前面飞行员经历的那种感觉错误一样,还有失实的叙事、记忆扭曲、未能意识到该用新方法来解决新问题,以及诸多干扰我们的认知偏见。我们先介绍大量诸如此类的毛病——然后再提供应对办法——就如查看飞机驾驶舱内的仪器是一个意思——帮助你认清现实。

人类有一种叙事的欲望,这种欲望源于我们对模棱两可与随机事件的不适,它塑造了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当意外发生时我们会寻求解释,这种期望厘清事情的心里会非常急切,即便我们遇到的事情并不重要。

结果显示,只听一方通话要比听双方通话更能分散人的注意力。那些只听到部分通话内容的人,过后能更好的回忆起无意间听到的通话内容。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那些只听一方通话的人拼命强迫自己推测没听到的那部分通话内容,好拼凑出一段完整的叙事。我们认为这项研究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公共场合用手机打电话会特别遭人厌烦,——因为别人听到的都是单方的通话。同时它在证明,人会想方设法用理性的方式(用自己想看到的结论方式)来诠释身边发生的事情。

在我们想给自己的生活一个理性解释的时候,随机与模糊这两者导致的不适感也会跳出来捣乱。我们拼命想把生活中发生的事件组成一个连贯的故事,用它来解释我们所处的环境、我们遭遇的事情,以及我们所做出的选择。每人都有一套不同的叙事,其中很多线索源于我们自己作为人类所共同拥有的文化与经验,也有很多不同的线索是用来解释个人经历中的奇怪事件的,所有这些经验都会影响人对当下情况的想法,生成自己觉得合理的叙事:为什么在我之前家里没有过大学生?为什么我父亲的生意不赚钱?……我们喜欢的都是那些可以完美解释自身情绪的叙事。我们刻意的组织自己的记忆,让这些记忆更容易被记住。叙事提供的不仅仅是含义,还提供了一种意识框架,好让我们把含义灌输到今后的经力与信息中,可有效地塑造新记忆,来适应我们已有的世界观与人生观,如果让读者去解释小说主人公在压力下作出选择的缘由,读者在想象小说人物内心世界的时候给出的解释,与小说家类似,魔术师与政客成功的关键就在于,他们能够利用叙事那种让人不得不从的威力,同时利用受众们愿意暂时放弃怀疑的心理。把这一点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就是全国性的政治辩论。志趣相投的人们,在互联网社区集会以及媒体上集结,找寻有共同看法的人,并用他们觉得最合理的故事来解释他们对世界运作的看法,解释普通人与正可该如何行事。

在一篇网络文章中,如果作者的立场从任何一个角度论述都合理,你就会发现用个人叙事的方式来诠释情绪的做法会有多么容易。研究表明人们会基于主观经验作出判断,这一点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更令人吃惊的是,我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在解释你自身的特殊情况。这样一来在我们用直觉作出判断并行动的时候,对记忆的叙述就成了这种直觉中的重要部分。

这就出现了一个令人困惑的悖论,从本质上说我们的记忆是可以更改的,这不仅会干扰我们的感知,而且对于学习能力来说至关重要。同时由于记忆可以更改,也就是可以调和互相冲突的情感需求、暗示与叙事内容,因此它完全无法保证你确定的事情就不会出错:即使是你最珍视的记忆也不能代表事情发生时就是这个样子。

记忆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被扭曲。人们靠自己对世界的了解来理解一件事情,定下从未出现过的规则,好让你一件事情更符合逻辑。记忆是重构出来的。我们没法记住一件事情的方方面面,所以我们只记住其中对自己的情感影响最大的元素,剩余的空白部分就由自己用细节来填补。虽然这些细节与我们的叙事内容一致,但有可能是错误的。

暗示的东西才会被人们记住,而明确表达的东西则不然。文学作品就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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