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新編:細侯爲愛殺子的故事 筆者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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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的開頭和《金瓶梅》中西門慶、潘金蓮的故事一模一樣,但是你一定猜不到結尾!


昌化人金是蠻,到杭州開了一家學校,教學生讀書。有一天下了課,他閒極無聊,就想到街上逛逛,走到金慧閣下,一把荔枝殼如雨下,正好就撒在了他的身上,他擡頭一看,只見一妙齡女子,趴在欄杆上對着他笑,一時間就看的癡了。

姑娘轉身回屋好久,金是蠻才如夢甦醒,找人打聽樓上的女子是何人,別人笑他:“不常出來玩耍吧,連她都不認得?她就是金慧閣大名鼎鼎的細侯啊。”


當天回家,金是蠻悵然若失,一夜難眠。


第二天早早起來,給學生放了假,拿上錢,直奔金慧閣。點名要找細侯,金慧閣裏的人說:“公子,找細侯,可不便宜。”金是蠻揚了揚手裏的錢袋,咬着牙說:“豁出去了”


就見到了細侯。


相談甚歡,對細侯越加的着迷。可是見細侯,哪怕只是說說話,也是要錢的。金是蠻的錢很快用完了。


借錢也想見,金是蠻找人借了一筆錢,又去見細侯。雲雨過後,金是蠻心情高興,來了詩意,做了一首詩,其中有兩句是“信鬢明日重妝鳳,無復行雲夢楚王。”


細侯是念過書的,一聽金是蠻用楚王做比,她說:“我雖然污賤,但我真心想和你好,你沒有老婆,有沒有想過娶我?”


金是蠻說:“日思夜想,一刻不見,如三秋矣。”

細侯說:“既然你也有心,和我說說你家裏的情況吧。”

金是蠻說:“50畝地,7間房。”


細侯說:“我這麼打算的,你聽聽行不行。你要是娶了我,咱倆得長相廝守,書你也別教了,我們回你老家。50畝地,其中40畝用來種莊稼,另外10畝種桑樹,養蠶織絹交稅。咱倆整天日對夜對,男讀女織,閒暇還可以弄兩個小菜,喝上兩杯,這不比千戶侯過的還快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金是蠻說:“對,我覺得你說得對!”

金是蠻問:“你從這出去得多少錢?”

細侯說:“200兩,我自己攢了100兩,你只要再拿100兩這事就成了。”


金是蠻沒和細侯說,他這次來見她,錢都是借的,他和細侯說:“100兩,我現在沒有,不過我有個同學,在湖南,幾次來信讓我去,說有門路賺大錢,爲了你,我打算去找他一趟,三個月,最多四個月,我準帶着100兩回來找你,你看行不行?”


細侯說:“好,你去,我等着你!”


好事多磨,金是蠻到了湖南,找到他那位同學,趕上他同學生意失敗,也落魄了,不光錢沒借到,連回杭州的路費都沒了着落。


無奈,只能教書掙路費,哪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有一個學生被他說了幾句,不知道怎麼想不通,跳水自殺了。金是蠻就被下了大獄了。


再說細侯,從金是蠻南去之後,就閉門謝客,偏巧,有一個馬老闆看上了細侯,找了媒人,找到細侯說:馬老闆看上你了,要娶你做妾,條件隨便你開,馬老闆不在乎錢。


細侯說:“我已經許了金公子,這個事不要提了。”


馬老闆不死心,就派人去湖南尋訪金是蠻,打聽到他馬上要從獄裏被放出來了,趕緊花錢買通辦金是蠻這個案子的人,說:“錢不是問題,就是把他關久點,等我這邊娶了細侯我通知你放再放人。”


之後又讓人僞造了金是蠻的書信,說我身陷囹圄,實在難捱,唯有一死,以求解脫,今生無緣,我們來世再續吧。


細侯接到信後,難辨真假,唯有大哭。


過了些日子,金慧閣的媽媽找細侯說:“你想嫁金是蠻,幾年了不給我掙錢,我也依了你,可他如今已經死了,馬老闆對你真心不真心我不敢說,可他真是爲了娶你花了不少心思,你總得生活吧?”



絕望,無奈,細侯嫁給了馬老闆。馬老闆對細侯要喫給喫,要穿給穿,珠寶翠鑽,一樣不少,一年上下,細侯生了,是個兒子。


再說金是蠻,因爲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出力,把他從牢裏救了出來,又給他一筆錢,他就着急回到杭州,到了杭州,聽說細侯已經嫁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


醒了之後,不死心,找到個經常行走大戶人家賣花的老婆婆,終於和細侯聯繫上了。細侯一聽,方知原委,這一切都是馬老闆的詭計。


有一天,細侯趁馬老闆外出,和金是蠻跑了,跑出馬家之前,還殺死了自己和馬老闆的兒子,走的時候,凡是馬老闆買給她的東西,一件沒帶走。



馬老闆回來,見兒子死了,細侯跑了,一怒之下去告官,當官的瞭解了前因後果,置不問。



筆者語

本篇出自《聊齋志異》卷六《細侯》,蒲松齡在文章最後,說細侯歸金是蠻和關羽歸漢,有的一比,幾乎就不相上下。不過他也說,看細侯走的時候殺子,她真是“天下之忍人也!”

原創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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