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研究份額

有人調查:1950至2000年,明清小說研究論文近90%集中於《三國志通俗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金瓶梅》、《聊齋志異》、《紅樓夢》、《儒林外史》七部名著,發表論文17315篇,其中《紅樓夢》研究8756篇,也就是說,七部名著研究論文中,每兩篇有一篇研究《紅樓夢》。調查者驚呼:“一部紅樓,半壁江山”,並提出古典文學“研究格局嚴重失衡與高密度重複”。

這不成比例的研究恰好說明《紅樓夢》無愧蓋世之作。

而這僅是對學術研究的調查。如果對中等以上文化的讀者做調查,恐怕不應該調查多少人讀過多少遍《紅樓夢》,而應該調查誰居然沒有讀過《紅樓夢》。

如同全世界每一分鐘都有人聽貝多芬,全世界每一分鐘都有人看《紅樓夢》;凡有華人的地方就有《紅樓夢》,沒有華人的地方人們藉助各種譯本看《紅樓夢》;貝多芬的“命運”年年歲歲撥動人們心絃,寶黛命運世世代代牽動人們心思。

在許多中國學者眼中,《紅樓夢》似乎成了西方人眼中的《聖經》。

蔣和森教授說:中國可以沒有萬里長城,卻不可以沒有《紅樓夢》。

周汝昌先生給外國使節講《紅樓夢》時說:歐洲學者認爲,《紅樓夢》是歐洲文化永遠達不到的高峯。

兩位華裔學者分別在英國和美國寫的專著,對《紅樓夢》做出如下評價:

牛津大學吳世昌教授說:“莎翁(莎士比亞)和曹雪芹在他們的作品中都創造了四百多個人物,但莎翁的人物,分配在三十多個劇本中,而且許多王侯、侍從、男女僕人,性格大致相類;在不同劇本中‘跑龍套’的人物原不必有多大的區別。而曹雪芹的四百多個人物,卻嚴密地組織在一個大單位中,各人的面目、性格、身份、語言,都不相同;不可互異,也不能弄錯。”

哥倫比亞大學夏志清教授說:“假如我們採用小說的現代定義,認爲中國小說是不同於史詩、歷史紀事和傳奇的一種敘事形式,那麼我們可以說,中國小說僅在一部十八世紀作品中才找到這種形式的真正身份,而這部書恰巧就是這種敘事形式的傑作。儘管《紅樓夢》在形式和文體方面仍是折衷的,但從它的注重人情世故,從它對置身於實際社會背景上人物的心理描寫來看,它在藝術上即使不領同世紀西方小說之先,也與其並駕齊驅。”

在新時期,博爾赫斯是時髦作家,他的寫作非常貴族化,善於運用幻想手段,很多中國小說家學“老博”,老博卻學曹雪芹。博爾赫斯曾試圖探討,《紅樓夢》是紅樓孕育了夢還是夢孕育了紅樓?他甚至認爲,《紅樓夢》完全以第一回和第五、六回爲出發點和終極目標,不僅是幻想小說,而且其“令人絕望”的現實主義描寫的唯一目的,便是使神話和夢幻成爲可能,變得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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