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随流水21-01-18:世外神仙


昨睡得晚,今起得早,一整天犯困。今日日记从简。我需补觉。

要事:1、打了第二针新冠疫苗。两日不得游泳。

      2、与儿子商量去做个考公预体检,坚决不从。仍是个孩子。

晚间读报,《经济观察报》的《观察家》栏目,有篇刘刚写的《中国有个海权王国——海上丝路的源头古越国》,谈到越国是最早具有海权意识的国家。它有内越和外越之分。夷州是外域人的海域,有人把“夷州”当作台湾,其实夷州,包括台湾,并不专指台湾,夷越海洋文化所到之处即“夷州”。它有两个起点,北向以琅琊为起点,向山东半岛、辽东半岛、朝鲜半岛以及日本进展,南向以甬东为起点,没海与瓯越、闽越、骆越相连,外海则从舟山到琉球向台湾往海南发展,抵达北部湾。

据《越绝书》载,孔子在鲁国,他听说句践在“躬求贤圣”,就带了随从弟子七十人去投奔,并且“奉先王雅琴,治礼往奏”,一副“吾从周”的派头。句践听说孔子要来,“身被赐夷之甲,带步光之剑,杖物卢之矛,出死士三百人,为阵关下”,摆出一别“我是夷人我怕谁”的架势。孔子到时,越王请问:夫子何以教之?孔子回答:我“能述五帝三王之道,故奉雅琴至大王所”。勾践叹道:我越人“性脆而愚,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锐兵任死,越之常性也,夫子异则不可。”句践开口就拒绝了孔子“吾从周”那一套,并对孔子提出“从夷”的要求。孔子只好带弟子辞回。

《论语》里,“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恐是孔子欲往越之说。《子罕篇》载:子欲居九夷,还说,“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这些念头恐也是发于奔越之前。可见越绝书的记载,不虚也。

晨课,读梁漱溟《求学与不老》。写道:

“我常说一个人一生都有他的英雄时代,此即吾人的青年期。因青年比较有勇气,喜奔赴理三十年,天真未失,冲动颇强,煞是可爱也。然此不过以血气方盛,故暂得如此。及其血气渐衰,世故日深,惯于作伪,习于奸巧,则无复足取而大可哀已!往往青年时不大见锐气的,到后来亦不大变;愈是青年见英锐豪侠气的,到老愈变化得利害,前后可判若两人。”

人年轻时血气方刚,能挑一担谷,绝不少于一担,欲望尽往大里撑,以激奋强。随年龄渐长,血气渐衰,若欲望不减反增,则必要习于权诈,役使人来为你挑担,故老而世故,力不足而心机深。人求学不过是为了随时认清自己,保持自知之明。人不老也不过是欲望适度,能自食其力。不役使人,则不为人役;无过度之欲,则不为物役。梁先生说:中国古人的学问,就是了解自己且对自己有办法的学问。

又在梁先生的书里读到奥本海末尔名著《国家论》之观点:

“人类求生存,为获得其所必需之资料,有两个不同的手段。一是人们自己劳动,或以自己劳动与别人劳动为等价交换,此即谓之经济手段。又一是强把别人劳动无代价收夺过来,此即谓之政治手段。社会,便从经济手段发达而来,而国家,则起源于政治手段。自古迄今,人类历史之发展要不外经济手段对于政治手段之争衡,逐步驱除它,以到最后胜利而已。”

我们尽量运用经济手段,尽可能避免政治手段,或有望保持天性无亏。

读书、写作皆进展缓慢,而我已放下焦虑,如此悠悠地活来,每日皆有所获即好。我夜夜伏案读书、写作,十几年间鲜有中断。除了学习,便是劳作,乐学乐作乐活,我已是世外神仙。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