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下

今天,朝阳灿烂的清晨,我又流窜到那充满回忆的小花园里。

我开始晨跑始于去年夏天,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强迫自己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且也开始户外锻炼。晨跑带给我很多新的体验,也就成了越来越喜欢的一个生活习惯。因为离那个有塑胶跑道的大公园太远了,所以就在附近的小花园里凑合。在那里,我度过了很多春花秋月的美好时光,也享受了很多宁静悠然的美妙时刻。

开始工作后,就坚持周末去跑步。直到寒潮来袭,接二连三的身体不适,终于停了下来。再去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今天。

再次踏入这个小园,真的是满目苍凉。

树木的残叶早已在几场大风中零落风尘,尽显枝干的本色。不同树木的枝干也形态各不相同,有的主杆修长,枝丫也无旁逸斜出,剑指苍穹一般,有的细枝密布,主干也虬龙般交错着,还有的树枝上残存着几片叶子,挂着圆溜溜的树果,也有玲珑之态。

树木没有了繁茂的枝叶,都枯瘦成柴,整个花园一下子空荡起来,一眼洞穿,而且显得愈发干净了。色彩是单纯的,碧空下,以棕色、褐色为主色调的景致,给人一种沉静之感。

一丛衰草在无风的日子里也有一番意蕴。记得春夏时节,这是叶子葱茏的草丛,现在叶子已经凋零,草茎也在劲风中七零八落,但枝头曾经孕育了种子的枯瓣残蕊却有了一种苍而不凉的美感。

这些花瓣早已被风干了鲜艳的颜色和水润的肌肤,只留下轻轻盈盈的姿态。我不禁想起了杨绛先生那张90岁高龄时的神情矍铄而又神态淡然的照片。生命走过春华秋实之后,纯粹本真地自处于天地间的姿态!不惧风雨,不惧流年,不惧消亡……

树木之下的地上满是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小径却很洁净。我邂逅了一只觅食的小鸟,它在铺满落叶的地上,灵活轻巧地衔食着草籽,我踏着沙沙的落叶靠近它,它并不惊慌。这公园里总有许多老人散步、遛狗狗,也许它早已司空见惯。这个小东西真是机灵得很,一颠儿一颠儿地蹦蹦跳跳,给这冬日的小园增添了许多趣味。

不久,朝阳倾洒下金黄的光芒,我看着沐浴在明亮的日光下的树木和花草,静默无言,我看着这阳光下的我的影子和树木的影子,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安详。

这是冬天的一个清晨的朝阳下的景象,和所有过往的日子一样,和流年里的任何日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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