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錄 65.捲土重來

韓家人衝進了韓冷的院裏,看見當院裏的幾具屍首,一下驚呆了,都停止了嚷鬧。當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茫然的樣子的時候,外面街上忽然馬蹄得得,步聲咚咚,震的地皮顫顫。

“不好了,大隊官兵來了。”

門外一陣亂喊,韓家人就象老鷹驚炸了兔子羣,一個個撒丫子就跑,很快作了鳥獸散。這原是無爲州的兵馬巡防營得到了消息,急速調兵遣將來也。南城韓家,他們是在官府裏是掛了號的,無爲州一霸。但是他們的作爲又常常是現代人說的那種“大法擦邊、小法不斷,氣死警局、難壞兩院”,官府一直抓不牢他們的死把柄,才讓他們長時囂張而已。

大隊官兵驚散了韓家衆人,接應出了困守在屋內的官差,押了韓冷,擡了幾具叫化子的屍首,凱旋無爲州府衙。當任知州大人闞有爲連夜升堂審訊,南霸天在一頓棍棒後,消了脾氣,如實交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知州大人秉情而斷,叫化子們夜間民宅實屬亂法,但事出有因。南霸天逞兇殺人實在有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一百懲戒棒打下,直殘了身子。這一因他過往惡行犯官怒,二因他逐殺乞丐原不該。另外還判囚獄三個月加罰白銀五千兩,直讓他傾家蕩了產。

南霸天傷殘囚於獄中,苦不堪言。壞水蘇家笑就以徇私之名,又敲詐了韓家一筆銀子,弄個傷病之由私放了南霸天。這筆銀子,是韓家衆人出於兔死狐悲之情爲韓冷湊集的。

韓冷出了獄,典買了房產方得治一身傷病。他倍覺無顏,便領了妻小遠投他鄉謀生去了。南城沒了南霸天,韓家人再也沒人敢挑頭鬧事,見了叫化子都心怯三分。因爲叫化子們一鬧,滅了南霸天,消了韓家的勢,無爲州人便再見叫化子一結夥,都心怯三分。

知州闞有爲雖然借勢除了南霸天,但又尋思叫化子們結黨聚羣鬧事,背後也定有不簡單。便差人捉拿跛腳李、斷臂胡、癩頭張、獨眼朱四個頭 領,無奈一連追查數十天,不但這四人蹤跡全無,而且城隍廟那裏除了幾個癡傻戇頭,再無一個說話清楚的。衙役、捕快辛苦了一段時間,看看市面上風平浪靜,追查羣丐之案便不了了之。

但是,未出兩個月時,城隍廟那裏乞丐們又漸漸聚集。不久,他們又三個一夥,五一個一羣,又四處串動,向鋪主商攤、富家老財募集爲城隍爺修廟塑身的善款。如有不肯施捨者,叫化子們也不吵不鬧,就在這家門外邊上一躺,不喫也不喝,可以三五日不去。直到人家怕鬧出上人命,出了一開始討要數目的雙倍,方纔給你三叩九拜離去。如此“軟乞”無爲州人一時悶虧難言,只好破小財去侮晦。尤其是家舉喜事的見丐上門來討,更加出手利索大方,只圖無丐大吉。

無爲州人的“慷慨解囊”,暗地裏樂壞了瓷兒吳來,滋潤了賽太歲薛良豪、悶槓王王二一夥。這原是賽太歲的“運籌帷幄,坐收漁利”的一通操作。半年時間下來,通過“窮家幫”,他們竟然斂財白銀上萬兩。

某日跛腳李、斷臂胡、癩頭張、獨目朱現身城隍廟,指揮羣丐埋鍋壘竈,置酒買菜……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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