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個紋身師,但他紋的東西很邪。。。。

我叫唐浩,我爺爺叫唐雲,自小起我就和爺爺相依爲命,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就跟失蹤了一樣。

我爺爺有一門手藝,那就是紋身,他開了一個紋身店,就在村子裏頭。

正常來講,農村地方紋身的人比較少,爺爺這活應該賺不了幾個錢,可奇怪的是,爺爺的紋身店不但門庭若市,還有許多外地慕名而來的人。

更讓我羨慕的是,紋身不僅是個技術活,還是個是福利活。

進入爺爺紋身店的不乏各種各樣的美女,有的甚至是來自城裏的女白領。

最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爺爺給村長漂亮媳婦紋身的事情,現在想來仍覺得詭異至極。

村長是村裏有名的大戶,娶的媳婦也漂亮,柳眉細腰,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皙的誘人,可要命的是,這村長四十歲了都沒有一兒半女。

後來村長媳婦找到了我爺爺,兩人聊了幾句後,她就羞紅了臉,扭捏着跟爺爺進了紋身室,並且一紋就是紋好幾天,一到中午就過來。

大概一個月後,村長媳婦居然懷孕了,我當時年紀小,一口認定爺爺給村長戴了綠帽子。

當時恨透了爺爺,認爲他就是個臭流氓,都一把年紀了,還給我整個小叔出來。

後來村長媳婦生娃的時候居然難產死了,不過孩子倒是活了下來,是個女娃,水靈水靈的,跟村長媳婦一樣漂亮。

村長對媳婦情義深重,當時傷心的絕食,幸虧爺爺當時去勸了幾個小時,他這才進食重新活了下去。

再後來爺爺有帶我去拜祭過村長媳婦,燒紙錢的時候他一直在唉聲嘆氣,而且表情很是內疚,他嘀咕道:“人身污穢,菩薩哪能紋身上,那是有報應的,我就不該給你紋這個送子觀音,唉……爲了給他生個孩子,連命都不要!”

當時我才明白,村長耕耘了這些年都沒有孩子,爺爺這一把年紀更不行。

問題應該是出在那紋身上面,是爺爺給村長媳婦紋了個送子觀音然後她才能懷孕的,但菩薩不能紋人身上,不然會有報應,所以村長媳婦死了。

這事你說邪門不邪門?一個紋身會有這種功效?能讓懷孕,又能致死?

除了這個,還有一邪門事,也是關於紋身的。

村裏以前有一無所事事的混混,外號爛仔強,後來出城混了幾年當上大哥了,回村後硬着纏着我爺爺給紋一個關公。

覺得關公講究忠義仁勇,正適合道上混的他,而且霸氣,有面。

可爺爺一口就回絕了他,怎麼說都不給他紋,爺爺還說這爛仔強命不硬,紋關公扛不住,到時候必出事。

可爛仔強這品性怎麼可能罷休,揚言要把我爺爺的紋身店給燒了,還要找人扒我家祖墳,威脅要綁架我。

當時我年紀還小,爺爺考慮到我的安全問題,只好妥協了。

可爺爺有言在先,如果出了什麼事,他概不負責!

爛仔強見爺爺答應了,哪還管那麼多,爺爺說什麼他都點頭。

果不其然,大概一週後,這個爛仔強就出事了。

聽說他在苞米地跟一個妹子辦事的時候,突然就被一條蛇竄出來咬了一口。

那蛇是草花蛇,無毒的,在農村經常可以見到,可奇怪的是,爛仔強直接口吐白沫,身體抽搐,送到醫院已經不行了。

有人說,當時看到了爛仔強背後的關公睜眼了,極其滲人。

以前小的時候覺得爛仔強是死於蛇口,可現在看來,殺死爛仔強的可能不是那條蛇,而是睜眼關公!

可那只是紋身而已,也太詭異了。

爺爺當時還說,如果他把關公紋在爛仔強胸口,或許還不會出事,但紋在背後,爛仔強必死無疑,他扛不動!

像這種人,死有餘辜,動不動就扒人祖墳,缺陰德,還想動我孫子,找死!

這事過後,我對爺爺的紋身越來越好奇,十五歲那年,爺爺終於答應把紋身技術教給我了。

五年後,我幾乎把爺爺的所有紋身技術學到手,也是這時候我才明白,爺爺的紋身,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紋身。

紋身在古代叫刺青,古文言文中叫涅,在身體上用帶墨的針刺出各種花紋,以視吉祥、崇拜,在我國已經有兩千年延續歷史。

而有一種配合陰術的紋身,有辟邪,轉運,生財,招桃花的功效,俗稱鬼紋。

爺爺就是鬼紋的第十八代傳人,中間隔着我老爸,我算是第二十代傳人。

爺爺說過,現在會鬼紋的人已經屈指可數,有可能就只剩咱們這一家了。

可惜的是,學會鬼紋後的我並沒有被爺爺允許使用,只讓我紋一些普通的紋身。

因爲鬼紋是以人身作畫,紋鬼神,招陰陽,我火候還不夠,現在還不能碰,不然會丟了性命。

可是在今年的鬼節前一天,爺爺卻突然離家,臨走前他對我說,鬼節會有人和鬼來討紋身,讓我一定要小心謹慎。

人來討紋身,可以給他紋,他會救我一命。鬼的話,千萬不要給他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還讓我一定要切記一點,只能紋陽紋,千萬不要紋陰紋!

鬼紋分陰陽,兩種紋身手法差不多,但繡的東西,還有紋身的顏料截然不同。

陽紋非常正統,基本不會有危險,紋的東西大多是陽物,比如神,仙,龍,虎之類的。

陰紋則不一樣,它的顏料……用的是邪靈鬼魂!紋的東西也是邪性無比,但效果是陽紋的百倍。

我雖然學會了鬼紋的本事,卻從來沒有紋過,不見爺爺說話時的口氣很嚴肅,我內心不安起來。

於是連忙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又要去哪?

可爺爺並沒有跟我解釋太多,只是說去解決幾十年前的恩怨,交代的事情讓我照做就行,說完他就走了。

當時他的神情很是着急,手也在發抖,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爺爺有這種情況。

由於擔心,第二天一早我就給爺爺打了電話,想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可他手機居然關機了。

就在我有些惶恐不安的時候,一個挺着大着肚子的孕婦走進了紋身店。

 孕婦叫陳翠蓮,一條村的人,我們都互相認識.

  奇怪的是,她來這裏幹嘛?孕婦還想紋身不成?

  孕婦紋身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有些媽媽想保寶貝平安,或者孩子出生後有大作爲,就會選擇紋文曲星君或者武曲星君,我還見過孕婦紋愛因斯坦的,預示着寶寶以後會聰明。

  但不建議這樣做,紋身會帶來輕微的痛苦,這對孕婦不好。

  陳翠蓮一見到我只是禮貌性的問候一句,然後開始找我爺爺。

  我說爺爺進城去了,沒在家,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陳翠蓮一聽就眉頭皺成了八字,整個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而且神情略帶着害怕。

  我看她不對勁,繼續追問她有什麼事,她抿着嘴老半天不說話,最後才囁嚅問道:“耗子,你會鬼紋不?”

  因爲我名字叫唐浩,所以別人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耗子,跟我熟的都這樣叫。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陳翠蓮聽到我會鬼紋,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的手說道:“耗子,救救我,救救我……”

  說着說着,她眼睛一紅,眼淚就飆了下來,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一樣。

  我讓她別急,冷靜一下先把事情說了,不然光哭有個屁用。

  因爲鬼紋,其實跟醫生對症下藥差不多,就算讓我紋我也得知道什麼事,然後紋相應的紋身,才能起到效果。

  聽了我的話,陳翠蓮慢慢止住眼淚。

  隨後身子明顯僵了僵,俏臉羞紅,露出了一絲女性的扭捏。

  陳翠蓮長得本就漂亮,懷了孕後則更顯得丰韻動人。

  見她一臉的羞澀,我意識到了什麼,不爭氣的吞了口唾沫。

  最終,陳翠蓮將心一橫,立刻把衣服一掀,露出一個碩大的肚子。

  我整個人激靈了一下,頓時驚呆了。

  陳翠蓮的大肚子凸起了幾道跟青筋一樣的東西,那東西的形狀好像……蛇!

  看到這畫面,我潛意識立刻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你這是?”

  “我去醫院照過了,把醫院的醫生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搞錯了,我沒敢照第二次,自己就逃了回來”

  陳翠蓮也顧不上害羞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表情很是驚恐。

  事太妖了,比中邪都邪門,陳翠蓮都沒敢跟老公說。

  她自己就找了幾個道士和尚做法,可一點用沒有。

  後來就想起了我爺爺唐雲,她在村裏聽說過爺爺的鬼紋驅邪不錯,於是就來了。

  陳翠蓮的事確實邪乎,但事出必有因。

  我問她最近是否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皺着眉頭想了一下,然後纔跟想起了什麼似得的哦了一聲,說了一句:“有!”

  陳翠蓮說,在她懷孕大概三個月的時候,家裏突然進來過一條蛇,農村人嘛,不怕蛇的也很多,陳翠蓮就屬於其中之一。

  當時那蛇進了雞窩,家裏又只有陳翠蓮自己,她怕蛇把雞咬死,於是她就找來了一條竹竿把蛇給活活打死了。

  打死後也沒埋,直接用竹竿挑出去外面扔了,那時候也沒當回事,而且沒過多久陳翠蓮就忘了。

  一聽完我就說壞了!

  蛇是一種很邪性的動物,在北方被稱爲野仙,而且懷孕的人,要是撞見了蛇,是好徵兆,更絕不能殺了。

  我曾經聽說過一個真事,一女的懷了雙胞胎,後來家裏進了兩條小青蛇,他老公打死了一條跑了一條,後來雙胞胎生下來後就死了一個。

  蛇這東西生性邪魅,真怕它危害你趕走就是了,也沒必要生殺。

  陳翠蓮聽了後像是得罪了什麼神靈一樣,雙腳一抖直接跪了下來,拜完天又拜地,嘴裏唸叨着對不起那蛇的話,還說有什麼報應直接降到她身上就行,不要危害她的寶寶。

  我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讓她不要害怕,這事雖然邪乎,但只要我給她紋個鬼紋,應該可以解決。

  爺爺走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了,來的只要是人儘管給她紋就是了,陳翠蓮又是一個村子的。

  我想了一下,打算給她紋個噬羋羅剎,這玩意鎮邪也克蛇。

  這個噬羋羅剎,是一種喜食人血肉的惡鬼,也是地獄的獄卒,職責是呵責罪人。

  他爲人的時候面容醜陋,四肢怪異,後來被當做祭品獻給了山裏的大蛇。

  結果,他不僅毫髮未損,反倒把大蛇給生吃了,這一喫不要緊,他居然迷上了蛇肉的味道,把整座山的蛇都給生吞活剝了

  從此以後,凡是有他的地方方圓幾裏都沒有蛇,不過噬羋常年喫蛇,面容變得更加醜陋,身形也越來越怪異,下山的時候被衆人當怪物活活給燒死了。

  陳翠蓮一聽有救,連忙給我磕頭感謝,我又將她扶了起來,說我又不是免費的,你不用給我行這麼大禮。

  熟歸熟,但買賣歸買賣,這價格我還是得給她講好,鬼紋跟普通紋身不一樣,得要個一萬塊。

  陳翠蓮聽了後沉默了一下子,最後一咬牙說行。

  這一萬塊擱農村人不太捨得,但陳翠蓮這情況是火燒眉毛了,割肉也得給,不然她生一窩小蛇出來,不嚇死自己也嚇死家人。

  見她同意,我就把她帶進了紋身室。

  在另一個房間的角落裏打開了一個黑箱子,將黑箱子裏三個長方形竹筒拿了出來。

  這竹筒裏面的東西分別是死人血,骨灰,屍油……

  這些東西都是爺爺給備好的,至於從哪裏得到的,爺爺不肯說。

  備好顏料和紋身的工具,我就準備給陳翠蓮紋了。

  當我在紙上勾勒出噬羋羅剎樣子後,她立馬拒絕,說以後生孩子還不得把醫生和護士給膈應了,又得跟老公解釋,陳翠蓮可還沒把這事跟老公說。

  這我可犯難了,陳翠蓮這情況,如果不紋在肚子上,怕是鎮不住那蛇物,紋別的地方效果根本不好,最後我想起了一件事才讓陳翠蓮點頭同意。

  我讓她不用擔心,有一種特殊的藥水將紋身慢慢隱去,效果還在,只是看不見了。

  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後,就開始了我的第一次鬼紋。

  掀開長方形竹筒,一股噁心的味道傳來,裏面的東西讓我有點毛骨悚然,不管是屍油還是死人血,都有股陰森森的刺鼻味,骨灰則跟粉筆末似得。

  我不敢跟陳翠蓮說鬼紋的染料成分,不然她知道估計都能直接嚇流產。

  做了幾次深呼吸,我強行鎮定了下來,然後專心致志的做起了紋身。

  噬羋羅剎說不上難度高,而且只是紋個上半身,幾個小時就已經完成了,最後給紋身上了隱去的藥水,但要幾天後才能漸漸消失。

  這是我第一次做鬼紋,沒想到用死人血,骨灰,屍油做顏料也可以紋得如此完美,鬼紋太神奇了。

  紋好後陳翠蓮往肚子上一瞧,突然就皺着眉頭脫口而出兩個字:“好醜!”

  這紋身確實醜,那噬羋羅剎面容醜陋,四肢扭曲,身形奇形怪狀,皮膚跟蛇鱗一樣,還有一些噁心的顆粒。

  但不管這噬羋羅剎有多醜,陳翠蓮都不能說,鬼紋就是藉助這些邪靈的力量產生效果,如果褻瀆了後果不堪設想,一定要保持敬畏之心。

  一旦紋上了,那就是邪靈與宿主的關係,得罪了,那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

  我對陳翠蓮說了後果,她立刻嚇得把嘴緊緊閉上,

  就在這個時候,陳翠蓮突然打了個寒顫,然後一臉驚恐的望着我,蔥白的手指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只見,我剛纔紋的噬羋羅剎紋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黑氣,那黑氣跟活的一樣鑽進了陳翠蓮的肚子裏。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和陳翠蓮面面相覷,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第一次做鬼紋,這東西有多邪門,我也不知道。

半分鐘後,陳翠蓮的肚皮上的黑氣突然凝結成一個小人,那小人抓起蛇就咬。而陳翠蓮卻慘叫一聲捂着肚子喊疼,人在紋身牀上翻來覆去。

更加可怕的是,我聽到了陳翠蓮肚皮上傳來了嘻嘻笑聲,聽得我毛骨悚然。

可細看那紋身卻沒有任何不妥。

我一下慌了,會不會是我搞砸了,沒紋好?

這會不會搞出人命?而且還是一屍兩命。畢竟第一次做鬼紋,我也緊張害怕。

我連忙上前去安撫陳翠蓮,看她有沒有事,可她卻一把推開了我,然後衝向廁所。

過了漫長的十分鐘後,陳翠蓮終於從廁所推門出來了。

陳翠蓮一臉高興地掀開肚皮,那凸出來的小蛇也已經消失。

她說她剛纔拉了很多血出來,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她的肚子也恢復了正常。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樣說來,剛纔的黑氣應該是紋身起了作用,這鬼紋算是成功了,就是過程波折了點。

陳翠蓮好了後對我千恩萬謝,最後從她帶過來的包裏拿了一萬塊給我才高興的離開。

我有點疑惑,這孕婦還隨身帶一萬現金,可真稀奇,不過錢到手後我也沒多想,畢竟熟人,錢也不假。

我突然對爺爺崇拜了起來,這老頭子真厲害,他怎麼知道今天會有人過來做鬼紋的?

那是不是還會有鬼……想到這裏我就突然的打了個冷顫。

今天可是鬼節,糟老頭子你可別嚇我!

想到這裏我又給他打去電話,可還是關機,更讓我着急的是,天黑了爺爺也沒有回來。

大概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就打算關了紋身店回家了,店裏又進來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一身黑衣,皮膚和臉色都有些偏白,他的手指很長,個子偏高,揹着一個黑色的雙肩揹包。

村裏的人我都認識,但這個男人……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個外來人。

“請問唐雲老先生在嗎?”男人進了店就朝我問道。

“他今天有事沒在,我是他孫子唐浩,請問你是想紋身嗎?”我問道。

男人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既然你是他的孫子,那請問你會鬼紋嗎?”

好傢伙,又是一個討鬼紋的,可偏偏這已經是晚上了,想起爺爺的話,我起了警惕性,看着這男人略微蒼白的面孔,我心裏開始打鼓,這傢伙該不會是……

“不好意思,我不會,如果你要紋,只能等我爺爺回來了。”

安全起見,我撒了一個謊。

男人又問道:“那唐雲老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沒說。”

男人表情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多做糾纏,轉頭就要離去,可三步之後,他又回頭了。

他突然對我說道:“小兄弟,你脣腮繞有黑氣,印堂略微發青,怕是中邪了,今天是鬼節,得小心一點,我看你還是留在這紋身店中,等明天一早再走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就算討不到紋身,也不用這麼詛咒我吧?”

我有點生氣,哪有人鬼節說別人中邪的?明擺着來找茬啊!

男人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了我嘟嘟囔囔的兩個口袋。

“你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我的口袋裏裝的是錢,是剛纔陳翠蓮給的一萬塊,分兩個口袋裝着。

我遲疑了會,這傢伙該不會是看出來了,想打劫吧?

男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接着說道:“你口袋裏裝的死人錢,你今天肯定是遇到什麼了。”

聽了他的話,我立刻掏出了一張瞧瞧,掏出來的錢居然是冥幣,是死人錢!

等一萬塊都掏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全是死人錢!

嚇得我手一抖,全撒地上了。

不可能,收錢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了,都是真錢,怎麼就變成死人錢了呢?

邪門,真特麼邪門!還有,陳翠蓮爲什麼要給我死人錢,大家一條村的,又那麼熟,我還幫了她,她怎麼給我這種錢啊!

“只有死人才花死人錢,小兄弟,你撞鬼了。”男人補充了一句。

撞鬼了?難道說陳翠蓮是鬼?

“不可能,我遇見她的時候是大白天,怎麼可能有鬼,而且我認識她,她死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努力爭辯着。

男人看了看外面的黑天說道:“今天白天的時候,是怎麼樣個天氣?”

我眉頭緊鎖回憶了下道:“陰天,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過太陽。”

說完後,我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白天的時候不止沒有太陽,陳翠蓮來的時候甚至還撐了一把傘。

不會陳翠蓮真是鬼吧?她死了嗎?我開始有點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了。

我正想衝到陳翠蓮的家一探究竟,可男人將我給攔下了,他勸我說現在最好呆在店裏,出去後可能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我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留在店裏,然後在微信上找人要了陳翠蓮老公的電話。

陳翠蓮老公叫王衝,接起電話後他的聲音就好像不太對,有些沙啞,貌似哭過,寒暄幾句後我就把話題引到了陳翠蓮身上,總不能我開口就問別人的老婆死了沒?

結果沒想到王衝卻告訴我,陳翠蓮已經死了。

就在昨晚下的葬!

王衝說,那天他不在家,家裏的雞棚突然進來了一條白蛇。

陳翠蓮怕蛇把雞咬死,於是就用將蛇給打死了。

白蛇價格昂貴,陳翠蓮貪財,還將死蛇賣給了飯店。

沒幾天她人就不對勁了,經常精神恍惚,還跟蛇一樣吐舌頭,晚上的時候翻眼珠子還滲綠滲綠的。

王衝感覺不對勁,正要把她送醫院時,她就上吊自殺死了。

陳翠蓮死後肚皮上凸着一條條小蛇的形狀,跟青筋一樣,還會動。

這事太邪門,家裏人都嚇壞了,急着當晚就下葬,所以陳翠蓮死的消息很少有人知道。

王衝見我半天沒反應,嘆了口氣說,那天晚上擡棺材經過我家紋身店的時候,突然棺材就翻了。

屍體猛的坐了起來,臉正衝着紋身店,眼睛也睜開了,直勾勾的盯着大門看。

擡棺材的人都嚇壞了,誰也不敢動,幸虧王衝又跪又拜還上了三柱香屍體才軟了下去,順利將屍體裝回棺材擡去埋了。

掛了電話後,我腦子嗡的一聲,渾身冒冷汗,站都站不穩了。

大白天的,自己居然撞鬼了!

而且還給鬼做了鬼紋!

神祕男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打算離開。

他一走,突然就有一股股陰風吹了進來,將門窗吹得啪啪作響。

我還好像聽到了許多古怪的嗚咽聲,尖銳刺耳,十分詭異。

這種感覺很不真實,但那陰風卻冷的刺骨,吹的我直哆嗦。

我違背了爺爺的話,至於有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但按照爺爺的說法,應該不會好過。

這時候我想起了爺爺另外一句話,如果有人找你做鬼紋,那就給他做,那個人會救你一命!

“先生,留步,我會做鬼紋。”

我渾身一震,連忙對着門口大喊道。

幾秒後那個男人就回來了,他皺着眉頭問:“此話當真?”

說來也怪,他一進門,陰風就停了,那些詭異的聲音也全部消失。

我點了點頭,說我已經學會了全部的鬼紋技術,童叟無欺,至於剛纔沒說實話是有顧慮,然後,我把陳翠蓮的事都跟他和盤托出。

男人聽了後嘆氣道:“白蛇通靈,殺之已是大過,還將其賣與飯店,讓人喫其肉,飲其血,怎能不遭報應?”

陳翠蓮死的邪門我能理解,可那都是她跟蛇的事情,與我何干?我跟她無冤無仇,爲何要來害我?

男人說陳翠蓮並非故意害我,人胎變蛇胎,她死後自然不會瞑目,所以纔想着藉助鬼紋來恢復胎兒,這樣她才能安心上路,她要想害我,早就把我殺了,只是她不知道鬼紋不能給鬼做。

對方最後一句話立刻讓我眼睛發光,連忙問他怎麼知道鬼紋不能給鬼做?

男人說關於鬼紋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至於爲什麼不能給鬼做鬼紋他不知道,但他聽說過一件事情,有一個鬼紋師給鬼做了鬼紋,最後他被百鬼活活吃了五臟六腑和腦子,只留下一個肉體空殼,死得極其慘烈。

我聽了嚇得渾身冒冷汗,這樣說的話,那我也會被百鬼圍嗎?

男人搖了搖頭,然後眼睛如鷹眸般盯着外面,好像看着什麼,但外面根本沒有人。

“今天是鬼節,你的應該不止百鬼。”男人說出了一句讓我五雷轟頂的話。

我撲通一聲就給他跪下了,連忙喊救命,這個男人絕對不一般,爺爺說過,他能救我一命。

男人將我扶了起來,說他會救我的命,但前提是我得先救他,我這纔想起他是來討紋身的。

他這時候將豎着的領子往下一翻,頓時我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一圈圈滲人的紅毛,往下有一塊塊屍斑!

我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屍斑那不是死人才有的嗎?難道他也是鬼?還有這可怕的紅毛是什麼?人會有這玩意嗎?

男人讓我別怕,他說自己叫張青,絕對不是鬼,是一個喫陰飯的天師。

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其實是被三具屍體搞成這樣的。

一個星期前有人在一座深山老林中挖出了三具棺材,棺材邪門,摸過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沒人敢開棺。

本來這種棺材是要埋回去的,可有一些有錢人不信邪,然後出錢請了張青去開棺。

張青施法後再打開棺材,發現裏面分別躺着兩男一女,一個老頭和一對中年男女,估摸着下葬應該有二十年左右了,奇怪的是,屍身竟沒有絲毫腐爛。

而且這三個生前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埋在這裏?

正當張青疑惑時,棺材裏的三具屍體突然跳了出來,抓傷了張青的手臂就逃進了深山老林。

自此,張青再也沒有找到過這三具屍體,考慮屍體可能已經屍化,抓破了傷口會有屍毒,張青急忙用糯米治療了傷口,去除屍毒。

讓張青沒有想到的是,屍毒雖然已經完全去除,可他的脖子還是長了紅毛和屍斑。

很明顯,要麼就是這種屍毒在張青的能耐之外,用盡各種辦法,他也無法完全解掉。

於是他想起了鬼紋,想借助鬼紋的力量消除脖子上的紅毛和屍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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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說完後,突然陰風又吹了進來,這次比剛纔還大,桌上的很多東西都被吹了下來,摔得噼裏啪啦響。

張青說,夜越來越深,鬼也越來越多,一開始還有點忌憚他,現在已經不怕了,到了午夜十二點,可能會有無數的鬼圍過來。

“那我給你做鬼紋,你會救我嗎?”我一邊問着,一邊在衆多碎片中撿起了一張照片,那是我家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也是這張照片,我才能看到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父母,而我媽媽的懷裏抱着我,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爺爺則站在我父母的背後,唯一遺憾的是,好像沒有奶奶。

這張照片對於我來說是無比珍貴的,不過,張青卻看着那張照片露出了無比奇怪的表情。

“屍……那三具屍體!”張青一改剛纔的平靜,眼珠猛地瞪大,指着照片尖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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