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爺爺不在家,來了一個女人找他。我接待了這個女人之後,卻看見她的臉上居然有紫黑的血絲,一直在自行蠕動的血絲……

我叫常玉坤,今年二十歲。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只有一個和我相依爲命的爺爺,但是我還是過得形同孤兒一般。

  因爲我爺爺是一位風水大師,經常一出門就是十天半月的,所以我時常是一個人在家裏。

  他常年都奔波在外,不是給人家堪陰宅,就是給人家相陽宅,要不就是給人家破凶宅,全國各地跑。

  對於風水學,我可是非常篤信的,不但是從小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而且爺爺還從小就刻意教了我很多關於風水學的知識。

  高中畢業之後,我沒有上大學,便在爺爺的店裏幫忙。爺爺的店就在我們小區內,門面不大,只有三十多個平方。

  但是生意還是不錯的,店裏擺了一些福牌、玉佩、掛件、字畫等等物件,因爲爺爺的大名,會有不少人來此買上一些。

  當然,我在店裏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幫爺爺接生意,如果有慕名而來的人,爺爺又剛好不在,就由我負責接待。

  但是爺爺叮囑過我,不管什麼樣的客戶,我只能登記信息,是否接這單生意,我不能做主,必須由他來決定。

  我自己更不能在沒有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之下,擅自去做任何關於風水的活,哪怕是看一個開業的吉時也不行。加上爺爺出去做事,基本上不會帶上我,所以,到現在爲此,我空有一肚子的理論知識,但是一次真實的實踐都沒有。

  爺爺今天又不在家,他已經出去五天了,這次好像是去上港市,所以,他應該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我打着哈欠開了店門,然後趴在櫃檯上繼續打起盹來,我瞌睡真的太來了,因爲昨天晚上我打遊戲打到了很晚。

  但是這是爺爺定下的規矩,只要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每天早上8點鐘必須準時開門,下午5點又必須準時關門。

  雖然每天都是這般,有些枯燥,但是我還是每天遵守爺爺的規矩,再困都會爬起來開門。

  “師傅!小師傅!”我趴在櫃檯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擡起頭,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迷糊的問道:“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

  “不是,我是想找常天師,請問常天師他老人家在嗎?”搖醒我的人說道。

  常天師,自然就是我的爺爺,外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稱呼他。我聽見他找我爺爺,我睜開了眼睛,向來人打量而去。

  我去,這人沒毛病吧?這大冷天的,在這屋裏還戴着一個擋了半張臉的墨鏡。

  這個女人的穿着不是那種很潮的,上身穿着一件呢子大衣,下身穿着一條灰白的休閒褲,她的墨鏡和她的裝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現在這個年代,什麼癖好的人都人,我也沒有太去糾結。

  畢竟顧客就是上帝,至於我爺爺幫不幫她,我說了不算,我的責任就是負責接待而已,所以,我還是笑了笑對她問道:“你好,請問你找我爺爺幹嘛啊?”

  “哦,常天師是你爺爺啊!那……那他現在在嗎?我……我想找他幫點忙!”女人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他現在沒在!你有什麼事兒給我說,我給你登記下來,然後你留下聯繫方式,等他回來之後,再給你回話!”我拿出了登記本,對女人說道。

  “啊……他不在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女人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腦袋癟了一下嘴說道。

  我沒有騙他,我真的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回來,按我的估計,他起碼還得三五天才會回來,但是也說不好他今天就回來。

  “那……那他今天會回來嗎?”女人再次焦急的問道。

  “說不好,有可能回來,有可能不回來,但是十有八九今天是回不來。”我說道。

  “那你能幫我確認一下嗎?”女人伸手拉了我一下,說道。

  我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找他什麼事兒你都沒有告訴我,你讓我怎麼幫你確認?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打電話過去,那我還不被罵死啊!”

  “額……”女人聽見我的話,遲疑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纔對我說道:“那你能把常天師的電話號碼給我嗎?讓我自己給他說。”

  我聞言,立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行,因爲我爺爺不允許我把他的電話給其他人,再說了,就算給你了,他也不會接聽陌生電話的!”

  我這可沒有騙她,我爺爺就是這樣的怪異,他從來不接聽陌生電話的,他的電話號碼還真沒幾個人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啊!”女人顯得非常的焦躁。

  “你找他什麼事兒,你就說什麼事兒啊!”我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說道。

  “我……我……”女人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我說,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墨鏡摘了!”我對女人說道。

  她戴着一個將臉都擋住了半邊的大墨鏡,我看不見她的整體面相,所以,我也無法從她的面相之上看出什麼來。

  如果她能摘下墨鏡,我或許可以從她的面相看出一些端倪來。

  可是當我讓她摘下墨鏡,她卻有些磕巴的回答道:“我……我這個……不太方便!”

  “你又不說什麼事兒,又不讓我看你的面相,你讓我怎麼幫你!?”我有些不爽的說道。

  “啊!小師傅,你會看面相啊?”女人的聲音中少了一下焦躁,多了一分驚喜。

  “略知一二!”我撇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說道。

  “那……那你幫我看看!但是……但是你得有心理準備,我的臉現在很嚇人!”女人說道。

  很嚇人?

  我去,能有多嚇人啊?

  我連骷髏頭以及腐爛的屍體都見過,這活人的臉能嚇人到哪兒去啊?爺爺經常帶回來一些資料,資料中常有一些屍體、骷髏之類的,我都見習慣了。

  “沒事兒,習慣了!你把墨鏡摘了吧!”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女人說道。

  女人聞言,墨鏡後面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打量我,見我一副自在的表情,最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咬牙,伸手慢慢的去摘臉上的墨鏡。

  我去,望着她的臉,我心中也是一顫,渾身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這個女人望上去大約二十七八歲,她的印堂正中間有着一顆紫黑的小點,然後以這個小點爲中心,一縷縷紫黑色的血絲向她的額頭,眼眶擴散開去。

  而且,那些血絲居然還在蠕動,就像一條條又細又長的蟲子一般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蠕動。

  我的天啦,這是什麼東西啊?

  “小師傅,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是什麼啊?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它不痛也不癢,什麼感覺都沒有,就是看起來太嚇人了,你能不能處理啊?”女人用她那佈滿血絲的眼睛望着我說道。

  “不痛也不癢?”我走進了一步,仔細的望了望她臉上的那些血絲之後問道。

  “是的,什麼感覺都沒有!”女人回答道。

  “那你最近是不是感覺特別困,非常非常的想睡覺,睡着之後就做夢,而且全是噩夢!”我問道。

  女人聽見我的話,驚喜的拉住了我,對我說道:“是啊!就是這樣的!你知道怎麼辦?小師傅,你救救我,我很久沒有睡過一天踏實覺了,再說這個樣子根本沒法見人啊!”

  “我能看看你的手嗎?”我對女人說道。

  “當然,你看吧!”女人快速的伸出了雙手。

  我輕輕的將她的手翻了過來,去看她的指甲,可是她的指甲塗了一層紅色的指甲油,我看不出來。

  “你這指甲油能不能擦掉啊?”我問道。

  “啊?要卸掉啊?”女人似乎很捨不得。

  “不用全部擦掉,只要擦掉右手的中指就可以了!”我說道。

  女人望了我一眼,見我一副認真的表情,她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後,立馬從她隨身的包裏翻出了卸甲油很快的將她右手中指上的指甲油給弄乾淨了。

  “好了!你看吧!”女人再次擡起了右手對我說道。

  我示意她將手放在櫃檯上,然後我從櫃檯中拿出了一張丙火符,然後再端過來一碗淨水,將丙火符化成灰之後溶於水中。

  我心中默唸了一遍去晦咒之後對女人說道:“把你的中指放在這裏洗洗!”

  女人聞言之後,按我說的,將中指伸進了水中輕輕的攪動了起來。

  “好了!拿出來!”我有些緊張的低喝道。

  女人聽見我的低喝,似乎也覺察到了我的緊張,她慢慢的將手指拿了出來。

  我去,看來是真的了!

  她的原本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的手指甲此時變成了黑色,漆黑色。

  “天啦!這是怎麼了?”女人望着我大叫道。

  “別吵!你半年之前,是不是流過產?”我低喝道。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女人一臉驚訝的望着我問道。

  “你的兩大腿內側,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血絲!?”我繼續問道。

  “你……”女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對我大喊道:“師傅,你救救我!救救我吧!你既然不用我說你都知道了,那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嗎?你一定有辦法的!”

  我晃了晃手,示意她別拉着我,然後我從櫃檯中拿出了一串辟邪珠掛在了自己的身上對她說道:“你坐一下,我這就給我爺爺打電話!”

  我安排她在外面的店鋪中坐下之後,我便進了裏屋,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我雖然看出來了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因爲她這是“血煞鬼嬰”。

“爺爺,店裏來一個女人,她體內懷有血煞鬼嬰!”我撥通爺爺的電話之後,立即對他說道。

  “什麼?血煞鬼嬰?玉坤,你確定了嗎?”爺爺似乎也有些喫驚。

  “是的,她的印堂上的血煞癍已經開始擴散了,我用丙火符水驗過的她的中指,漆黑如墨!”我說道。

  “你有沒有問過她的下身是不是也出現了血煞癍?”爺爺問道。

  “我問過了,已經出現了!”我回答道。

  “那完了!沒救了!你有沒有碰過她的身體?”爺爺緊張的對我問道。

  “我……我在幫她查看中指的時候,摸過她的手,她拉過我的衣服!”我也緊張了起來。

  當我看見女人印堂上的那些在蠕動的血絲時,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血煞鬼嬰,所以,我已經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了。而且,在我確定了之後,我立即拿了一串辟邪珠掛在了自己身上。

  這血煞鬼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之前我可是聽爺爺說過的。這東西相當的厲害,如若一不小心被它沾上了,那可有性命之憂。

  這東西的來源說來也是十分罕見的,它的出現必須是在諸多的機緣巧合之下。

  首先,只有女人才會得中此兇惡的東西,因爲這東西出現的先決條件就是女人受孕的時間。

  這個時間一定是月圓之夜,受孕而成的胎兒還必須吸收了月之精華,變成了靈胎,這樣的機率可是百萬分之一,甚至是千萬分之一。這樣的靈胎一旦形成,便會吸引靈物前來附體,比如什麼花草精靈,或者器物之靈等等。

  甚至傳言,那些天上下凡的神靈,想要投胎凡間,都必須尋找這種靈胎附身降世。據說,濟公就是降龍羅漢轉世投胎而來,而他的母親當時體內懷得就是這樣的靈胎。

  所以,凡是懷有這樣靈胎的人,只要安心養胎,將此胎孕育成形,一旦降生落地,那這個孩子必將不是池中之物,一定會有一番大成就。

  按說,這樣的靈胎是大吉之物,爲什麼會變成了血煞鬼嬰這樣的大凶大惡之物呢?

  那是因爲在此胎孕育的過程中,懷有靈胎的人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比如:殯儀館、墳地、桑樹林等等。

  這些地方平常的孕婦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懷有靈胎之人一旦去了這些地方,百分之百就會惹來一些鬼魂野鬼,邪靈魔物的覬覦,它們哪怕是拼得魂飛魄散也會來爭奪這靈胎,一旦腹內靈胎上的靈物抵擋不過,那就會被直接抹殺,靈胎就會被那些髒東西所附。

  一旦被那些髒東西所附,對母體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傷害,只不過那個孩子降生落地之後,一定是一個大凶大惡之人,他畢將犯下十惡不赦之罪。

  假如,這個被那些髒東西所附的靈胎,沒有成功降世,那就完蛋了,它本來就是奪取而來的靈胎,靈胎流產了,那它就會滯留在了母體之內,吸收母體的血氣,變成了血煞鬼嬰。

  這血煞鬼嬰一旦形成,它就會吞噬母體的所有生命力及血氣,直到母體衰亡,它便化成了兇惡的鬼嬰出世。

  這鬼嬰一旦出世,它就會繼續尋找一切與母體有聯繫之人,繼續吞噬他們的血氣,一旦它吞噬的血氣到達一定的程度,那就會直接化魔,必將禍害一方。

  那時,想要收拾它,就只有那些擁有大神通的人才能勉強爲之了。

  若是它化魔之後,再得一靈胎降世,那此人必將禍亂天下,那時,人間必將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以前聽爺爺講這血煞鬼嬰之事,我還沒當一回事兒,這麼多的巧合,哪會那麼容易發生啊!

  但是今天一個懷有血煞鬼嬰的女人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真不知道是我的運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怎麼辦?爺爺!”我在電話中對爺爺問道。

  “沒辦法!這個女人的性命是保不住了,據你所說的情況來看,這個鬼嬰很快就要降世了,現在能做的就是這個鬼嬰一降世,我們就把它誅殺了,免得它去禍害這個女人的其他親人,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爺爺在電話中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問道。

  “哎……真的是所有的事兒都攪在一塊了,我這兒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爺爺在電話中顯得有些煩惱。

  “那可以先讓江爺爺幫個忙處理一下不?”我問道。

  江爺爺是我爺爺的師弟,很多時候,爺爺不在的時候,我這邊又遇到麻煩事兒,都是先找他幫忙處理。

  “你江爺爺這次和我一起出來了!”爺爺說道。

  “那齊六叔呢?”我問道。

  齊六叔,是江爺爺的徒弟,江爺爺不在的時候,我就會找他。

  “也出來了!哎……我現在一時間之間真的找不到人過來幫忙了!”爺爺的語氣無奈中有些凝重。

  “爺爺,這次你接的是什麼案子啊?怎麼連江爺爺和齊六叔都一起過去了啊!?”我問道。

  一般案子,爺爺都是一個人就解決了的。就算複雜麻煩一點的案子,他也只會帶上江爺爺或者齊六叔其中一個去就行了。

  而這次居然他把兩人都帶出去了,看來這次的案子很棘手。

  “這個你先不要管了,這樣,你小子好歹也算是一個十方方士,你和那個女人的家人溝通一下,然後你先用十方靈陣封了那個女人的命宮,延緩那血煞鬼嬰對母體的吞噬,我儘快的抽身回來。”爺爺的語速很快,似乎他那邊很忙的樣子。

  “爺爺……”我叫了一聲,正準備告訴他,雖然我已經會了十方陣,但是我從來沒有使用過,想讓他給我指點指點。

  可是我剛叫了一聲,便聽見那邊爺爺大聲喊道:“開陽位,守住了,守住開陽位!搖光位用火烈符!!”

  我爺爺是一名七星方士,他的七星玄陣那可是很厲害的,但是我剛剛聽他的喊聲,似乎他這次不是用靈物在佈陣,而是用人。

  每個陣眼上如果都是用人的話,那就證明爺爺現在使用的是七星誅魔陣。

  能讓他用出這樣的陣法,看來爺爺那邊的麻煩的確很大。

  “行了,玉坤,就這樣,你先封住那個女人的命宮,儘量拖延,等我這邊搞定之後,第一時間趕回去!”爺爺在電話中急促的對我說道。

  他說完之後,不等我再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望着已經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我可不敢在打電話過去,因爲爺爺那邊或許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

  我們風水師,也稱爲方士,即掌控方位的術士之意。

  我們方士所有的能力,都是通過掌控方位,凝結陣法,取天地靈力來供自己使用。

  我們能夠凝結的陣法等級則從低到高分爲了十級,分別是十方、九宮、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陰陽及傳說中的聖元陣。

  而我們的方士的等級也是按自己能凝結的陣法來恆定的,比如我,現在只能凝結出十方陣,所以,我只是十方方士,而我的爺爺能夠凝結出七星陣,所以,他則是七星方士。

  當然,說倒是說,還有什麼六合方士、五行方士等等,但是到目前爲止,我聽說過的,我爺爺的等級那可是最高的,比他還高的方士,或許有,但是我從從來沒有聽說過。

  爺爺給了我指示,這是他第一次讓我出手做事兒,我心裏的確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但是面對的卻是罕見的血煞鬼嬰,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搞定,所以心中也有些忐忑起來。

  但是我又想了想,我的責任主要是拖延鬼嬰對母體的吞噬,等爺爺回來再收拾它,而不是我自己去面對它,想到這些,我的心裏也安定了一些。

  走出裏屋,我見到那個女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我於是對她說道:“這位女士,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我爺爺了,他暫時回不來,他讓我先給你做一下簡單的處理,等他回來之後會親自給你處理的!”

  “啊?常天師回不來啊?那……那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小師傅你能行嗎?”女人望着我說道。

  雖然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搞不定血煞鬼嬰這東西,但是被人小看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

  於是我說道:“你要覺得我不行,那你就另請高明吧!而且就算你同意讓我給你處理,我也還得先和你的家人溝通之後纔會出手!”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女人見我好像生氣了,趕緊磕巴的說道。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哎……爺爺都說了,這個女人的性命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和一個將死之人置什麼氣呢?

  於是我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沒事兒的,這樣吧,你帶我見見你的家人,我和他們溝通過之後,再說好嗎?放心,我不會收你們一分錢,等我爺爺回來之後,他幫你們家把問題解決之後,我們再說酬勞的問題。”

  “額……那好吧,那我打電話給家人,讓他們過來!”女人說道。

  “不用,你帶我去你家吧!你的問題,必須去你家解決,在這兒解決不了!”我說道。

  我這樣說,是因爲,我一旦封了她的命宮之後,這個女人就會暈厥,所以,當然得去她家,要是她暈在這兒,那算怎麼回事兒啊?到時候,她的家人說是我把她害了就完了。

  “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小師傅!”女人客氣的對我說道。

  既然她答應了,我也給她說了一句:“請稍等,我收拾一下!”然後我就拿出一個包,將有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裝了進去。

  我收拾好之後,對她說道:“走吧!”

  我們離開了店鋪,我將店鋪的門給拉上之後,跟着女人向小區外走去。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走在我前面的女人,她的影子居然在搖擺變形。

  望着這種情況,我的心中一凌,暗自叫苦:“完了!完了!”

 人在走動,影子自然會跟着動,但是我面前這個女人的影子根本不是隨着她的移動在擺動,而是自己發生了變形,自己在擺動。

  這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看到了她的影子上偶爾會探出一隻小手或者蹬出一隻小腳,然後很快又縮回去。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定會認爲是自己是看花眼了,但是我卻知道,這是那血煞鬼嬰快成形了,我前面的這個女人很快就會被吸光氣血衰竭而亡。

  “咳!那啥,我們稍微快一些吧,我下午還有其他活!”我對女人催促道。

  其他的污穢之物很怕陽光,這血煞鬼嬰則不然,它寄居在母體之內,吸收一點的陽光對它而言,不但沒有壞處,還能加速它的成長。

  女人聽見我的話,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我和她出了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之後,她說了地址,我們便向她家而去。

  在車上的時候,我的得知了女人叫着蘇娜,在一傢俬企做行政工作。他老公叫汪軒,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她家離我們小區不是特別遠,十七八分鐘就到了。

  在她們家的小區裏走了約莫五六分鐘,就到了她家。

  到了她家之後,她掏出鑰匙開了門。

  “老公!”女人開門之後就喊了一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客廳中,見到她回來了,立即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常天師怎麼說?”

  想來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汪軒了。

  “常天師不在家,但是我找到了這位小天師!”蘇娜進家之後,讓出了身後的我。

  “這位是?”汪軒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道。

  “常天師是我爺爺!”我也向汪軒打量而去。

  我們方士和相士不一樣,相士是看對方的氣,而我們則是看對方的格局。

  汪軒是一張國字臉,眼角的妻妾宮已經凹陷,而且還起了皺紋,證明他的妻子正遭受大災,而且還會連累到他及其他家人。

  “哦,可是……”汪軒似乎看我的年齡太輕,懷疑我的能力。

  蘇娜見到汪軒的表情,立即瞪了汪軒一眼說道:“噓……這位小天師那是很厲害的!我什麼都沒有說,他就看出了我身上的問題!”

  “哦,是嗎?”汪軒的表情還是有些懷疑。

  “快請進吧!”蘇娜趕緊對我說道。

  “不急!你們先進去!”我就在門口將手中的包放在地上,退了幾步打量着他們家的門。

  我到了他們家門口,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

  他們家大門上聚集着一股陰氣,這種陰氣不是髒東西,就是來自於天地之間的純陰之氣。而且還不是因爲蘇娜身上的血煞鬼嬰帶來的。

  “怎麼了?我們家大門有問題嗎?”汪軒蹙了一下眉頭問道。

  “別吵!”蘇娜瞪了汪軒低喝道。

  “你們退回房間內,站遠點!”我對他們說道。

  二人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後按我說的,退回了客廳之中,遠遠的望着門口的我。

  我從包中拿出羅盤,掐出一個尋氣決,我得先找出這些陰氣爲什麼會聚集在他家的大門之中。

  奇怪!

  羅盤顯示,他家的門上聚集的陰氣居然是一個“聚陰陣”。

  是誰在他家的門上擺上一個“聚陰陣”呢?這不是瘋了嗎?大門之上擺上一個聚陰陣,那這家人能好得了嗎?每天從這大門進出,而且還居住在這家裏,身上自然就會聚集很多的陰氣,一旦陰氣聚集到一定的程度,那自然會招來髒東西啊!

  可是,這些陰氣明明就是聚陰陣聚集而來的,可是我卻沒有在他家的門上發現陣眼。

  再說了,這聚集的陰氣又不是特別重,如果是誰故意在他家門上擺下聚陰陣,又怎麼會擺下如此弱的陣法呢?

  如果是我,雖然只是一個十方方士,但是我擺下的聚陰陣都比他家的這個強上十倍有餘!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我走進他家,關上了門,發現門背後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怪了!

  我又打開門出去,帶上了門,再次向他家門上看去!再望了望他家對面的那戶人家的大門。

  我去!!!

  這……

  居然是這樣!

  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樣的事兒說出去,怕是沒幾個人會相信。

  這聚陰陣居然不是故意擺的,而是被人無意爲之。

  因爲這聚陰陣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那些貼在牆上的小廣告。

  他家的門上及旁邊的牆上貼了很多張小廣告,都是名片大小,有維修水電的,有收購二手房的,有送外賣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巧合的,這些小廣告剛好形成了一個陣法,一個簡易的聚陰陣,而陣眼就在他家大門中央貼着的那張“德合電腦維修”的小廣告之上。

  真的是巧合得不能再巧了,對面那戶人家的門上也貼了一張同樣的小廣告,但是位置卻不一樣。

  汪軒家門上的這張小廣告不偏不移剛好在陣眼的位置,那個“德合電腦維修”的“合”字剛好成了陣眼。

  如果這傢什麼電腦維修公司,不叫“德合”,叫其他名字,沒有這個“合”字,這個聚陰陣也不會成形。

  巧就巧在陣眼的位置剛好有一個“合”字,又剛好在這個位置,加上四周牆上及對面那戶人家的門上貼着的小廣告,一個簡易的聚陰陣就形成了。

  哎……他家也太倒黴了。

  要是貼小廣告的貼偏一些,或者誰撕掉其中一張小廣告,哪怕是再在適當的位置再貼一張,這個陣法就廢了。

  沒辦法!剛好!所有的小廣告都貼在恰當的位置,剛好形成了一個簡易的聚陰陣。

  我敲了敲門,汪軒聽見之後,趕緊過來給我開門。

  “你家門口,有一個簡易的聚陰陣!所以,你家大門聚集了一股陰氣!”我指了指他家的門說道,然後我把這個簡易的聚陰陣形成的過程告訴了他。

  “陰氣?怎麼可能啊!就幾張小廣告而已啊!”汪軒一臉的不信!

  蘇娜聽到我們的話,也出來了,對我問道:“小天師,什麼是聚陰陣啊!?”

  “你們出來,我給你們看看你家大門上的聚陰陣!”我招了招手說道。

  二人聞言,走了進來。

  我關上了門,從包裏拿出三炷幽冥香,點燃之後,右手中指和無名指彎曲,用大拇指將三炷香按在中指和無名指上,掐出了一個引鬼法決,然後將香放在了他家門口。

  這幽冥香和普通的香不一樣,是專門用來引鬼用的,所以陰氣極重。

  “你們注意看!”我指着幽冥香冒出的煙子對他們說道。

  只見我手中的幽冥香冒出的淡淡青煙向空中飄了上去,然後飄到一半的時候,無風自動,化成一個漩渦,向他家門上那張小廣告上聚集而去。

  “看見了嗎?”我問道。

  “看見了!看見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蘇娜二人躲在了我的身後對我問道。

  “剛纔不是給你們說了,這是無意之間形成的一個簡易的聚陰陣!”我吐了幾口唾沫將手中的幽冥香滅掉了之後對他們說道。

  這幽冥香可不能一直點着,一會兒真引來幾隻孤魂野鬼,那就是沒事找事了。

  而且,這幽冥香不能直接杵滅或者踩滅,必須要用含有人體陽氣的唾沫淋滅纔行。

  “那……那我去把那張小廣告撕了!”汪軒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

  “別亂撕!”我趕緊伸手攔住他。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這只是一個簡易的聚陰陣,但是汪軒是一個凡人,他如果伸手去揭掉那張作爲陣眼的小廣告,那此處聚集的陰氣就會全部湧進他的身體內。

  那樣的話,他就算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那怎麼辦?”汪軒對我問道。

  “我來處理就好了!”我揮了揮手說道。

  說完之後,我看了看門上的小廣告,在大門的右下方找到了一張修理下水道的小廣告,將它撕了下來。

  這樣一來,這個簡易的聚陰陣就報廢了。

  但是這個聚陰陣形成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他家大門之上聚集的陰氣也不算是少了,所以,我得將這些陰氣泄掉。

  原本這個聚陰陣已經廢了,不需要再管,門上的陰氣慢慢的就會散了。但是既然被我碰到了,那就一次把門上的陰氣全部散了吧。

  我從包裏拿出一串赤陽掛珠遞給了汪軒對他說道:“掛在胸口!”  汪軒接過掛珠,老老實實的掛在了胸口對我說道:“那……那我老婆呢?”

  我也想給蘇娜一串赤陽掛珠,但是她現在的情況非常的糟糕,她身上可有血煞鬼嬰,這赤陽掛珠不但幫不了她,反而會激怒那鬼嬰,讓蘇娜死得更快。

  “她是女人,她沒事兒!”我撒了一個慌說道。

  她現在的確不怕這些陰氣,因爲她身上可有着一個比這些陰氣更恐怖的血煞鬼嬰。

  “哦!”二人應了一聲之後,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拿出了硃砂墨及毛筆,在那張被我撕掉的小廣告位置開了一個泄氣口。

  “散!!!”

  當我“散”字的最後一筆提起的時候,一股陰風頓時颳了出來,捲起地上的塵土化成小小的漩渦向樓梯間飄散而去。

  “好了,沒事兒了!你們有空的時候把門口的這些小廣告全部清理乾淨吧!”我見陰氣都散乾淨了,對他們說道。

  “謝謝你!小常天師!”汪軒似乎現在相信我的能力了,對我也恭敬了一些。

  “行了,進家吧!你夫人的事兒纔是大事兒,我要單獨和你談談!”我指了指他家的門對他說道。

  “好!請進!麻煩你了!”汪軒掏出了鑰匙開門,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小……常天師!我老婆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我們進家之後,汪軒着急的向我問道。

  “這個……”我望了望蘇娜,見她也一臉期盼的望着我,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事兒,只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住了而已,小事兒,會沒事兒的!”我當着蘇娜的面只好這樣說。

  我可不能說他們說,蘇娜身上的是血煞鬼嬰,她命不久矣!那樣話,蘇娜一聽,直接就嚇死過了,到時候算誰的?

  蘇娜二人聞言,頓時緊張的向我問道:“啊?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辦啊?”

  “那個……沒事兒的!小事兒,我爺爺說了,讓我先來你家看看,完了他會親自來幫你們處理的!這不,我一來,就發現了大門上的‘聚陰陣’!”我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說道。

  說實話,我的心裏現在並不輕鬆,因爲我看見蘇娜臉上的那些血絲越來越粗,而且蠕動得也越來越快了。所有的徵兆都表示,那個血煞鬼嬰已經成形了,很快就要出世了。

  我根本沒有降服它的把握,雖然我空有很多理論知識,也有十方方士的靈力,但是想要降服“血煞鬼嬰”,那可是遠遠不夠的。

  再說,這又是我第一次做事兒,所以,我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

  但是在事主面前,我再忐忑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人家事主不但不會相信我,還會更加害怕。

  “那……剛纔你說要單獨我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汪軒對我問道。

  “哦,她身上的東西不厲害,但是這東西或許是你引來的,所以,我得找你單獨聊聊!”我說了一個慌。

  其實我這也不算是說謊,這個東西的起因就是懷孕,蘇娜一個人可沒辦法懷孕,說這東西是汪軒帶來的,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沒有錯。

  “啊?我帶回來的!?怎麼可能啊!”汪軒聞言,頓時大叫道。

  “我只是說或許是你帶回來的,我得先幫找出那個東西的來歷不是嗎?”我說道。

  “那你爺爺什麼時候回來啊!?”蘇娜着急的向我問道。

  “這個……我能先和這位汪大哥聊聊嗎?”我對蘇娜說道。

  “額……好吧,那我先去臥室!你們聊!”蘇娜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之後,她和汪軒說了幾句話,讓汪軒給我洗水果什麼的,然後才走進臥室去了。

  “坐吧!我們坐下聊!”我指了指他家的沙發說道。

  汪軒聞言,坐了下來,然後對我說道:“小常天師,你剛纔說我老婆身上的髒東西是我帶來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降低了聲音對他說道:“汪大哥,在我給你說之前,我有兩個要求,你必須要先答應我,我纔會將你老婆身上的東西詳細地告訴你!否則,你們願意去醫院,或者願意找其他人看,你隨意,我隨時可以轉身離開,而且不會要你們家一分錢。”

  汪軒聞言,楞了一下,說道:“你請說,什麼要求啊?”

  “首先,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必須得小聲的交流,不管你聽到什麼情況,都不能咋呼,不能讓你老婆聽見我們說的話!”我低聲的正色說道。

  “爲什麼啊?爲什麼不能讓我老婆聽見啊?”汪軒疑惑的望着問道。

  “這是爲了她好,也是爲了你好!你答不答應吧?不答應,你就另請高明!”我嚴肅的說道。

  “好!我答應!”汪軒降低自己的聲音。

  “其次,我一會兒告訴你的東西,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騙你,你不接受,那你就輕聲告訴我一聲,我轉身走了就是!我再次重申一下,我不收你們家一分錢!”我說道。

  “我老婆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啊?”汪軒敏感的意識到了什麼。

  “你答不答應吧!?”我冷着臉問道。

  “答應!答應!你快說,我老婆到底惹上什麼髒東西!?”汪軒連連點頭之後說道。

  我見他又提高了音量,瞪了他一眼,他便立即意識到了,然後馬上小聲的對我說道:“我老婆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我點了點頭!

  他見我點頭,然後緊張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低聲的說道:“有多嚴重?”

  “如果不採取措施,她活不過今天晚上!”我低聲的說道。

  “啊!??什麼!!”汪軒大聲的喝道。

  我見到他的樣子,我站了起來,轉身就準備開門離開!

  其實我也是做做樣子而已,我也沒有真想走。

  汪軒見我要走,立即拉住了我,他的眼眶中也泛起了淚水,低聲的對我說道:“別走啊!常天師,我錯了!她……她現在……現在可是能喫能喝,能蹦能跳的,怎麼就會活不過今天晚上呢?”

  “我說過,讓你別咋呼,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我不勉強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其他的人來看!”我低喝道。

  “我……你給我說說,說說!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汪軒說話都有些磕巴起來。

  “她身上的東西叫做‘血煞鬼嬰’!相當厲害!如果不及時處理,那東西不但會害死她,還會禍及你家裏的所有人!”我又一次坐了下來,輕聲的對汪軒說道。

  “血煞鬼嬰?那是什麼啊?”汪軒問道。

  於是,我把這東西形成的過程,以及它的厲害性告訴了他,並且我告訴他,這鬼嬰已經成形,很快就要出世了。那東西出世之時就是她老婆命喪黃泉之時。還有,就在那東西出世之後,就會對他們家人下手,直接它吞噬足夠多的血氣。

  “我……”汪軒聽完我的話,有些呆愣了,似乎是被嚇到了。

  “反正你老婆,我爺爺都說,無能爲力了!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阻止那東西繼續禍害你的其他家人!你考慮一下吧!”我說完之後,就靠在了沙發上,不再言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汪軒也坐在沙發上呆愣愣的自語起來。

  我也沒有去打攪他,這樣的事兒,換着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我得給他一些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起碼有十分鐘,汪軒似乎才緩過神來,他向我問道:“常天師,我老婆這大半年來沒有去過你說的那種地方啊,怎麼會呢?你是不是算錯了!?”

  “你確定?”這次輪到我不信了。

  如果她不去那些地方,她體內的靈胎怎麼會被那些髒東西給奪了去,然後又一不小心流產了,導致這血煞鬼嬰的形成。

  “我確定,自從我老婆懷孕之後,她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兩點一線,沒有去過火葬場什麼的!”汪軒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奇怪了,這大城市中,除了那些地方,其他地方人氣都很旺,一般不會有什麼髒東西敢在這大城市中游蕩。

  “對了!我半年多前,遇到過一件怪事!是不是與那件事兒有關啊?”汪軒一拍大腿,對我說道。

  “什麼事兒,你說說。”我趕緊問道。

  汪軒的屁股挪了挪,向我這邊靠近了一些,對我說了起來。

  他說,他是一個跑出租車的,關於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因爲之前蘇娜就給我介紹過了。

  他半年多前,有一天晚上凌晨一點多,他都準備收車了,在路過火車站的時候,有一個客人攔住了他的車,然後說要去殯儀館,看樣子是從外地奔喪而來的,他也沒有多想,就載着那人去了殯儀館。

  到了之後,那個客人匆匆的付錢就下了車。那個客人下車之後,他也調頭準備回家。可是,他剛從殯儀館的大門出來,轉個彎就見到一個長髮的女人站在路燈下招手。

  當然他還納悶,這地兒陰森森的,怎麼這個女人的膽子這麼大,敢一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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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招手,他作爲出租車司機,自然就得停車,否則要是有人投訴他拒載就麻煩了。

  對於那個女人,汪軒說,他沒看清楚她的臉,她的頭髮很長,而且就那麼散披着,擋住了她大半邊臉。

  那個女人上了他的車,坐在了後座之上,只是對她說了一句:“去市區!”

  汪軒說,他當時應了一聲,然後覺得這氣氛有些不舒服,還刻意的沒話找話的向那個女人問:“妹子,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可是那個女人沒有回答他的話,他通過倒車鏡看了一下,只見那個女人在掩面輕輕的抽泣。

  當時,汪軒業覺得有些嚇人,又對那個女人問了幾句話:“妹子,你怎麼了?”等等。

  但是那個女人卻只是掩面低泣,不理他,最後他又繼續問了幾句:“是不是和家裏人吵架了”之類的。

  而後座上的女人最後說了一句:“你開你的車,我跟着你走就是了!問什麼問!”

  當時,汪軒就覺得她這話有毛病,什麼叫“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但是,汪軒當然又想,大概對方的意思是,她坐汪軒的車,自然是跟着汪軒走。

  於是,他又問了一句:“妹子,請問你到市區哪兒啊?”

  “到了市區我就下!”後座上的女人帶着哭腔回答了他一句。

  之後,汪軒也沒有多想,就拉着那個女人往市區走。

  就在快要到市區的時候,汪軒停車等紅燈,旁邊也來了一輛出租車,是汪軒跑出租的同行,二人很熟,於是汪軒就搖下車窗和那個司機聊了起來。

  “喲,這大晚上的生意不錯啊!你不怕超載罰款啊!”汪軒說,旁邊的那個司機當時對他是這樣說的。

  可是他的車上就拉了一個女人啊,怎麼會超載呢?

  當時汪軒就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座位,又看了看後座。這一看,他當時就嚇得亡魂皆冒,因爲後座上的那個女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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