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隨流水(21-2-5):重石落地


2月5日,臘月廿四,週五,雨,9至17度

跑了兩趟醫院,取兒子的體檢結果。本可以叫夫開車去取的。可我想,假如有不合格的指標,我希望第一個知道,而不是由別人轉達我。騎自行車去醫院,來回四五十分鐘。上午的指標全部合格,化驗單上無一個箭頭。B超、胸透報告一眼望去也全是無殊、無異常。心花怒放。趕緊打電話告訴兒子。兒也大喜,道,我竟然那麼健康。艾滋病的檢測報告得下午出,按理說應該絕對沒問題,可不知爲何心裏仍是七上八下的。臨近四點時,兒打來電話,問,報告單取了嗎?我說,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問他去游泳了嗎?答,剛泳池裏上來。看來,他也和我一樣擔心。去年三四月,驗血驗出心臟某一指標嚴重超標,連續跑了一個多月的醫院,始終降不下來。後省里名醫來縣裏坐診,一看化驗單,就指責縣裏的主任醫生說,你們指標測算錯了,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配比。害我們白驚慌了一個月。自從這件事後,兒子就特別牴觸體檢,且老是懷疑自己身體不合格,擔心又冒出個什麼病來。艾滋病報告爲陰性。兒的身體完全合格。目前,血壓值都在130以下,隨氣溫升高,血壓會繼續下降,只要他堅持游泳、鍛鍊、瘦身,血壓應已不成問題。預體檢無問題,我心頭一塊重石落地。

春節臨近,家事煩多,也就不限定讀書、寫作的任務。最近自己和圖書室都買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書,那就見縫插針、隨性而讀吧。

今日讀【法】讓—多米尼克·布里埃著《米蘭·昆德拉——一種作家的人生》。這本書寫得相當得不錯。我讀了六十六頁,先談談這六十六頁的收穫:

昆德拉的小說多有歷史政治事件爲背景,故常被人誤讀成政治小說,這點昆德拉相當憤慨。他寫政治,實是想探索人在這種境況中存在的可能性,而不是給政治立傳。所以,他對政治採用簡寫的方式,只是引入某個畫面。比如《笑忘錄》小說開篇就描寫了兩個歷史人物克萊門特·哥特瓦爾德和弗拉多·克萊門蒂斯,以及一頂皮帽子。弗拉多·克萊門蒂斯脫下自己的皮帽子,滿懷敬意和深情地將它戴在領袖頭上。不熟悉捷克斯洛伐克歷史的人,雖不知這段歷史,但也不影響小說的閱讀。但如果知道這段歷史的前因後果,就能對昆德拉的小說有了更深層次的解讀。布里埃這部傳記,將昆德拉所身處的二十世紀歐洲歷史以及昆德拉小說中提及的歷史事件的背景,都作了詳細交待。1948年,捷克共產黨奪取了政權。因爲抵抗法西斯和民族解放,而使捷共在民衆中享有很高威望 ,共產黨無需付諸武力就實現了對國家完全控制。之後,對領導層的其他政黨進行了清算。那個給哥特瓦爾德戴帽子的克萊門蒂斯,在四年後的一場公開審判中,被判處死刑。

昆德拉認爲,法西斯與斯大林主義本質是一致的。不同的是,法西斯主義建立在公開承認的反人道主義的基礎上,決定了一種非常簡單的道德立場,非黑即白,相反斯大林主義則依靠一場偉大的人道主義運動……一種混亂的局勢便由此產生,在道德辨認上極爲困難。開始,斯大林主義依賴於崇高的理想與準則,漸漸地,卻把它們轉變爲相反的一面:把人類之愛變爲人的殘暴,將所有的道德都淹沒其中。

感覺自己在湊字數。親戚送來一隻豬腿,足有三四十斤重吧,反正我提不動。明天處理這隻腿,得耗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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