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長心了嗎?

小音從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剛好有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不能生育,機緣巧合之下看到襁褓之中的嬰兒,動了惻隱之心,遂辦齊了領養手續,把孩子抱回了家,至今爲止也沒讓她知道自己的出身。

可能夫妻倆過慣了逍遙的日子,突然間家裏多了一個孩子,即便做足了思想準備,欣喜之下日子還是過得雞飛狗跳。

倆夫妻平時生活本來就不會規劃,手裏稍微有了一點點錢就隨意揮霍,沒錢了只能勒緊褲腰帶,孩子也跟着遭罪。

孩子的姑姑看着不忍,對着哥嫂除了心有諸多膩歪牢騷,可人家還是左耳進右耳出,依然我行我素,姑姑也是束手無策。

哎~恨鐵不成鋼,再說都已各自成家,即使是自家哥嫂的家務事,家姑也不能多管閒事,多說無益,姑姑唯有在經濟上對侄女好一點。

基本上孩子從小到大的喫穿用度的開銷,都是姑姑在給照顧着,一力承擔着。孩子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長成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傾盡了姑姑的半生心血,雖然不是親生的,卻勝似親生。

包括孩子上大學,姑姑好言相告,咱考近一點的學校,回家也方便一點。

可姑娘不知怎麼滴,也許人大了,心也大了,出口就是,“我可以坐飛機去上學。”

姑姑說,“飛機費用很高。”

姑娘言,“不是有姑姑在嗎?”

姑姑噎了一口,看着眼前自己一手呵護養大的熟悉的面孔,第一次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可是有什麼辦法,苦水只能自己吞。整整四年,來回機票,上學的學費,還有每月的生活費,一個電話打來,姑姑肯定會第一時間匯過去。

還有一次最離奇的事,姑娘電話來說,“姑姑,我生病了,這個暑假就不回去了,也好省一趟路費。”

姑姑一聽姑娘病了,也急了,忙問什麼病,要緊嗎?需要多少醫藥費?

姑娘說了一個較大的數字,姑姑着急忙慌的情況下,也沒細問怎麼回事,只是囑咐她安心住院養病,說完之後就直接去銀行把錢匯了過去。

忙完又趕緊聯繫自家嫂子,而自家嫂子對姑子的問話,卻是一陣茫然,前言不搭後語,姑姑細細琢磨,才品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姑娘啊姑娘,這次全當姑猜測錯了吧?你好自爲之啊!

想起幾年前,姑娘哭着來問,“姑姑,他們說我是江北船上被抱來的,是不是?”

姑姑當時就氣得火氣直冒,“哪個不要臉的xxx,背後嚼舌根,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姑娘當時就被姑姑激昂鏗鏘的話語逗得破涕爲笑,再不做他想,轉身又興高采烈而去。

那個暑假姑娘沒有回來,信息更也沒有主動來一個,對於姑姑打過去的電話也是支支吾吾,左顧右盼轉移話題。只有在臨開學前要交學費時,纔來了一通電話。

對於這個侄女,畢竟是侄女,雖然勞心勞力,終不如親身兒子那麼親密無間,打不得罵不得,哎~萬語千言罄竹難書啊!


說起這位姑姑,也是一言難道盡的苦命女人。

姑姑的母親的一生過得更是苦得不能再苦,直言就是比黃連還苦,苦不堪言!

母親和第一任丈夫因緣結合,那時候的日子,在上世紀的六零年代,除了農耕勞作,沒有份外收穫。

每天背朝黃天,日暮而棲。隨着兩個孩子的出世,日子更是過得捉襟見肘。

眼看着一兒一女能走能爬了,母親的丈夫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年紀輕輕的母親,看着倆幼小的孩子,強忍着悲痛,獨自承受着無與倫比的壓力,艱難地生存着。

她任勞任怨十年如一日地拉扯孩子,倆孩子也特別懂事,小小年紀就會幫着母親乾點家務活,做飯洗衣,有時還幫着母親到田裏撿稻穗,一小捆一小捆綁好,再用扁擔挑着帶回家。(因爲是生產大隊的公用物,小孩子去撿一下,那些村幹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是大人的話,可絕對不被允許的)。

偷偷摸摸拿回去後,趕緊鋪在門前的泥地上藉着陽光曬乾,泥地上則是必須墊上一層蛇皮紙袋,等曬得差不多了,用連搭拍打,這樣就可以把裏面的米粒拍出來。(連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寫的,握在手裏的是竹竿做的,一米半左右長,挨着地的那塊木板可以拍打稻穗或麥穗,也可以拍豆莢,芝麻,那個連搭的木板可以自動翻轉)。

家裏養了幾隻雞幾隻鴨,平時沒有多餘的糧食餵養,就用這些撿來的稻穗餵食。還有一隻豬,飼料買不起,就只能去田埂上割野草。

其實這樣的日子苦是苦了一點,可放眼周鄰,誰家不是緊巴巴地過着,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對乖巧的孩子,即使是苦點可還有盼頭。

在母親三十歲的時候,母親的小叔子也一直未婚,對嫂子是既心疼又欣賞。

礙於薄面,從不敢多言,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襯着一點,對兩個侄兒也是愛護有加。

村裏人喜歡“多管閒事”,閒來無事就會開開小小的玩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之後在兩小兒的有意無意之間,還有村裏老人的說合下,兩個意中人走到了一起。

這是不是,迎合了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情人終成眷屬!)

嫂子成了自己老婆,哥哥的孩子,侄兒侄女成了自己孩子,皆大歡喜。

婚後倆人恩愛和睦,互相體貼,冷暖有人問,飯茶常能聞。

轉眼又有一對兒女出生,兒子比丫頭大了兩歲。

卻說這個兒子一出生就得到了大哥大姐的寵愛,因爲歲數相差得大,他們常常拿他當寶一樣呵護,反觀小妹妹就疏忽了。(小妹妹就是以上所說的姑姑)。

時代慢慢發展,體制漸漸改革,條件也在逐漸好轉。

是不是老天就看不得人太舒坦,一個勁地出幺蛾子。

母親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姑姑”的親身父親也得病了,無藥可治,在“姑姑”七歲的時候,在那個漆黑的雨夜,帶着遺憾閉着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那時候的醫療技術還沒現在完善,就那麼突然地,好端端一個人,在牀上病倒,僅僅幾天就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母親又一次被打擊,可堅強的母親又一次地忍着心酸悲痛獨自撐起了家,頑強地站着像巍峨的山巒般,屹立不倒。

大哥大姐長大結婚了,中不溜的小哥小妹,唸了幾年書,也因爲條件不太好,而中止了學業。

小哥從小被大哥大姐寵壞了,遊手好閒又不想幹重活,出去學了一門清閒的手藝,油漆工。

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抽菸喝酒,還喜歡和社會上那些小混混玩耍,更愛上了耍錢。

母親的苦口婆心,變成了彩虹屁。

終於,心力交瘁的母親在小丫頭的豆蔻年華的十七歲時,也是竭其殫盡,即使華佗在世,也已膏石無治,不幸的母親走完了,既坎坷又艱難的短暫一生。

苦命的母親,偉大的母親,每次“姑姑”念起母親倆字,都是滿眼婆娑,淚雨紛飛。(簡直就是,一剁汪艾瀝啊!)

但願天堂再沒有苦難,再沒有坎坷,再沒有悲歡離合!


話又說回來,小哥和小妹後來也各自成家,小哥即使結婚了,不着調還是不着調。

找個老婆也是有肉就喫肉,無肉的日子就挨家挨戶蹭飯。

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領養一個,你就好好過日子,不行咩?

倆夫妻把孩子就往家裏隨便一扔,只管自己逍遙快活。

姑姑看不過去,就只能接手孩子的一切喫穿用度。雖然沒有直接養在身邊,但也算是勞心勞累吧!

姑娘現今年已經學校畢業,自己也已在無錫找到了合心的工作。

前陣姑娘的父母鬧着要離婚,對哥嫂的離婚事件,姑姑不反對。

姑姑的原話就是,嫂子你可以嫁出去,但家裏的三間房子,當初是自己出錢給小哥買的,如果姑娘跟着父親過,那房子以後就留給姑娘做嫁妝。

可事實就是,嫂子要招一個外地人做丈夫,仨人居住在那三間房子裏,問題來了,那以後小哥年紀大了落葉歸根,或者另娶,到時讓他們住哪?(姑娘言明父母離婚,她隨母親,那置父親於何地?房子到頭來便宜了那個外地人不是?外地人也有自己的子女,到時候鳩佔鵲巢怎麼辦?)

姑娘那天質問姑姑,“姑姑,那房子你當初不是承諾給我的嗎?怎麼現在出爾反爾?”

姑姑,“我是承諾過,你們父母不離婚,或者你跟隨你爸的情況下,而你們是怎麼做的?

姑娘氣吼吼,“那就這樣吧!”把電話一撂,從那之後,再沒有了聯繫!

後續如何,姑姑再沒有打聽沒有過問。姑姑也不能多思多想,一想心就像被堵了一堵牆般,令人窒息般疼痛!

姑娘,你可長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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