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隨流水21-02-06:頭疼的年貨

2月6日,臘月廿五,週六,晴,9至18度

連續睡了四天懶覺。小年那天,散步時看見小喫店有生的圓餜(鹹湯團)出售,夫想買,我忙阻止道,明天,我做你們喫。俗話說,老公會修理,一輩子用舊傢伙。那老婆會做喫,一輩子只能喫家裏的。可第二天我沒能起來,仍是喫糉子。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實在不好意思食言,六點多,硬撐着起牀。做了十四個圓餜,餡是冬筍、豆乾、鮮肉。皮是糯米粉與粳米粉按七比三的比例混合揉制。發現這個比例的皮口感略粗,應再適當增加糯米粉的比例。圓餜是龍游北鄉的小喫,粉是用農家特製的七日粉,據說是在三伏天,將糯米放井水中浸泡七日,期間要不斷換水,然後在烈日下曬七日方成七日米,七日米磨成的粉叫七日粉。不同於超市買的糯米粉。我總覺得當地人說得玄,好像沒這種粉,就做不成圓餜似的。我非要用市場上買得到材料,調配出七日粉的口感。

八點多喫完早餐,一家人動手搞衛生,搞到九點半,叫兒扛起豬腿,夫開車,到菜場,找肉攤主幫我斬豬腿。從肉攤前穿行而過,攤主們一見豬腿都叫道,把腿賣給我。我認識的那攤主也說,賣給他,到他這兒換肉喫。其實這倒是個好主意,可他們這麼急切地想要,我反而不想賣了。畢竟我這是土豬肉,換普通豬肉不划算。足足分割了三大袋肉,我盤算着豬蹄紅燒、胴骨清燉,包上百個餃子,夾十幾個饅頭,再醬幾塊,做幾塊叉燒肉,炸點肉丸子,夫說煮塊白斬肉,我媽也說煮白斬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提回家後,繼續搞衛生。十二點開始做中飯。切了塊精肉炒花菜,發現那肉羶味特別重。昨扛回家就聞到了,特地放陽臺上散了一晚的味,今味道小些,但滲進肉裏的氣味去不掉。味大的肉只適合用重料滷,或醃製,做香腸。想想還是提菜場去做香腸吧。真後悔沒與賣肉的換肉吃了。也不知這土豬肉怎麼就這麼羶,莫不是與野豬的雜交品種。母親說,小應阿姨說是殺豬時粘到了什麼。

做了二十斤香腸。做香腸的老闆告訴我開春了,若沒太陽,就得放冰箱冷凍,等有太陽再拎出去曬,起碼得曬上一週。我一查天氣預報,明天陰天,之後幾天都下雨,得年初一才晴。真是沒事找事。

下午包了八十多個水餃。本想晚上喫水餃的。夫午睡醒來,說,想喫豬腳。又忙乎滷豬蹄。包水餃多下一大塊面,擀成手擀麪,煮了一大盆。晚餐:滷豬蹄,雪菜冬筍墨魚、青菜手擀麪。兒說,這麼豐盛。我說,給你們補過小年。

再說這墨魚,是外甥女從海邊直郵過來的。她同事的親戚是寧波的漁民。今年因爲新冠,冷凍的海產品都不敢買。外甥女就託同事購了一大箱新鮮捕撈的海鮮。可我收到時,已經有點臭味,並不新鮮。夫說,打魚的人出一次海都要十天半個月。我也不好對外甥女說。只好凍冰箱裏,等她們過年來,自己品嚐。可冰箱裏也因此有了味。

筱君送我兩籠發糕,同事又送來兩籠發糕。小朋友送來一隻大閹雞,我找了紙板箱,養在樓頂花園。夫的支部發了四條桂魚,養在浴缸裏,這家裏快成養殖場了。爲什麼中國人還是喜歡集中在春節送年貨。本來搞衛生就已經夠忙了。現還得費心費力地處理年貨。我一整天忙下來,頭暈目眩。現在看見肉就想吐。

晚上,到單位取快遞,一本新書——吳震著《泰州學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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