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散記5

文/舒舒

1

一轉眼,春節過去了八天。

怎麼過去的,一天天的,終是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過去了。

只記得初二那天,和姐弟一起去了鄉下姥姥家。幾個年頭未去,那裏的模樣變得讓我詫異。

其實是去了舅舅家。舅舅也早就不在了,他比姥姥走得還早。妗子也快70歲了,不過看起來還算年輕,六十來歲的樣子。她的幾個閨女,也就是我的幾個表姐妹那天恰好也都在,我和她們有的也好多年不見了。

和表姐妹們互加微信,回憶小時候的事。姥姥家有我美好的童年和少年的記憶。

我們感嘆,不知不覺,幾十年過去了,大家都老了。

不過,表姐妹們都說我,看起來還是那麼靦腆,還是以前的樣子。

我知道,這麼多年,我始終沒有成熟起來,不會應酬,不懂交際。還是內向,孤僻,與人疏離。這個春節,我主動去給妗子拜年,也實在是跨越了心中的丘壑的。

以後要試着和親戚們多走動走動。

2

胡蘭成的《今生今世》,這兩天看到《桐陰委羽》,他寫他父親的事:“有霜的早晨,父親去後園割株捲心黃芽菜,放在飯鑊裏蒸,喫時只加醬油,真鮮美。”

還有:“胡村有時還有早羊肉賣,父親在家時亦常買來喫,喫時亦只蘸蘸醬油。還有豆腐漿豆腐花,清早拿只大宣花碗先放好豬油醬油與蔥,去橋頭豆腐店裏一個銅元衝得一大碗。夏天還有黴千張,飯鑊蓋稍開,就已香氣好聞,最是清口開胃······”。

精巧圓潤的文字,一語寫盡了民國時期江浙一帶質樸簡淨的民風民俗,和尋常日子的那種安靜美好。

不能不說,胡蘭成的文筆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張愛玲怎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其實,高傲、冷漠的張愛玲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點兒都不稀奇,他們都是最懂文字的人,惺惺相惜。

3

說是每天記錄生活,其實根本做不到每天。有時候是忙,顧不上。有時候不忙,卻苦於無字可寫,只好空下來。

我告訴自己,就是寫着玩兒,什麼也不圖,放輕鬆,隨便寫。或者乾脆就不寫,天天趴在那裏對着個手機或電腦屏幕,眼睛也受不了。

但寫字這件事,看似是自己的事,也不全是自己的事,只要坐下來開始,就不會完全輕鬆下來。除非你敲在文檔中自己看看,不往外發。

但我如此清閒,總得有點事做纔好,每天敲上那麼幾段文字,總算覺得生活將來有跡可循,自己的精神也能豐富起來。

寫自己的字,不想那些各種參賽、投稿的事。想得多了,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寫了,要限制主題,要去迎合別人,反而不自在,不過癮。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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