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小故事(4):思發在花前

一、《人日思歸》

小朋友們好,今天我們一起來學習一首小詩,這首詩的題目叫《人日思歸》。

《人日思歸》(隋·薛道衡)

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

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

從題目看,我們知道這其實是一首遊子思鄉的詩,“思歸”嘛,就是想着歸鄉。那麼什麼是人日呢?人日就是農曆正月初七。

古代相傳,農曆正月初一是雞日,初二是狗日,初三是豬日,初四是羊日,初五是牛日,初六是馬日,初七是人日。到了人日這一天,古人會登高、吟詩、懷人,女子們還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過節,在臉上貼着裝飾品,這個裝飾品也有個特定的稱呼,叫人勝。

後來讀《木蘭辭》,說女扮男裝的花木蘭戰勝敵人,回到故鄉之後,換下男裝,穿上女服,“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我就在想人日的這個人勝,跟木蘭姑娘臉上貼的這個花黃,是不是很像。人日的這個習俗在古代一直延續很久,比如到了唐朝,高適在人日這一天,寫一首詩給杜甫,叫《人日寄杜二拾遺》,開頭就說“人日題詩寄草堂,遙憐故人思故鄉”,可見,人日思鄉、懷人是常情。

高適在外的那些年,也是國家多難的時候,安史之亂爆發後,戰亂四起,常年動盪不安。高適身在南方,遠離故國,杜甫也在成都蓋一間草堂暫時先住着,反正這兩個人都是有家難回。輾轉多年在外地,高適更加的思念家鄉,想念朋友,於是這一年的人日,他觸景生情,就寫了這首《人日寄杜二拾遺》給杜甫,杜二拾遺就是杜甫,因爲杜甫排行老二,做過右拾遺,所以稱杜甫爲杜二拾遺。這首詩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非常深情動人。以後有機會咱們可以一起背一背這首詩。

高適與杜甫之間的情誼開始於唐玄宗開元末年。那時候李白剛被賜金放還沒多久,離開長安後遇見了杜甫,於是二人結爲詩友,一起漫遊,在路上又遇見高適,於是二人行變成三人相伴而行,一起遍訪名山大川。相比於李白對杜甫的友情,高適和杜甫的友情帶有更多的生活氣息。安史之亂後,杜甫去往蜀地避難,此時恰好高適在成都附近爲官,所以高適便多次救濟杜甫。

多年以後,高適已經不在人世,杜甫也離開成都,流落到了湘江畔。一日,杜甫收拾東西,偶然翻出高適的這首詩,睹詩思人,不僅潸然淚下。於是,他便作了另一首詩來紀念高適,兩人陰陽相隔,卻情誼未斷,真讓人讚歎。

我們今天要學習的這首詩,《人日思歸》,是隋朝詩人薛道衡寫的。小朋友們背過《朝代歌》都知道,隋朝就是唐朝之前的那個朝代,很短,只有38年,但是卻留下影響後世的很多東西,比如開科舉,影響中國一千多年;比如開鑿京杭大運河,帶動中國南北經濟發展。再比如擴建長安城。在當時,西方有個羅馬帝國,羅馬城更是人們嚮往的地方,那句熟悉的西諺“條條大道通羅馬”,就是說羅馬城很大,你從任何地方出發,總能到達羅馬。但是,小朋友們,擴建後的長安城卻比羅馬大得多,是當時羅馬城的7倍。到了後來盛唐時期,長安就成了當時規模最大、最繁華的國際大都市。這一點,可以說隋朝立下不少功勞。

到了公元589年,隋文帝楊堅大手一揮,南下滅了陳朝,統一中原,結束了自西晉末年以來,中國長達近300年的分裂局面。換句話說,隋朝雖短暫,但卻是一個統一的王朝。

關於詩人薛道衡,小朋友們不是很熟悉。他是隋朝時期的大臣,也是隋朝詩人中成就最高的。他的家族是河東薛氏。以前講柳宗元的時候,我們說柳宗元出身名門望族,是河東柳氏,所以後世稱柳宗元爲“柳河東”,柳宗元有個文集叫《柳河東集》。其實,河東薛氏也是漢唐時期屈指可數的海內望族,屬於關西六大姓之一。這六大姓分別是韋、裴、薛、楊、柳、杜。說不定以後我們都能接觸到這六大姓的詩人。

河東薛氏陸續湧現一大批傑出人才,比如今天講的隋代著名詩人薛道衡;隋末割據一方的西秦霸王薛舉,這個人蠻厲害的,他還曾打敗過後來的唐太宗李世民,是李世民喫的爲數不多的敗仗之一,因爲他自幼非常崇拜西楚霸王項羽,所以自封一個非常霸氣的稱號“西秦霸王”。在中國幾千年歷史,敢稱王稱帝的人數不勝數,但敢稱霸王的,只有項羽和薛舉而已,沒有第三人。

在唐代,薛家出過父子宰相薛元超,薛稷,名將薛萬鈞,薛萬徹兄弟,還有名將薛仁貴;明朝著名理學家薛瑄, 鄞國公、柱國大將軍、陽武侯薛祿等。

薛氏家族人才輩出,薛道衡就是薛家的優秀子弟,按照我們以前講過的一個詞,芝蘭玉樹,薛道衡就是薛家的芝蘭玉樹。他父親去世得早,他是一個孤兒,但是聰慧過人,是少年奇才。13歲時,他讀《春秋左氏傳》,就是咱們現在說的《左傳》這本史書,讀完之後,寫一篇讀後感。我們小朋友是不是也經常有這樣作業,嘿,這個星期讀了一本《上下五千年》,好,讀完了是吧?來寫一篇不少於300字的讀後感。

當時,薛道衡讀了《左傳》之後,也寫讀後感,這篇讀後感叫《國僑贊》,辭藻華美,文采可觀,當時人都稱他爲奇才,於是他更加勤奮努力,從此之後,以文名被詩人所知。換句話說,當時的人提到薛道衡,第一印象就是:薛道衡啊,文采很好!文章寫得好!

文名瞭解了,人日,瞭解了薛道衡,再來看這首詩《人日思歸》,前兩句說“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就是說,入春不過才七天,自己就在外地過了兩年。什麼叫“入春”?可不是我們現在講的氣象意義上的入春,在氣象意義上,入春標準是連續5天日均氣溫超過10℃。那這個“入春”也不是二十四節氣說的立春。從氣候學上來說,立春只是春天的前奏。中國傳統,正月初一是春節,在古人看來,這一天就是入春,從正月初一就進入春天啦。

人日文名記住了,就是正月初七,在薛道衡看來,就是入春七日啦!小朋友們理解了吧?以後別人跟你說起人日,你要知道是哪一天哈。

爲什麼說,入春才七日,就離家已二年了呢?因爲薛道衡他沒在家過春節,他此時在南朝,原地過年。就跟我們今年過年差不多,大家基本上都是就地過年。

這首詩是薛道衡的代表作之一,寫得非常的細膩深情。當時,薛道衡已經是才名在外,這首《人日思歸》,還有一段故事。

據說,這一時期,薛道衡作爲北朝使者,也可以稱爲隋朝使者,去拜訪南朝陳後主,但是過了好久都沒有得到皇帝召見。於是在人日當天,南朝上班開工了,便有朝臣上奏此事,說薛道衡已等了很久啦,就等陛下召見呢。薛道衡這個人,到底也是隋文帝的寵臣,而且是才華橫溢的詩人,陛下應當見見他。

陳後主這個人沒什麼長處,也毫無治國的才能,但是卻熱衷於附庸風雅,偏偏喜歡吟詩作賦。比如說作的那個《玉樹後庭花》,後來被稱爲亡國之音啊,像杜牧就曾寫詩諷刺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那這“後庭花”呢,就是《玉樹後庭花》,傳說就是陳後主寫的。

那陳後主吧,一聽說薛道衡是個詩人,便來勁了,趕緊的,接見了他。不得不說,有些人出場是自帶背景音樂的。一見到薛道衡,陳後主就被他周身儒雅之氣所吸引。真的是,有些人,一亮相,就會有一種氣場從自身漫出來,影響周圍的人,薛道衡就是這樣一個有這樣氣場的人啊。

於是陳後主便直奔主題,不談國事,聊點文學,搞點風雅的事,就說:“聽說你詩寫得很好啊,大名遠揚,那何不獻詩一首,以示誠意。”

薛道衡也不矯情,點頭稱是,開口便道出兩句,“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說實話,這兩句詩,如果單看,確實很平淡,沒有什麼值得讓人稱道的地方,所以,薛道衡一開口就引起了南朝衆朝臣的嘲笑。但薛道衡臉色一頓,接着嘴角一動,吟出兩句“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霎時間,衆人啞口無言,朝廷之上一下子寂寂無聲。

就是這驚豔人心的兩句,讓衆人對薛道衡的詩才青眼有加,這首《人日思歸》便也從此流傳開來。

這首小詩全詩的意思是:入春纔剛剛七日,離開家已經有兩年了。歸家的日期落在春回大地北飛的雁羣之後,但是想回家的念頭卻在春花開放以前就有了。

後面兩句非常的出名,宋朝詞人賀鑄曾經寫過一首詞叫《雁歸後》,就將“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完整地引入了詞中。他是這樣說的,“未是文園多病客,幽襟悽斷堪憐。舊遊夢掛碧雲邊。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這兩句詩非常經典,但並不是賀鑄的原創,而是源自於薛道衡的這首《人日思歸》。

這首詩很短,只有20個字,小朋友們一定要背會哈。

二、燈火闌珊處遇見

小朋友們好,春節一過,元宵節快到了,今天我們一起來學習一首經典的寫元宵節的詞,來自宋代詞人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我們一起來讀一遍——

《青玉案·元夕》[宋] 辛棄疾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宋詞了,也學習過好幾個詞牌名了,有“浣溪沙”、“西江月”、“清平樂”、“卜算子”等等,那麼“青玉案”也是一個詞牌名,這首詞的題目是“元夕”,寫的是元宵節晚上的情景。

《青玉案》可以說是宋詞中常見的經典詞牌之一,詞牌名的來源也很美,出自漢代張衡的《四愁詩》:“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用《青玉案》這個詞牌名填的詞,很多很多,但是在我心目中,甚至在大多數人心中,只有兩首《青玉案》最經典,一首是賀鑄的,對,就是前面講過的那個賀鑄,詞末一句“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寫得非常驚豔,前無古人;另一首就是辛棄疾的這首《青玉案·元夕》,最後那句“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更是漂亮,可以說後無來者。這些內容以後還會跟小朋友講到。

我們已經背過辛棄疾的兩首詞啦!《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和《清平樂·村居》,其實辛棄疾是個牛人,上馬提槍能保國,單槍匹馬闖敵營不在話下;下馬提筆能寫詞,寫得還特別好,可以說是文武全才啦,尤其是他的詞,讓人感到真的很美。不信就一起來看看這首《青玉案》吧。

先來看這首詞的上闋:“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

“東風夜放花千樹”,這裏的“花千樹”是指元宵節晚上花燈很多,就像千樹開花。“更吹落,星如雨”,“星如雨”就是指焰火紛紛,亂落如雨。 星,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指焰火,形容滿天的煙花。不知道小朋友們有沒有親手放過煙花,或者看過放煙花的場面。如果見過,就很容易理解這兩句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我們想一下:一簇簇的禮花飛向天空,然後像星雨一樣散落下來。就是那樣的場景。這些是說元宵節晚上,大家慶祝過節,十分歡樂。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什麼是寶馬雕車?就是豪華的馬車。一般只有有權的,有錢的,達官貴人才坐得起這樣豪華的馬車,普通老百姓就是步行,靠腿走,比如咱們逛豫園,都是自己走,哈哈。“寶馬雕車香滿路”就是說達官顯貴也帶着家人一起出門觀燈,醉人的香氣在街上瀰漫着。

鳳簫:是簫的名稱,類似於排簫之類的樂器,在這裏就是指音樂。不過這裏的玉壺,可不是王昌齡“一片冰心在玉壺”那個玉壺,而是指天上的月亮,正月十五的月亮,那是很圓很亮的。魚龍舞:指舞動魚形、龍形的彩燈。就是舞魚舞龍,這是元宵節的表演節目,表如我們在電視上看到舞龍獅之類的。這句就是說:元宵節這一晚,官民同樂,在月華下,燈火輝煌,人們沉浸在節日的氣氛裏,通宵達旦載歌載舞。

這首詞上闋寫的是元宵節歡樂的情況,大概意思就是:東風拂過,數不清的花燈晃動着,彷彿催開了千樹花;焰火紛亂,往下墜落,又像是空中的繁星被吹落了,宛若陣陣星雨。華麗的香車寶馬在路上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醉人香氣瀰漫着大街。鳳蕭那悅耳的音樂之聲四處迴盪,月亮在空中發出明亮的熒光,光華流轉。熱鬧的夜晚裏,魚、龍形的彩燈在到處翻騰。

我們再來看看下闋: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蛾兒、雪柳、黃金縷”:這些,都是古代婦女在元宵節時,頭上佩戴的各種裝飾品。這裏代指盛裝的婦女,在修辭上就是借代的修辭手法,不過對你們來說有點難,知道這些是指打扮得美美噠的女子就好了。

笑語盈盈,指這些女子聲音輕盈悅耳,或者說她們的儀態很美。總之,都是說看燈的這些女子很美。暗香:本來指花香,在這裏就是指賞花燈的女子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這一句寫的主要是元宵賞燈的女子,她們穿着美麗的衣服,戴着漂亮的手飾,打扮得美美噠,歡天喜地朝前走去,所過之處,陣陣暗香隨風飄來。這一幅景象是很美的,因爲在古代,女子很少有機會出門,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那是不可以隨便拋頭露面的,就算出門,必要時還得帶着面紗遮住臉。

但是元宵節是個例外,所有的女子都可以出門賞燈,所以,對於不能出門的女子來說,自然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來走走啦。其實元宵節是中國古代的情人節,這一天,青年男女是可以互相約會的,比如歐陽修說“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所以後面辛棄疾說:“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千百度,就是千百遍,尋找了很多次。驀然,是“突然,猛然”的意思,闌珊,是零落稀疏的樣子。這最後的意思就是說:我千百次尋找她,都沒看見她,不經意間一回頭,卻看見了她立在燈火零落處。

《青玉案·元夕》用我們現在的散文來寫,就是這樣的,也很優美的——

東風拂過,數不清的花燈晃動着,彷彿催開了千樹花,焰火紛亂,往下墜落,又像是空中的繁星被吹落了,宛若陣陣星雨。華麗的香車寶馬在路上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醉人香氣瀰漫着大街。鳳蕭那悅耳的音樂之聲四處迴盪,月亮在空中發出明亮的熒光,光華流轉。熱鬧的夜晚裏,魚、龍形的彩燈在翻騰。

美人的頭上都戴着亮麗的飾物,身上穿着多彩的衣物,在人羣中晃動。她們面帶微笑,帶着淡淡的香氣從人面前經過。我千百次尋找她,都沒看見她,不經意間一回頭,卻看見了她立在燈火零落處。

最後在稍微拓展一點,就是這首詩的最後這句是非常著名的,大意是形容,一個青春妙齡的少女,她在最後纔在昏暗之處露了一下臉。可以感覺出,這是一個聰明活潑而又有幾分淘氣的女孩子。等她的人在明處,她在暗處,也許她早就發現他了,但她卻不急着與他相見,先考驗一下他的耐心,先看看他着急的樣子,然後悄然無聲地跟在他後頭,等到他找得快要崩潰的時候,纔給他一份意外的驚喜。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認爲:站在燈火昏暗處的那個人,就是辛棄疾自己。根據我們講述的南宋歷史背景可以知道,辛棄疾是強烈主張抗金的,但是皇帝不想啊,辛棄疾就他不受重用,他能文能武,文韜武略,非一般的才能,卻無處施展,心中無比惆悵啊,無比鬱悶啊,所以只能在一旁孤芳自賞。也就像站在熱鬧之外的那個人一樣,給人一種清高的感覺。

國學大師王國維曾經說,一個人要成大學問、有大成就,必須得經過三重境界,第一重就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這是來自北宋晏殊的詞《蝶戀花》,王國維以這句話形容,學海無涯,只有勇於登高遠望,才能尋找到自己要達到的目標,只有不怕孤獨寂寞,才能探索有成。

第二重境界就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這是來自北宋詞人柳永的《蝶戀花》,王國維用這句話比喻爲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廢寢忘食、夜以繼日,就是累瘦了也不覺得後悔。

第三重境界就是“衆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王國維用這句話比喻經過長期的努力奮鬥而無所收穫,正值困惑鬱悶,難以解脫的時候,突然獲得成功的心情。就像大家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由失望到達成願望的欣喜。

王國維把這種境界稱之爲成大事業者、大學問者的第三種境界,確實是他作爲一個大學問家的真知灼見。因爲沒有目標,就不會爲之奮鬥,不爲了目標奮鬥,就不會有實現目標的喜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知道小朋友們是暫時理解不了這首詞的深刻內涵的,就像《將進酒》一樣,也要等你們一天天長大,閱歷和知識不斷增加,甚至經過人生的失意、彷徨、挫折和打擊,才能很好的體會辛棄疾那種“衆裏尋他千百度”的孤絕情懷。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背會它,一定要背會這首詞,真的很經典。現在背會,你以後會感謝自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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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打卡主題:詩人小故事(4)—— 人日思歸

2/28日打卡內容(①②全部背會!全部背會!全部背會!)

①《人日思歸》(隋·薛道衡)

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

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

②《青玉案·元夕》(宋·辛棄疾)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更, gèng)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轉,zhuǎn)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驀,m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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