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胡楊

“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有哪種植物又有這樣的千年?   


這當然是被譽爲沙漠英雄樹的胡楊。初見胡楊,遠遠的被它那屹立於沙漠和戈壁的無畏的、超脫的、飄逸的和眇視一切的氣質而震撼而驚服。


彷彿在天邊,抑或在夢境,它們以金黃雜着綠色填補天際與沙漠的連接,在此以生命描繪自然留下的卷軸,在天與地的交接拓下印章。


沙漠中的植物,若沒有發達的根系深入沙漠的深層去尋找水源,就無法存活。


所以胡楊一生都在追逐着水的足跡,水走到哪裏,沙漠河流流向哪裏,它就跟隨到哪裏。


我看見在河流消失的地方,像胡楊這樣的植物瘋狂地把自己的根系扎入地下,把自己牢固地綁縛在大地之上。


當人們在沙漠中看到那些死去胡楊的殘骸或深埋於沙中的枯根,仍然可以感覺到它曾怎樣的屹立在歲月深處,它的目光因追隨的河流而無窮地生動着、蒼翠着,它隨隨便便站在一處,便站成了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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